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他的是迪克格雷森，男孩穿得整齐，精神十足。可他焦急地在床边看来看去，时不时地轻拍着男人的肩膀。迪克看上去有点绝望，还一直在往床底下看。
按道理不会清醒的布鲁斯韦恩花费一秒钟思考了缘由，顿时被吓醒。
“卡尔不见了？”
刚刚把床底下看完后的迪克点点头：“是的，他越狱了。从他舒适的婴儿房里，老天小卡尔怎么跑出来的！”他焦虑地查看房间：“在他抱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个活泼的孩子。事实证明他果然是——他从哪儿爬走的？你的房间根本没看见人。”
“柜子，浴室，门后？”
头一会儿不需要管家叫醒的韦恩阔佬快速地换上衣服，翻身下床。
“都找过了，我没看见卡尔的身影。我想我需要去告诉阿弗，让他帮忙一起来寻找一下。”迪克匆匆忙忙地跑出房间，没等布鲁斯开口说一句话。
男人将房间都扫一遍，最后定位到窗户上。说实在的，他真的没在门口找到任何痕迹，只有一些风从微微敞开的窗户灌进来。
可什么情况下，一个婴儿会从窗户下来而没有任何动静？难道真的是他睡得太沉了？然而布鲁斯并不觉得自己会睡得跟头猪一样……考虑到每次阿尔弗雷德都要叫他半个小时，韦恩又收起这个念头。
好吧好吧，在睡觉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点意外的。
布鲁斯心虚地在窗户上探出身体往外看，果然在下方看见了花花草草被碾压的哼唧。阿弗细心呵护的花被摘了几朵，大多都凄凄惨惨地躺在花坛中，等待着它们死亡的命运。
那儿没有婴儿。
这个时候，韦恩应该好奇的是外星人的能力——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不会受伤？但其实更多的是担忧，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受伤了怎么办？
“你找到了吗，阿弗？那个婴儿从三楼摔下来了，虽然不排除他拥有会飞的能力，可事实上他摔在了你的花上，如今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
迪克：“他还是个孩子！”
布鲁斯补充：“外星婴儿，迪克，他看起来不仅仅只有婴儿的能力。”
他完全清醒了，边说边带着两人来到窗户下。这儿有一条清晰的爬行的痕迹，还好小卡尔还在爬的阶段，如果他真的会飞，那他们可能要把整个哥谭搜罗一遍了——这绝对是个噩梦的决定。
泥土翻动着，有两支花折了。布鲁斯看见管家的目光在那上面停留了一瞬，他低头观察痕迹，“我们沿着痕迹走吧，卡尔可能还没爬远。”
一路上迪克还在不可思议。
在走了一百米，格雷森在夸赞着卡尔艾尔：“上帝，他真是个活泼好动的宝宝，竟然能爬这么远！以后我们需要多带他出来走走了，让他活动活动筋骨。”
在走了两百米，格雷森在感慨着：“老天，他竟然可以爬这么远，他真是个有毅力的宝宝。我们应该训练他马拉松的能力，发挥他的潜能，让他成为韦恩家第一个马拉松冠军！”
在走了五百米，格雷森在震惊：“怎么还有！他是个婴儿！他还在爬！甚至不能走，也许我们应该好好看好他的。我们需要盯着他，以免他爬出哥谭。”
在走了一千米，格雷森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无奈地开口：“卡尔是外星人，他难道要爬到他的故乡去？那可真难办，我们还真到不了他的故乡。”
阿弗也在感慨：“卡尔少爷的确精神十足。”
迪克哼唧唧的，既纠结又得意：“人不可貌相，阿弗。没准以后我们得天天追着他跑了。”
他们一路来到了韦恩庄园的后山上，这里是韦恩的地盘，渺无人烟。没人敢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踏入，也减轻被人发现的情况。杂草丛生，高大的树木遮盖光亮，树荫下飘动的蜘蛛网在空中扑人一脸。
