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不需要一个新的小丑。
哪怕只是短暂以小丑的身份登场。
当过去那个犯下无数暴行的罪犯成为被害者，成为一个需要被拯救的弱势者，只以一条恶贯满盈的生命作为计算量词，那么，现在站在加害者位置上的少年，为了追求一场正义而拉开了审判罪恶序幕又真的能简单停止吗。
这场对小丑的讨伐之后，人心的黑暗真的不会将刀刃指向另一个被受瞩目的身影上吗。
最坏的结果，斩杀恶龙的勇者会成为新的恶龙，而小丑不仅只是一条恶龙，他还会不予余力地推动每一个无辜的灵魂走向堕落，他对人心的把控并不比身为心理医生的哈莉奎因差。
“住手吧。”蝙蝠侠看着被掩藏在猫头鹰面具之下的男孩，看着对方现在能被确切捕捉到一言一行。
“有些代价并非实切能够被摸得到，看得见。”
布鲁斯尝试说服菲索亚，哪怕他知道这种可能性相当低，但他还是准备做那个阻止一切的反面角色。
舞台上出现了新的演员，而伴奏是小丑身上不断发出倒计时的清脆滴答声，逐渐散开的烟雾让画面中一大一小对峙的两个身影格外明显。
舞台之外的利爪们都戒备起来，只要菲索亚命令就能做到奋不顾身的对蝙蝠进行扑杀，这种怎么看怎么不妙的场景让康斯坦丁都忍不住后退，喂喂喂，开什么玩笑，来之前可没有告诉他要被围殴啊。
而且光是看就能明白，这些打扮得和他旁边那个cos蝙蝠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家伙们，可不是能像小混混一样几拳打倒的普通人。
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菲索亚对给观众表演全武行毫无兴趣，他只是带着兴趣看着真到到达现场的蝙蝠，而摄像机仍在忠实履行着它的职责，将现在的画面同步直播给每一个观看者。
“你为什么要救小丑，你明明知道他该死，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对其他无辜者的伤害。”少年看起来想要与他面前的男人先来一场辩论赛，哪怕他们两人中间就是连三分钟都不到的炸弹倒计时。
“哦，你在说什么呀，小甜心，这当然是证明小蝙蝠太爱我了，他自己都清楚自己根本无法离开我。”
小丑还在嘻嘻笑，他越是故意这样说，在某些观众眼中，蝙蝠就会越像是一个与他同流合污，上演着敌对戏剧来骗取群众信任的罪犯之一。
“你看，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渣，我只杀死这一个，难道这样在你的眼中也是错误的吗。”菲索亚的手向上摊开，指向小丑的方向，就是要让蝙蝠侠开口对方这副姿态。
“承认吧，你只是不信任任何人罢了，你觉得我在尝到甜头之后会无法停下来，会一次又一次的进行所谓的正义投票。”
菲索亚看着眼前沉默的蝙蝠侠，少年明白对方不是在与自己对峙，而是在和莉莉丝他们对峙，他还不够强大，强到让这个敌人感到忌惮，但是没关系，他可以让敌人轻视他。
“我想要相信你。”
蝙蝠侠看着眼前的魔法师，以及他身后的利爪，想要拆除炸弹，就可能被那群明显训练有素的刺客偷袭，但直接攻击少年，只要他没有一击得手，战斗拉开之后他可能因为对利爪们的情报不足而处于劣势。
毕竟时间实在是过于短暂，他从猜到猫头鹰身上再到调查，光是去抓康斯坦丁并且与对方到处调查地点，就花掉了一大半时间。
明明是四个人的舞台，然而他却该在车底，让康斯坦丁现在只想问，嗨，我能走了吗？
可惜气氛真的凝重，他敢说话吗，他不敢啊。自己真的就是临时被抓过来当个壮丁的，早知道就不跟着进来了，以后一定得吸取教训，早早跑路。
当然，蝙蝠侠和菲索亚都没有关注努力压缩存在感，准备先偷偷溜走的康斯坦丁。
“所以你想要责怪我的不懂事，无理取闹，还是要后悔，应该放任我的死活。”明明是如此紧迫的气氛，可是这句话说完之后菲索亚只觉得心中松快许多，不必再假装有多么无害，多么可怜。
从多么遥远的过去开始，总是在迎合，总是为了达成大人们的要求而塑造出最讨人们喜欢的模样。
那些被掩盖的不甘与愤怒曾无数次让菲索亚感到茫然，无法明白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成为完美，成为正确。
所以他站在了这里，面对继母亲之后新的敌人。
记忆中布鲁斯温和朝他伸出手的模样与眼前蝙蝠侠漆黑的身形逐渐融合，菲索亚这次没有继续用着自己惯常的笑脸，他面无表情看着由自己亲手造成的闹剧。
“你不需要相信我，反正在小丑之前，我就已经杀过人。”少年漂亮的蓝眼睛眯起，想要看明白眼前敌人的下一步攻击到底在哪里。
“很多的人，因为他们都是我的猎物，我的目标。”
“丧钟。”蝙蝠侠沉声说着少年亲生父亲的称号，而不是那个掩人耳目的养父，很明显在此之前菲索亚就已经跟随斯莱德有了一段时间的学习。
“没错，是因为我上次的代号吗。”
“不过知道了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意义吧。”
菲索亚与丧钟的相处，与其说是父子，还不如说是学徒与老师，少年不甘心只当个柔弱的有钱小少爷，又或者成为一只永远需要被利爪所保护的猫头鹰，所以他需要丧钟，需要一条有一定保障的变强途经。
