上回说到楚云岚在如玉轩守株待兔,结交了雍州大殿下丰苌,解决了如玉轩的危机,也从丰兰息处得知百里氏回宫的消息,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足为奇。
“百里氏回来了,你的戏准备何时谢幕呢?这消息要是传到百里氏那里,她指不定会拿这事做什么文章。”
“就怕她不做文章,”楚云岚拨弄着胸前的一缕发丝,“不过,事情应该传的差不多了,就这一两天吧,绝对给你个完美的落幕。”
丰兰息看不出她的心思,只好问道:“需要我怎么配合呢?”
“嘿嘿,到时,你就知道啦。”楚云岚狡黠一笑。
两天后,永平君府邸前,楚云岚不再如往常一样,只是拦着丰兰息诉衷情,她做了个让围观人群都大吃一惊的举动。只见在丰兰息绕开她进府时,楚云岚拉住丰兰息的手臂,转到丰兰息面前,踮起脚,吻了上去,起码,从围观者的角度来看,是有了亲密接触,事实上只是错位而已。
人群有一瞬间的寂静,随后开始窃窃私语,惊讶有之,质疑有之。混在人群的冯程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钟离、穿雨的反应也没好到哪里去,又不敢上前将两人分开,只能在一旁轻咳几声,权当提醒。
丰兰息眼前是近在咫尺的面容,楚云岚轻浅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失了色。
“殿下,你的心,跳的好快。”楚云岚抚上丰兰息的左胸口,偏头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笑道。
温言细语将丰兰息的思绪拉回现实,身侧传来钟离、穿雨等人连串的咳嗽声,周围指指点点的议论声越来越多,丰兰息匆忙后撤一步,眼下的情形实在不宜久留,胡乱拽着楚云岚的手腕,一同进了府邸。
“这女子实在大胆。”
“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啊。”
“我倒觉得挺勇敢的,明知对方高不可攀,仍能坚持不懈,勇敢表达自己的感情,难能可贵。”
永平君府的大门关闭,议论纷纷的人群逐渐散去,留下呆若木鸡的冯程等人。
“呃,”罗寂咽了口唾沫,艰难道:“咱们现在怎么办?还要照小姐吩咐的去做吗?”
大家一致看向老大冯程。
“要不,先回去问问紫苏姑娘吧。”冯程也不敢擅自做主,决定交由紫苏拿主意,得到了众人的肯定。
楚云岚被丰兰息一路拽着,径直奔向书房。
钟离赶紧让穿雨跟着,自己泡茶去了。
“殿下何必这么激动呢?把我的手都拽疼了。”楚云岚作势揉着手腕。
刚刚用了几分力,丰兰息哪会不知,只是人言可畏,“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损你的名节,你就一点儿也不在意吗?”
“为什么要在意这些,那些人又不知道我姓甚名谁,说的再难听也是无用功,再说了,人群都是健忘的,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楚云岚端过钟离送来的茶托,示意他不用留下侍奉,自己给丰兰息倒了杯茶。
丰兰息似是被她给说服了,“你呀,总是有自己的一套歪理。”
“哈哈,不说这个了,咱们来聊聊后续的安排吧。”
“看样子,你早就计划好了,说吧,你想做什么?”丰兰息难以揣度楚云岚的想法,直截了当地询问。
楚云岚不打算卖关子,坦言道:“我呢,已经让冯程他们将今日之事散播出去了,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百里氏的耳中,我猜她会借口关心你,使得雍王招你入宫,再不经意以适婚年龄为由为你选妃,她挑的人选,你必然是要拒绝的,而近来,栖梧又时常出入永平君府,她想必会追问你是不是中意凤尚书,要知道,栖梧位居高位,帝王最是忌讳朝臣结党营私,聪明如殿下,定然不会落入陷阱,雍王也会替你解围。而此时,百里氏只能拿今日之事另做文章了。”楚云岚喝了口茶润喉,继续道:“若只是像平日般,我单方面地纠缠你,还算小事一桩,可今日,你将我带入府中,有损王室颜面,雍王大概不会放任不管。”
关键处,楚云岚却停住了话,丰兰息很配合地接话,“父王确实看重王室声誉,你的考虑十分详细,是想让我怎么做?”
“简单,我想与雍王一谈,就要请殿下帮忙游说一二了。”
“你要直接与父王谈判?”这是丰兰息意想不到的,楚云岚胆子也太大了,若是惹恼了父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她怎么看也不是如此鲁莽的性子,丰兰息试探道:“谈判总得有筹码,你的筹码是?”
楚云岚不紧不慢地搅着胸前的几缕青丝,“不知殿下可愿借你如玉轩的名头来用用?”
“哦?此为何意?”丰兰息能猜出一二,但总觉得楚云岚还有其他更深层的谋算,她似乎什么都知道,这再度激起了丰兰息的好奇心。
“用意嘛,你以后就知道了,”楚云岚还是卖了个关子,“到时,殿下进宫后,务必说动雍王来府中一谈,我会......”她凑到丰兰息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丰兰息连连点头应和。
两人商议完毕,环娘来禀道:“殿下,偏院已收拾妥当,可要现在就带楚姑娘过去?”