迪克嫌弃地把蛛网从脸上扫开：“这儿可真糟糕，卡尔不会被蜘蛛咬吧？森林里的蜘蛛会把他娇嫩的皮肤咬出大包的！我之前来后山上玩的时候就被咬过。”
布鲁斯顿了下，反问：“……你什么时候来后山上玩过？”
男孩讪讪笑了下，没敢答应。
他们没花费多少时间便找到了外星人婴儿。彼时两个成年人，一个未成年正蹲在地洞外企图伸长脖子往里面探出。
“你是说，我们可爱的宝宝，不到一岁的宝宝掉里面了？”男孩难以置信地问：“这个洞！嘿！我们没有看错吧，可这个洞这么深，这么大。”
他问完，却发现布鲁斯没回答。他的父亲抿着唇，面容略显复杂地凝视这个黑漆漆的地洞——这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迪克闭上嘴巴，再次低头观察。
这是个地洞，男孩观察了很久——旁边生长着些许杂草，有一些拖过的痕迹。丑陋的爬虫在叶子上挪动，被他一脚踢到远远的地方。
很显然，这是个洞……喂喂，别看了理查德格雷森！这就是普通的洞！再看它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迪克茫然地看向布鲁斯，他的父亲颇有感慨的模样，似乎要在这个不断长蚂蚁的地方回忆一生。他弱弱地问：“……所以我们应该下去找找吗？”
这时候韦恩才像是大梦初醒般，带着一点滞感，他看向阿尔弗雷德：“阿弗，让我下去，卡尔就在下面。”
他们没带绳索，所以管家先回去拿东西，而布鲁斯则是自己先下去。洞口有崎岖的壁面，经过多年训练的韦恩下去毫无问题。实际上就连迪克也完全轻轻松松。
然而韦恩拒绝了迪克的跟随。
“你在上面等待，等阿弗过来把我们拉上来。”
见神情坚定的布鲁斯，男孩认为自己说服不了他，只好答应下：“好吧，需要帮助就叫我哈。”
男人三两下便轻盈地从洞口下去了，高大的体型不比孩子，他下去时尤其的轻松。连落地的声音都不重，明显他曾经到过很多次这样的地洞。
“实际上这里连通蝙蝠洞，从这里可以直达那儿，只是被一扇门挡住了，需要从内部打开。”
布鲁斯说，他没管格雷森的震惊便往前走。这儿可熟悉，熟悉到小时候每天梦里都会出现这个地方。他记得无比清楚，那些蝙蝠居住在深处的洞穴顶端，到挂着地用红眼睛注视着每一个到达的人，而后发出尖锐的嗓音，以及黑压压的翅膀遮天蔽日。
现在没有他的父亲了，也并不需要。
男人缓慢地走进那个洞，他的脚步惊动了那些蝙蝠——布鲁斯很害怕一件事，他的童年阴影会影响到那个婴儿，不管他是如何从庄园爬到地洞，不管他是否拥有其他未知能力。
此时此刻，他更担忧着卡尔会不会像他一样？
蝙蝠从他脸上扑过来，尖叫响彻耳旁，柔软而又尖利的翅膀从布鲁斯耳旁，脸旁，手臂侧滑过去。男人尽量冷静地走到深处，他想想，待会儿会看见什么模样的婴儿。
一个满脸惊恐的宝宝？一个害怕得蜷缩起来的宝宝？还是一个吓到哭泣的宝宝？
布鲁斯听见卡尔的声音了，但真当他看见卡尔的时候，他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那个婴儿，那个外星人婴儿，他站了起来，双手各掐着两只狗头蝙蝠，高兴地睁着蓝眼睛，兴奋地冲着来者也就是布鲁斯喊。
他的声音甚至都含糊不清，模模糊糊地只能听清一个词汇。
“d……dog！”
布鲁斯韦恩：“……”
去年的文了，入v前还是修修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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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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