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抿唇不知道说些什么，熟悉的无力感又涌上心头。
杰森牵起嘴角强行扯出一抹微笑“放心，我……我会试着……”
他再也说不下去，过往的回忆挣扎着从角落里钻出，狠狠砸向杰森的大脑。
硝烟味捂住他的口鼻，让他的呼吸变得格外困难。
杰森踉跄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事实证明即使看过再多心理学书籍也很难应用在实践上，提姆甚至不敢去触碰杰森。
“我在这杰森，我是提姆，我们在天台上。”他试探性把手伸向对方“这是我的手，你可以握住它吗？”
杰森狠狠抓住那只手，像是在抓住救命稻草。
他抓的很紧，手骨仿佛要被捏碎，但是提姆没有心情在乎这些。
他缓缓靠近，借着这个有些别扭的姿势抱住杰森。
“我恨他，小丑为什么还活着。”杰森嘶吼着，干枯的眼眶聚不齐一滴泪水“我以为……我以为我会是被小丑伤害的最后一个人。”
提姆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这些话不该由他来说。
他只是抱着杰森，手在杰森背上轻轻拍打。
杰森冷静下来，一滴泪水终于突破眼眶，砸在地上。
“我会站在你这边，always，但是在布鲁斯回来的时候，你能不能和他聊聊。”提姆犹豫着开口。
“哈，我以什么身份跟他聊呢，死去的罗宾？一个错误？”
“你是杰森陶德，你先是你自己。”提姆看着杰森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杰森狼狈扭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湿润的眼眶。
“你在我这是不同的。”提姆凑近吻了下杰森侧脸“我接受你的每一面，你的愤怒，你的脆弱，你的阴暗面。”
提姆知道，杰森对于布鲁斯的感情是复杂的，他爱布鲁斯，所以这份恨才如此绵长。
杰森不在乎布鲁斯是否救下自己，他在乎的是小丑等反派杀死的任何一个人。
此时的布鲁斯在回哥谭的飞机上，在他对面，绿眼睛的小孩抱臂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刺客联盟的事，塔利亚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是的，他们有一个孩子。
“你比我想象的要矮一些，父亲。”这是这个孩子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从这一刻，他预料到了鸡飞狗跳的将来。
塔利亚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他想要反抗父亲的统治，所以她通知蝙蝠侠达米安的存在以此获得他的帮助。
在他们离开之前，雷霄古遁逃，塔利亚掌握了大部分刺客联盟势力，同时她承诺刺客联盟不再踏足哥谭。
13岁的孩子脸上还带着没有完全褪去的婴儿肥，蝙蝠侠却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这个孩子是一个多么致命的刺客。
好消息是，达米安愿意听从他的指导，这就够了。
杰森独自回到安全屋，蝙蝠侠回来之前，提姆有很多工作要做，杰森不想成为他的阻碍。
迪克早早等在蝙蝠洞，提姆忍无可忍把手边文件丢向他。
“你能不能发发善心，好歹安静一些。”
“抱歉我有点太兴奋了，我们要有一个弟弟了！”迪克伸手轻巧接住飞来的文件。
“你弟弟已经够多了。”提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看着迪克黯淡下来的神色，良心隐隐作痛。
提姆抿唇，岔开话题“蝙蝠侠也有不知道的事，塔利亚竟然能瞒住13年。”
“布鲁斯怎么好意思天天嘱咐我做好安全措施的。”迪克忍不住摇摇头，重新露出笑意。
蝙蝠翼平稳落地，达米安率先走了出来。
他走到两人面前有些挑剔的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回头看向蝙蝠侠“父亲，我以为你选儿子的眼光会更高一些。”
迪克脸上笑容凝固，提姆脑海中浮现了和蝙蝠侠一样的念头，这个家里即将迎来鸡飞狗跳的生活。
来杯咖啡:蝙蝠侠带回来一个孩子。
讨厌绿毛:他又要收养新的黑发蓝眼小男孩了？
来杯咖啡:这次是他的亲生孩子。
讨厌绿毛:……达米安？
来杯咖啡:你认识？
讨厌绿毛:我被雷霄古捞去泡池子，跟这小屁孩待过一段时间。
来杯咖啡:那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过往。
讨厌绿毛:这是蝙蝠侠应得的。
提姆见杰森没有再次陷入到过往的记忆长舒了口气，抬头正对上摘下头盔的布鲁斯略带探究的双眸。
布鲁斯从迪克那里得知了提姆恋爱的消息，也调查过红头罩。
提姆和东区最大的mob boss谈恋爱，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仅次于他得知塔利亚给他生了个孩子。
见他要张嘴，提姆选择先发制人“邮箱里的文件需要签字，你离开了一个月，你的秘书崩溃到把电话打到我这里。”
“你和……”
“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okay”
显然提姆并不想和他讨论他的感情生活，布鲁斯眼睛微眯，放在蝙蝠电脑上的手指蠢蠢欲动。
阿福把牛奶放在布鲁斯面前，保持着标准的微笑，只是眼里的不赞同几乎要溢出来了。
“或许老爷可以先休息一下，再进行那些夜间的小爱好。抱歉，原来已经快天亮了。”
布鲁斯语塞，视死如归地把牛奶一饮而尽“我现在就去睡。”
阿福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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