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发现了蝙蝠洞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了夜翼这个不稳定因素，菲索亚暂时也顾不上，他现在再次陷入了与蝙蝠僵持的危险局面，不过对比蝙蝠侠，少年显得更加肆无忌惮。
他对脖颈上的尖锐飞镖没有任何顾忌，甚至故意将自己的脆弱的颈下压，被锋利切开浅浅一层皮肉，鲜血渗出，将男人的手与武器都染得猩红一片，他甚至能感受到布鲁斯下意识的想要将武器下挪避让。
“既然将武器架在敌人脖颈，你就该有杀死对方的觉悟，布鲁斯。”菲索亚蓝色双眸眯起，或许比起一面倒的偷袭与压制，这样势均力敌的互相威胁，才能带给他更多愉悦感。
而少年的刀尖想要向前，就能感受到蝙蝠侠施加的压力，沉重，难以逾越，所以他不介意为了更进一步，为了将锋利刃面刺得更深，任由自己脖颈上渗出越来越多的刺目鲜血。
“你疯了吗，菲索亚！”少年近乎疯狂的行为，如此贴近感受对方真的可能死在自己的蝙蝠镖下，布鲁斯心中无名火起，他感到愤怒，想要进行阻止，直接把手中沾满鲜血的蝙蝠镖丢下，双手去握住对付不断施压下来的力道。
菲索亚的眼中也只倒映出布鲁斯那张脸，已经顾不上其他人，只一心想要杀死蝙蝠侠。
“既然你明白我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又奢望我是个正常的孩子呢。”
“布鲁斯，我需要一场狩猎证明我的存在，而你是在这座城市之中，对我而言最强大的威胁。”只有在这样的时候，菲索亚才能勉强看清楚自己到底希望得到什么。
“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杀死我也没关系，布鲁斯，我喜欢战斗，我兴奋，我感到迷恋，你可以砍下我的脑袋，那样，我就再也无法救下自己。”
菲索亚勾起的笑容恶劣无比，洋洋得意，戏谑注视着这个遵守着不杀原则的疯子，好像不是说出自己致死的弱点，而是敌人的痛脚。
既不想死于平凡又无趣的一成不变，也不想死于那压抑而痛苦的过去，那么，死于自己所憧憬的敌人手中，好像也是一个幸福的结局。
决定来到蝙蝠洞的那一瞬间，菲索亚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做好将对方当作祭品的一部分，脑海里好像还有那些纠缠不清的呓语声，它们总是在怂恿他位伟大存在献上自己的一切，为了迎接神明到来而像是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但是他不想成为一个莫名其妙神明的信徒，他爱着自己血脉相连的母亲，他憎恶那一场场祭坛，亲情与信仰和污染糅杂一起，因为情感太过复杂，他都要忘记自己对于菲西拉姆到底有着什么样情绪，最后这一切都变成了无动于衷。
他拒绝成为任何人的祭品，正相反，他才是嬉笑着想要索取祭品的那个贪婪之徒。
菲索亚的身影在蝙蝠侠的眼中，在这个时候与他的母亲如此相似，菲西拉姆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她拥有才能，拥有资源，拥有对触手可及的禁忌一探究竟的资本。
可是凝视禁忌太久，她开始变得疯狂而偏执，开始坚信神能够为自己补全过去的遗憾。
夜翼当然也不是干看着，虽然整个人还有些懵逼，现在这幅画面对他而言实在是有点太超前了，但落地的第一想法还是上前分开菲索亚与布鲁斯。
只不过察觉到夜翼试图靠近的少年瞬间抬头，脖颈位置的鲜血还在流淌，他根本没有分出心思为自己进行治疗，而那双直勾勾警惕夜翼的瞳孔收缩成竖线，里面根本没有过往那些温柔与乖巧，如同凶狠而择人欲噬的恶兽。
就连布鲁斯其实也不赞同迪克贸然靠近现在明显过于疯狂的菲索亚，无论是少年的精神状态，还是对方的攻击性，都不该因为年纪而被轻视。
“嗨，嗨，菲索亚，你还好吗？”
下意识先关心他印象里无害的邻居小弟弟，其实看见现场这一幕的哥谭大孝子迪克首先反应就是，布鲁斯终于把邻居家的小孩也逼疯了，但他也知道事情肯定不只这么简单。
甚至如果只是他想的理由，那一切都还算好解决。
但明显不是，菲索亚在注意到布鲁斯并不想满足自己，并且视线终于落在了迪克身上，已经开始盘算思考，自己究竟该怎么从蝙蝠洞安全离开，毕竟利爪与丧钟可都不在，只能依靠自己解决所有问题。
“菲索亚，你太过极端了。”
好吧，还得到了蝙蝠的评价，极端什么的，实在是相当过分的说法，明明要论这方面，菲索亚觉得这里的大小蝙蝠才是真正的极端。
刀柄与手臂都被布鲁斯握住，少年想要拉开距离，只能先松开五虎退，甚至为了甩开在手臂上的桎梏，菲索亚直接折断了自己的一只手，有些狼狈的连滚带爬拉开距离。
甚至顾不上喘口气，为了防止夜翼追击上来，在远离瞬间另一只手摸向外套内侧，有东西落在地上滚动往前，一连丢出好好几颗闪光与烟雾弹遮掩自己的行踪。
这次行动是真的失败了啊，居然还赔上了自己的武器，如果夜翼没有出现，菲索亚作为一只赌狗，他并不介意继续与蝙蝠侠纠缠直至找到杀死对方的办法为止，毕竟赌一赌，单车变摩托嘛。
可是夜翼的突兀出现让他原本还有一半的把握直接大跳跃骤降连，现在十分之一都不到，那么识时务的小猫头鹰当然不会继续死磕，原本可以作为逃跑手段的红宝石已经用在了偷袭布鲁斯上，那么现在想要在从比他更熟悉蝙蝠洞构造的义警手中逃跑，他必须足够谨慎。
但好在蝙蝠侠与罗宾身上的毒和伤势都能牵制住夜翼，这让菲索亚不至于一点机会都没有。
擅长暗杀的少年在浓雾与亮光中遮掩身形，并且直接往上方庄园的方向潜行，对比蝙蝠洞，韦恩庄园的机关数量会少很多，而且，他的机车也藏在韦恩庄园门口附近。
………………
…………
……
当刺目闪光的效果消失，终于可以睁开眼睛，周围仍旧还弥漫着相当浓郁的白雾，夜翼只能勉强看见距离自己最近的蝙蝠侠，对方看起来状态也相当糟糕，刀刃上的毒如果不是万能解毒剂减缓了蔓延时间，那么布鲁斯现在可能都已经进入休克状态。
杰森的状态也不好，他感受到身体一阵又一阵的剧痛与麻痹感，四肢无力，爬不起来，这一次可以说是相当记忆深刻，他不仅没有派上用场，还像个拖油瓶，敌人连多将时间用在他身上都觉得浪费。
现在再回想当初与少年的相处，只能感受到自己被欺骗的恼怒，那个混蛋...