斯莱德或许不会像个慈爱的老父亲，但至少不会像菲西拉姆一样想他去死，菲索亚有足够的利益来确保自己的性命足够昂贵。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流失，小丑身上的炸弹已经倒计时到了最后一分钟，而借助与菲索亚交谈的时间，蝙蝠侠也将这间楼层的所有布置确认，包括了利爪们的情况。
变故从康斯坦丁丢出的烟雾弹开始，一直被忽视的中年男人做完自己最后工作，朝蝙蝠侠比了个大拇指，表达了接下来一切交给你的意思后快快地从来路溜走。
烟雾弥漫，利爪们也全部动了起来，不知道是谁不小心将摄影设备撞倒，直播也戛然而止。
菲索亚注意着四周的烟雾，短刀早就被抽出来藏在袖口之中。
他在准备着，这样混乱的情况下抓住他威胁利爪们解除炸弹才是最简单的方法，他们可是把凳子焊死了，就不信了蝙蝠侠还能把小丑连炸弹带椅子扛跑了。
只不过烟雾开始散去，菲索亚也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偷袭，甚至相反，反而是小丑已经不见踪迹，就连那些炸弹也是，停止了继续倒计时。
“他们逃跑了？。”
少年的表情像是吃了一顿仰望星空派，有点扭曲。
菲索亚不是很明白布鲁斯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应该是想要和他单独谈一谈的，那么抓住自己这只猫头鹰牵制利爪明明才是最好的办法。
不要说想不到，菲索亚并不相信这个理由。
不过就算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舞台，也不是放松的时候，为了防止黑暗中来自蝙蝠的偷袭，菲索亚并没有让利爪们全部去追踪蝙蝠，而是又选了三名利爪留下来保护自己。
如果蝙蝠想真的不继续来找他，那么菲索亚之前做的某些准备只能说一场白用工，但是，真的可能吗，还是说，对方的确在轻视自己，认为放任也无伤大雅。
对比菲索亚的谨慎，蝙蝠侠的心情反而更加复杂，他像是扛着一件麻袋，一路带着小丑往蝙蝠车的方向前进，而一路上这个男人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喋喋不休。
“哦，小蝙蝠，你选择了我！”
“我就知道，你会抛弃那只可怜的小猫头鹰，我都能想到对方脸上的诧异与失望了。”
小丑还在笑，他肆无忌惮嘲笑小男孩的傲慢，菲索亚自以为足够了解别人，但还是会犯错。
“你怎么舍得呢。”
“他实在是有点笨，以为只要自己不继续成为你们眼中的小甜心，你也会与他一样狠心到视为敌人。”
蝙蝠侠继续一言不发，只不过脸上的神色更加不好看，小丑越是得意，他越是忍不住想要在那张脸上打上几拳。
当然，小丑才不会忌惮蝙蝠的不高兴，他恨不得继续在对方痛点上跳踢踏舞。
“你才舍不得揍小甜心呢，毕竟，要是不小心下重了手，还得跪下来求他不要死，是不是这样觉得啊小蝙蝠。”小丑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嗤噗嗤的笑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小巷之中。
哈哈哈哈真的要笑死他了，两个人都以为对彼此足够了解，结果呢，一个没对方想的狠心，另一个却比对方远想的狠毒，他可知道呢，那只小猫头鹰可是在故意示弱，等待蝙蝠露出破绽时一击毙命。
可他会说吗，他才不会说，他巴不得这种戏码多来点，他爱看，最好小蝙蝠真的能给他一个惊喜，比如说失手杀了小猫头鹰。
到时候可不只是激怒丧钟那么简单了。
“闭嘴。”哪怕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心情糟糕，布鲁斯动作粗暴地将小丑塞进蝙蝠车后座，那是专门留给罪犯的座椅，当车盖上的一瞬间，良好的隔音效果也隔绝了小丑那令他无法压抑怒火的言语，甚至对方嘲笑菲索亚时比对着他嘲笑更令自己难受。
而解决了小丑，现在他要去面对那个孩子了。
蝙蝠侠在原地驻足看着蝙蝠车远离，直到彻底看不见远去的漆黑车辆，才转过身看着已经追踪过来的利爪们。
菲索亚：我这么好抓，傻子才不抓我当人质，到时候我就可以近距离给他一刀
蝙蝠侠：我就是不抓
乐，罗宾还没噶过的蝙蝠就是比较心软，当然是不舍得朝熟悉的小孩重拳出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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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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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自古反派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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