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港的雾气裹着毒素的甜腥气，在货轮的钢铁骨架间弥漫。企鹅人按下红色按钮的瞬间，并未像蝙蝠侠预料的那样 “同归于尽”。
他左袖口的暗格里藏着枚微型信号器，按下的同时激活了货轮底层的 “紧急逃生舱”。淡绿色的毒雾刚漫过膝盖，他就借着研究员的尸体作掩护，弯腰钻进控制台后方的暗门，金属爬梯在脚下发出 “吱呀” 的呻吟，却被毒雾扩散的 “滋滋” 声盖过。
逃生舱是他三年前改造货轮时特意预留的，舱体裹着防化涂层，里面放着压缩氧气罐和微型潜水服。他咬着牙套上潜水服，手杖顶端的企鹅雕像突然弹出一枚信号弹，射向海面。那是给外围接应手下的暗号。舱门沉入海水的瞬间，他透过观察窗看到蝙蝠侠带着红罗宾冲出实验室，心里冷笑一声：“蝙蝠们，永远慢我一步。”
十分钟后，一艘伪装成渔船的快艇在货轮东南侧的海域停下，渔网下藏着的金属舱门打开，企鹅人被手下拉上船时，嘴角还沾着海水，却不忘攥紧内袋里的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从阿米莉亚手腕上蹭到的皮肤组织，是他在货轮密室里趁乱留下的 “后手”。
“去旧城区的毒素仓库，” 他抹掉脸上的水，声音带着喘息却依旧阴狠，“把里面的‘货’转移一半，剩下的…… 留给黑棺和蝙蝠们当‘礼物’。”
旧城区的废弃仓库藏在屠宰场后方，锈迹斑斑的铁门贴着 “禁止入内” 的封条，却掩不住里面传来的金属碰撞声。
黑棺贴着墙根走，战术靴踩过地上的碎玻璃，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声响。她的耳麦里传来米莎的机械音：“仓库内有五名守卫，均携带电击棍和毒素样本，西侧的货架上堆放着十二枚未组装的毒素炸弹，企鹅人的手下正往货车上搬运。”
“不用留活口。” 黑棺的声线透过转换器，冷得像仓库里的铁架。
她从腰侧抽出□□，刀身淬过抗毒剂，在月光下泛着淡蓝的光。
仓库的侧门没锁，她推门的瞬间，一枚电击棍就朝她面门砸来。守卫的动作快，却没快过她的反应，匕首精准挑飞电击棍，反手划向对方的手腕，金属棍 “当啷” 落地，守卫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她按在货架上，匕首抵在颈动脉。
“毒素炸弹的组装图纸在哪？” 黑棺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让人胆寒的压迫感。
守卫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刚想开口，就听见仓库东侧传来 “轰隆” 一声 。是黑棺提前布置的定向炸药，炸塌了仓库的通风管，毒雾顺着管道缝隙渗进来，逼得其他守卫往西侧的货车方向退。
她没再管手下的守卫，转身冲向货架。十二枚毒素炸弹的外壳已经组装完毕，只差填入核心的毒素原料。黑棺的匕首划过炸弹外壳的引线，金属火花溅起的瞬间，她从衣服内侧掏出一枚圆形炸弹，贴在货架的承重柱上。
那是她自己改装的 “高温销毁弹”，能在三分钟内产生上千度的高温，彻底融化毒素原料，却不会引发大规模爆炸。
“还有两分钟。” 黑棺对着剩下的四名守卫喊，声音透过毒雾传出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守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刚想抄起电击棍反抗，就被黑棺甩出的飞刀钉在手掌上，惨叫着倒在地上。
剩下的三人再也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冲出仓库，却没注意到黑棺的战术靴踩过他们掉落的通讯器。上面正显示着企鹅人的指令：“等黑棺动手，就引爆仓库的备用炸药。”
蝙蝠车的灯光刺破旧城区的雾气，停在仓库门口时，提姆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和散落的电击棍。“里面有打斗声，还有毒雾的味道。” 他握着战术棍，银灰色的战衣在夜色里泛着冷光，“黑棺可能已经进去了。”
蝙蝠侠推开车门，披风在风里展开：“仓库的结构图纸显示，里面有备用炸药，一旦引爆，会波及周围三公里的居民区。我们的目标是阻止黑棺，拆除炸药，还有…… 抓活口。”
两人冲进仓库时，刚好看到黑棺按下高温销毁弹的启动键。淡红色的倒计时在弹体上跳动，货架上的毒素炸弹已经开始冒烟。“住手！” 蝙蝠侠的声音在仓库里回荡，蝙蝠镖朝黑棺的手腕飞去，却被她侧身躲开，镖尖钉在货架上，震得几枚毒素炸弹晃了晃。
黑棺转身时，面罩下的眼睛冷得像冰：“蝙蝠侠，别碍事。这些毒素留着，只会让更多人死于企鹅的阴谋，你要的‘线索’，早在你包庇韦恩集团资助绿荆会实验时，就已经断了。”
提姆的心里猛地一震。他想起昨晚在蝙蝠洞看到的数据流，蝙蝠侠确实刻意隐去了韦恩集团与父亲实验的关联。“你怎么知道……” 他的战术棍微微抬起，却没敢上前。
黑棺的战斗风格太利落，他要小心行事。