“杰森少爷，你还好吗。”阿福伸手扶起同样伤势不轻的男孩，并且将他往医务室的方向带，至于布鲁斯，夜翼也在照顾他，毕竟对方的伤势比罗宾更严重，刚才的僵持与之前子弹带来的撕扯，布鲁斯腹部的刀伤裂得更开，估计又得留疤。
“我没事，阿福，布鲁斯呢，他还好吗。”罗宾终于从陷入自责情绪中拔出，他看着阿福的担忧表情，又忍不住伸着头去看布鲁斯与夜翼那边的情况。
“暂时没事，不过那样的伤势，估计老爷需要做手术，缝针。”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调配解药。”
夜翼确认过菲索亚已经离开了蝙蝠洞，也正如对方想的一样，他无法放下已经丧失战斗能力的一大一小，甚至只是他确认安全的这点时间，布鲁斯就躺在手术台上就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漫长的夜晚，先是小丑被绑架进行直播，为了救出对方在后面又因此遭遇了利爪们的围堵，与他们周旋并进行战斗，为了快速摆脱那群活尸，他也不得不付出受伤的代价，紧接着除了前往阿卡姆的路上拦住菲索亚，又与蝙蝠女侠与罗宾进行对阿卡姆暴乱的镇压，抓捕越狱罪犯。
就是在回到蝙蝠洞终于能松一口气之后又被菲索亚偷袭，对方这一点真的很像丧钟，精准抓住他们最放松的那一刻进行切入要害的攻击。
布鲁斯还能感受到脸上擦过子弹的隐隐作痛，这点伤并不算什么，只不过，他无法确定那个时候的菲索亚，究竟是不是真心实意想杀死他，距离太近，他的行动在毒素不断蔓延下是有着一定迟缓的，以小少年的经过训练的枪法而言，没有任何防护的头颅真的难以瞄准吗。
也可能是夜晚今晚实在是太过疲惫，思维开始漫无目的的扩散思考，回想起今夜的每一分一秒...
“布鲁斯。”
连熟悉声音都显得有些遥远。
“布鲁斯。”声音开始不断由远往近，最后像是在耳边响起的清晰呼喊。
“布鲁斯，你还好吗？”迪克摸着他的额头，将一根体温计塞到他嘴里，然后有些担忧地继续说着，“先测一会体温，解药我已经在尝试着调配了，不过我真的不是很擅长这个，估计要先实验几次。”
“你腹部的伤口我也给你缝好了，包括其他该包扎上药的部分。”
“我睡过去多久了。”布鲁斯忍不住皱眉，他刚想爬起来有被迪克强硬摁回去，对方原本还忧心忡忡的表情变得严厉。
“你需要更多的休息，布鲁斯，以及，不要想着让我先把没有经过实验的解药给你，那个危险，我先抽你们俩个的血液去实验，相信二十四小时就能给你解毒，你先用万能解毒剂凑合用一段时间。”
光是看见布鲁斯想要张嘴，迪克就知道会出现什么垃圾话，他特地调配了万能解毒剂的配方，虽然没有办法直接解决他们体内毒素，但是延缓也够用了，接下来他会抓紧时间制作出真正匹配的解毒剂。
“二十四小时？不行，那太久了，躺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我可以坐在电脑面前工作。”
“或者让我去调配。”布鲁斯的蝙言蝙语让迪克忍不住冒出青筋，如果不是顾及对方现在重伤，打不得，迪克高低得给他一拳过去。
不过硬的不行，他可以用点缓和的办法，比如说直接打晕对方，迪克在隔壁病床杰森大受震撼的眼神里，给了老父亲一下猝不及防的狠招，让对方从物理意义上进行休息。
蝙蝠侠，充满安详地躺回去了。
小银，你是真的有点莽啊。JPG
以及末尾父慈子孝蝙蝠与夜翼，隔壁菲索亚看完都被这亲情感动哭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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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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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主治医生格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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