“有劳环娘带路了。”
就这样,楚云岚在永平君府住了下来,更是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丰兰息议事时,总少不了她的身影。
终于,如预料的那般,在雍州举行科举之日时,丰兰息被请进了宫内。
雍王和百里氏分位而坐,百里氏面上维持着温良贤淑的王母之姿,丰兰息恭敬地行礼,“拜见父王,拜见王后。”
这样的情景,雍王显然很满意,“兰息啊,王后一直为孤辛苦操劳,但也时常惦记你的身体,所以这一路上为你求佛祷告,回宫以后也没顾上歇息,一直在为你安排、整理,我索性把你叫来,以安王后的牵挂之心,也让你有一个当面致谢的机会。”
丰兰息依旧一派温和、谦谦君子的模样,礼数周全,“儿臣多谢王后。”
百里氏拿出了慈母的样子,关切道:“今天没什么外人,息儿不必拘礼。息儿虽经历水难,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呀。”
“大难不死,应有后福,水难之后,儿臣的身体,确实比之前好了不少。”
“那就太好了,本宫也替先王后舒了一口气,息儿如今得了君位,身体有了好转,选妃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开始准备了?”
百里氏话题转的很快,就连雍王也差点回不过味来,倒是不好直接抹了百里氏的面子,只好顺势道:“王后所说也是天理人情,你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可以考虑准备婚事了。”
百里氏趁势继续道:“大王,说起这婚事,臣妾倒是有一个不错的选择,前几日,臣妾的外侄女静儿进宫请安,我看她端庄有礼、进退有度,倒是一个不错的姑娘。”
“男大当婚乃是天理人情,百里家的小姐自然是好的,只是,”丰兰息先是顺着百里王后的提议,接着,摆出另一番态度来,“儿臣才得了君授,尚未建功立业,若此时急着成婚,不免会让群臣诟病。”一番话,可谓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百里王后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似笑非笑道:“莫不是,息儿已经有了意中人?可是那位凤家的女尚书?”
果然,百里氏一提凤栖梧,雍王也不由正色了起来。
丰兰息早有应对之言,“儿臣的确与凤尚书有些私交,不过在儿臣眼里,她先是王室的臣子,而后才是凤栖梧,儿臣与她交好并无私心,而是为了大雍。至于儿臣的婚事,还等儿臣有所建树之后,由父王定夺,王后的心意,儿臣心领了。”
丰兰息言辞坦荡,雍王此时也琢磨过味儿来了,适时止住了话题,“息儿说得有道理,这件事情,还是让孤再考虑考虑吧。”
“大王,臣妾只是觉得息儿身体不佳,身边缺个可心人儿,不妨先给息儿纳一房妾室,选妃的事再慢慢斟酌着。”
雍王本就因她强行拿凤栖梧使绊子而心生不满,语气低沉下来,“王后今日怎的这般执着,要替息儿选人家?”
百里氏自然听出了雍王的不快,她强自镇定地回道:“大王有所不知,臣妾只是听到了些民间传言,才起了心思。”
“什么传言?值得王后费尽心思地要给息儿牵红线?”
“咳咳,臣妾听说......”百里氏看似勉为其难地将流言告知雍王,时不时看看丰兰息,“现下,那女子就在永平君府上,臣妾怕此事有损我雍州王室颜面,所以出此下策。”
雍王越听,神情越发不快,“兰息,果有此事?”
“这……”面对雍王的质问,丰兰息不敢欺瞒,“儿臣近来确实被一女子纠缠,也将人带入了府中,安置在偏院,但儿臣与她并无私情,只是见她一介女流,大庭广众之下行那出格之举,恐惹人非议,有损姑娘家名誉,只好暂时将人带入府中,再循循善导。”
“胡闹!”雍王高声斥责,“你可知,这般行事,即便你与那女子之间清清白白,百姓会怎么揣测?朝臣又会如何议论?兴许过两日,弹劾你的折子就要递上来了。”
丰兰息慌张地请罪,“儿臣惶恐,不曾多想。亦不知为何,那位姑娘似乎格外执着,儿臣多次拒绝无果,也同她说过,王室的嫁娶皆需父王定夺,仍是劝不动,儿臣这才行此下策。”
雍王心下生疑,但百里氏在侧,不好细问,斥责道:“是孤平日对你太过纵容了,才让你惹出这等事端,去书房好生思过。”
丰兰息垂着头,应声退下。
百里氏难得见雍王发火,假意劝道:“大王,不过是个民间女子,就算纳为妾室,也是小事一桩,激不起什么浪花。若是息儿不喜,给些银两,偷偷打发了就是,终究不是息儿的过错。”
“这件事是兰息思虑不周,孤自有主张,王后不必操心了,回宫歇着吧。”
百里氏点到即止,依言回寝宫去了,雍王直奔书房。
丰兰息在书房内候着雍王,殿外脚步声渐近,他挺直肩背,目视前方。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雍王开门见山。
“是,父王。”丰兰息不敢大意,坦言道:“儿臣此举实是迫不得已,日前,曾派穿云、穿雨跟踪那女子,希望可以以武力威逼,谁知,那女子有些功夫傍身,不但甩开了任家兄弟,还将二人戏弄了一番,儿臣不敢轻忽。将女子领进府后,那女子扬言,若父王与之一谈,定不会阻拦她,儿臣见她言语张狂,才暂留府中,想着兴许能套出她的底细。只是,此女口风甚紧,儿臣尚未有任何进展。”
雍王听完将信将疑,丰兰息的话太过匪夷所思,竟有人如此狂妄,“孤倒要看看,你说的那女子有何能耐,今日未时,孤会去你府上亲自会会她。”
预知楚云岚与雍王能否谈判成功,且看下回分说。
终于有时间码字了,捂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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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意外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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