“我知道的比你多。” 黑棺的匕首指向西侧的货车，“企鹅的手下已经转移了一半的毒素，你不去追，反而来拦我？这就是你的‘正义’？” 她的话音刚落，仓库的天花板突然传来 “嘎吱” 的声响。是备用炸药的引线被点燃了，烟雾顺着天花板的裂缝往下飘。
蝙蝠侠的脸色沉了沉：“我没包庇任何人，韦恩集团的资助是早年的事，我也是最近才查到关联。但你现在的行为会害死无辜的人，仓库周围有居民区！” 他甩出钩爪枪，缠住货架上的毒素炸弹，“红罗宾，去拆备用炸药！”
提姆却没动。他看着黑棺的侧脸，突然注意到她的战术靴防滑纹路和阿米莉亚上次在实验室穿的靴子纹路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为什么对道格拉斯家的事这么清楚？还有阿米莉亚，你认识她吗？”
黑棺的动作顿了一下。高温销毁弹的倒计时还剩三十秒，备用炸药的引线已经烧到一半。她没回答提姆的问题，反而转身冲向仓库的后门：“你们要保仓库，我要毁毒素。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的匕首划过货车的轮胎，“砰” 的一声，轮胎泄了气，里面的毒素样本滚落在地，被高温销毁弹的热浪烤得滋滋作响。
“拦住他！” 蝙蝠侠的钩爪枪再次甩出，却只抓住了黑棺的风衣下摆。布料撕裂的瞬间，黑棺已经冲出后门，消失在旧城区的巷子里。提姆想去追，却被蝙蝠侠拉住：“先拆炸药，居民的安全最重要。”
仓库里的高温销毁弹终于引爆，淡蓝色的火焰裹住货架，毒素炸弹在高温下融化成液体，顺着地面的排水口流走。备用炸药被提姆及时拆除，却在货架下方发现了一枚有人留下的纸条，上面画着怀表的简笔画，旁注：“黑棺的面具下，藏着你们最熟悉的人哦～”
提姆握着纸条，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他想起阿米莉亚在蝙蝠洞借口去洗手间，想起她接过解毒剂时在标签上划的痕迹，想起她握怀表时的动作和黑棺刚才攥匕首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
“提姆，” 蝙蝠侠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落在纸条上，“企鹅在故意挑拨我们和黑棺的关系，别被他影响。我们需要尽快找到黑棺，弄清楚她的真实目的。”
提姆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手里的战术棍。仓库外的雾气越来越浓，他仿佛能看到黑棺消失的方向，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巷子里穿梭，而那道影子的轮廓，正和记忆里阿米莉亚的身影，慢慢重叠。
旧城区的另一处废弃工厂里，企鹅人看着监控屏幕上仓库的混乱，嘴角勾起阴狠的笑。屏幕里，蝙蝠侠和提姆正在清理仓库的毒素残留，而黑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巷口的监控盲区。“老板，黑棺没毁完所有的毒素，我们转移的那一半……” 手下的声音带着犹豫。
“慌什么？” 企鹅人把玩着手里的小玻璃瓶，里面的皮肤组织在灯光下泛着淡红的光，“黑棺和蝙蝠们的矛盾，才刚刚开始。阿米莉亚的基因样本在我手里，黑棺要毁我的毒素，蝙蝠要保‘规则’，而我……” 他顿了顿，手杖敲了敲屏幕上的怀表简笔画，“只要等着他们两败俱伤，就能拿到怀表里的反转序列，到时候，哥谭还是我的。”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里带着得意：“把转移的毒素送到‘北岸科技’的地下实验室，让研究员开始提取阿米莉亚的基因片段。记住，别惊动蝙蝠们，我们的‘游戏’，才刚进入**。”
工厂外的夜色里，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车后座的暗格里，放着企鹅人从货轮上带出来的另一枚关键物品。是父亲当年写给韦恩集团的资助申请，上面有布鲁斯?韦恩的签名，还有一行被划掉的字：“若实验失败，销毁所有数据，包括道格拉斯的女儿。”
这行字，是企鹅人留给黑棺和蝙蝠家族的 “最后一根导火索”，也是他笃定自己能坐收渔利的底气。
而此刻的蝙蝠洞，提姆正对着屏幕上黑棺的战斗录像反复回放，试图找到他身份的线索；蝙蝠侠则在翻阅韦恩集团的旧档案，眉头越皱越紧；至于黑棺，她正躲在旧城区的废弃公寓里，摘下战术兜帽，露出阿米莉亚带着疲惫却依旧决绝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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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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