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扫过地上的尸体和血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带着点 “果然如此” 的了然。他早就听说过黑棺的狠戾，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罗宾也紧跟着从通风管跳下来，动作比阿米莉亚刚才更敏捷，短刀划破一名想从后门逃跑的暗哨裤腿，逼得对方不得不停下脚步。他的眼神里满是傲慢，短刀在指尖转了个圈：“蝙蝠侠让我来收拾残局，红罗宾，你果然把事情搞砸了。连个杀手都拦不住，还得让我来帮忙。”
他的话像根刺，扎在红罗宾心上，却也让阿米莉亚的动作更快了。她没时间和这些蝙蝠家族的人纠缠，必须在企鹅人派来更多人手前拿到门禁卡。
哈维的手下瞬间慌了神，剩下的两人开始往后退，想借着混乱逃跑。
阿米莉亚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她几步追上其中一人，左手抓住对方的头发，迫使他抬头，右手匕首抵住他的下巴，没有问话，只是用眼神扫过他的口袋。那人被吓得浑身发抖，手忙脚乱地掏出科波特企业的门禁卡，递到她面前。阿米莉亚接过卡片，指尖蹭过卡面的企鹅标志，冰冷的塑料触感让她的眼神更冷。“米莎，扫描门禁卡权限。” 淡蓝色的投影在她手腕上展开，一行行数据快速滚动：“权限覆盖地下金库，包含一级保密区域，备份硬盘的原始数据可能存储在金库服务器内。” 这个结果让她握紧了卡片，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二十年了，父亲留下的证据终于要完整了。
就在这时，蝙蝠侠的黑色披风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冷风，仓库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他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每走一步，阴影就往前蔓延一分。他的目光瞬间锁定阿米莉亚，白色的眼窝在昏暗里泛着冷光，声音低沉而有力：“黑棺，停手。你已经拿到硬盘，该走了。”
他没有质问，没有指责，只有命令式的语气，仿佛在对待一个失控的罪犯，而不是一个被仇恨驱动的受害者。
阿米莉亚缓缓转过身，握着匕首的手没有放松，蓝色硬盘被她揣进内袋，紧贴着胸口，能感受到金属外壳的冰凉。她看着蝙蝠侠，眼神里满是不屑和嘲讽：“走？” 她切换成男声，举起手中的实验记录本，封面上的血迹还没干，在应急灯下泛着暗红的光，“笔记里写着道格拉斯家族，1999 年把抗毒基因序列备份在硬盘里，企鹅人想用来造毒素，这些人帮他藏了二十年，帮他运炸药，帮他掩盖真相。现在你让我走？让我看着这些人继续活着，继续帮企鹅人作恶？” 声音不高，却带着积压了二十年的恨意，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法律会制裁他们。” 蝙蝠侠往前走了一步，压迫感笼罩整个仓库，他的披风在身后展开，像一只巨大的蝙蝠，“你不能用私刑，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他的原则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墙，横在他和黑棺之间，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法律？” 阿米莉亚突然笑了，笑声透过面罩传来，带着无尽的悲凉和愤怒。
她猛地把记录本摔在地上，封面的磨损处裂开一道缝，内页散落出来，上面父亲的字迹清晰可见。“他被炸成碎片时，法律在哪？警察说那是实验事故，没人愿意查；杰克坠崖时，法律在哪？企鹅人的手下还在哥谭街头横行，没人管！”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你们的法律，你们的规则，从来都只保护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从来没保护过这些受害者。” 她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疼痛让她更清醒。她不能指望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哈维趁机按下引爆器，C4 炸弹的引线在灯光下泛着红光，像毒蛇的信子。“老板说了，抓不到你，就炸平这里！” 他转身想跑，却被杰森的枪抵住后脑勺，冰冷的枪口贴着皮肤，让他瞬间僵住。
杰森叼着烟，吐了个烟圈，眼神里满是狠戾：“想跑？没那么容易。你还没说，小丑为什么要给企鹅人发假消息，让他设这个陷阱。” 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可能开枪。他不像蝙蝠侠那样有 “不杀原则”，对这些作恶的人，他从不手软。
阿米莉亚的心跳漏了一拍，杰森的话让她瞬间警觉起来。米莎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急促的机械音：“紧急溯源结果：之前引导您来仓库的假消息，来自小丑的匿名服务器，该服务器近一个月内与科波特企业有三次秘密通讯，内容加密，无法破解，但推测双方可能在策划更大的阴谋。” 这个消息像颗炸弹，在她心里炸开。小丑想要的是什么？是父亲的抗毒基因序列，还是想借企鹅人的手除掉她？无数疑问涌上心头，她却没告诉任何人。提姆的监控、蝙蝠侠的规则，已经让她不敢再信任蝙蝠家族的任何人，她怕自己的秘密会变成他们手里的筹码。
火焰从仓库北侧蔓延过来，橘红色的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货架开始坍塌，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随时可能砸下来。蝙蝠侠挥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罗宾，带哈维回去审讯，别让他跑了；红罗宾，控制火势，别让火焰蔓延到码头的油罐区。”
阿米莉亚转身往通风管跑，风衣下摆扫过地上的实验记录本，却没回头捡，她已经扫描记录了上面的内容，本子留在这里，反而能成为蝙蝠家族调查企鹅人的证据。
她的脚步很快，靴底踩在血泊里，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提姆想追上去，却被蝙蝠侠拉住，他的手腕被握得生疼，蝙蝠侠的声音冷得像冰：“别追了。”
提姆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记录本上，心里泛起一阵尖锐的愧疚。他本该早点告诉她，他查到了企鹅人收购专利的协议，查到她父亲是被逼迫的，查到所有能证明她父亲清白的证据。
可他因为害怕她陷入危险，一直隐瞒着，直到现在，他们之间的信任已经碎得像地上的玻璃渣。
蝙蝠侠的眼神暗了暗，看着通风管的方向，白色的眼窝在火光里泛着冷光：“现在说已经晚了。黑棺已经越过线，她的手上沾了血，以后只会更危险。从今天起，把她列入重点监控对象，她的一举一动，都要报告给我。” 他的决定像一道判决，彻底将黑棺推向了蝙蝠家族的对立面，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通风管里，阿米莉亚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硬盘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用手套擦掉眼泪，动作带着刻意的粗暴，仿佛在抹去自己最后的软弱。
她摸着管壁上父亲留下的鸢尾花刻痕，指尖反复蹭过那道浅淡的纹路，仿佛能感受到父亲当年刻它时的温度。
汉尼拔之前说过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却被她强行压下去。她不能再想退路，退路只会让她更痛苦，只会让父亲的仇永远报不了。米莎的声音带着担忧，在她耳边响起：“提姆的定位信号还跟着您，他没有回蝙蝠洞，还在仓库附近徘徊，似乎想找您。”
阿米莉亚的脚步顿了顿，身体靠在冰冷的管壁上，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
她知道提姆想帮她，知道他心里有愧疚，可蝙蝠家族的规则像一道鸿沟，把他们隔开了。她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不能再让自己有软肋。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握紧硬盘，继续往上爬，动作比之前更快，更决绝。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企鹅人的地下金库，毁掉原始数据，让企鹅人血债血偿，完成父亲没做完的事 她绝不会停下。通风管外的火焰还在燃烧，照亮了哥谭的夜空，也照亮了她这条充满仇恨和杀戮的道路。
写到8号了···造孽。应该多囤点库存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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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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