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没完全亮起来，露水未晞，Coser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陛下。你睡了吗？我睡不着。”杰森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早上好，杰伊。”Coser笑了笑，话语的背景音里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响，但Coser仿若未觉，声音依旧平稳温和，“发生什么了？”他边说边对旁边做了个手势，示意暂停一下。
“蝙蝠找上门了。”杰森将自己沉入水中，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浴缸里的小鸭子，试图忽略电话那头奇怪的动静，“当然，我早有准备，他和他的那个冒牌货都没讨到好。”
“你做了什么？”Coser的声音还是慢悠悠的，背景音似乎安静了一些，然而安静不了一会，似乎隐约传来一些不甚清晰的撞击和闷哼声。
“射击。还能是什么？”杰森状似无意地提到，“老蝙蝠倒是没事，小冒牌货中了一枪。”
“……”
“干嘛不说话？！”Coser的沉默还没坚持五秒，杰森有些暴躁的质问便从听筒里追了出来，同时他也终于忍不住问道，“还有，你那边乱糟糟的是什么声音？”
“唔……”Coser似乎看了一眼旁边，轻描淡写地回答，“没什么，一点背景音。我在给新员工做入职培训。”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声压抑的惨叫，随即是某种重物被拖行的声音。
杰森：“……你的入职培训听起来还挺激烈的。”
“没办法，”Coser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新员工有点固执，不太愿意接受公司文化。需要一点手段。”
“哦？那要是培训不通过呢？”
“那就只能优化掉了。”Coser说得轻松写意，背景音里传来一声清晰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接着彻底归于平静，“反正，我有的是潜在员工可以筛选。不说这个了，你刚才说，罗宾中了一枪？”
不待Coser深入这个话题，杰森立刻又阴阳怪气起来：“哦，我忘了，无论蝙蝠还是那个小冒牌货，都是陛下心爱的宝贝。那真抱歉，你的小宝贝要没有了。”
“杰伊，”Coser有些无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那你说。”杰森冷笑，“要是让我不满意，我今天就冲进韦恩庄园把他们都杀了。”
“我想说，”Coser顿了顿，背景音已经完全安静，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你受伤了吗？”
电话那头的杰森闻言卡顿了片刻，话语间多了半分忸怩：“我能有什么事，区区蝙蝠侠，再容易不过了。”
“所以，你还是受伤了。”Coser直接跳过了杰森言语中的粉饰，直接问道，“伤在哪里？严重吗？”
“……小臂。被老蝙蝠的蝙蝠镖戳了一下，中了他几拳。”杰森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有些懊恼被看出来，又似乎……有点别的什么情绪，“我好得很，比起那个冒牌货……”
“位置安全吗？处理过伤口了吗？”Coser打断了他对“冒牌货”的执念，语气里带着真切的关切，“吸血鬼的体质虽然恢复快，但也不是万能的，尤其是现在白天快到了，你需要更小心。”
“安全。处理了。”杰森回答，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显得太顺从，又立刻找补道：“不然还能怎么样？难道等你回来嘘寒问暖吗？”
Coser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笑，那笑声透过听筒，带着一点电波信号转换后的模糊：“做得很好，杰伊。我很高兴你知道如何照顾自己。”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加柔和，“那么，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再多聊两句就完全愈合了。”杰森懒洋洋地说着，“就是有点……痒。”吸血鬼的愈合能力正在发挥作用，伤口处新肉生长的痒意确实比疼痛更难耐。
“那只有辛苦我们的骑士忍耐一下了。”Coser笑起来，像在安抚一只闹别扭的猫咪，“要不，想点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比如想着怎么把蝙蝠侠的脑袋拧下来？”杰森恶狠狠地提议。
“噢，那我可真难过。”Coser笑道，“为什么不多想想我呢？”
“哕！真恶心啊。”杰森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就自恋这一点来说，你们还真是一模一样。”
“真的吗？我以为杰伊是想听我的声音才给我打电话的。”Coser的语气里带出几分戏谑，背景音里似乎又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但很快消失。
“滚蛋！”杰森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谁想听你的声音！我是……我是来通知你一声，计划进展顺利！挂了！”
不等Coser回应，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忙音。
Coser拿着传来忙音的手机，看了一眼地上刚刚被“优化”掉的吸血鬼碎片，以及旁边几个噤若寒蝉、表示彻底臣服的新“员工”，摇了摇头。
他放下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幸存者们“好了，看来我们的团建活动卓有成效，不团队里已经没有不和谐的声音了，那么我想诸位一定能快速高效地完成我吩咐的任务。”
布鲁德海文的血族领主潘多拉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她的手脚已经被捏碎，新王的血在她体内流动，就像是涌动的硫酸，每一秒都让她痛不欲生。她咬着牙，血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Coser：“……我是血族的领主，我只为血族的利益效命……你是布鲁德海文的义警，我要怎么相信你会为了族群而战？除非你承诺会为了广大血族的生存与利益，否则我不会臣服！”
“哦，可怜的潘多拉。你问了最没有意义的问题。”Coser歪头蹲在这位血族领主的面前，伸手捧住她的头，将她稍稍从地板上拔起来了一点，与自己平视，“作为人类，我从事义警工作，为了保护族群而战；现在，我的身份变了，那么我的立场也会随着身份而转变。”
潘多拉愣了愣，似乎被说服了，又似乎是终于等到了想要的台阶，她微垂眼眸，态度恭顺起来：“领主潘多拉，向您效忠。”
“很好。”Coser松开手，“那么领主，现在开始为我工作吧。”
“是，尊敬的主人。”说完，潘多拉便感觉到折磨她的新血化作血族本源的力量，将她的伤势瞬间修复，甚至让她更进一步。
“感谢您的宽容。”潘多拉立刻表示感谢。
“感谢的话没有必要，我也没兴趣听。”Coser在属于潘多拉的高位上坐下，“立刻带一批可靠的好手，收集一批军火前往哥谭，去找阿卡姆骑士。他会告诉你们要做什么。”
“这……”潘多拉的神情有几分犹豫。“主人，我们并不依赖热武器，所以没有多少存量。如果要打量收购的话，可能会有不小的动静。”
Coser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潘多拉，再次吩咐道：“给你一天时间，有多少，收多少。明天晚上之前要到达哥谭市，完成与阿卡姆骑士的交接。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潘多拉只觉得毛骨悚然，当即不敢再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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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的效率出乎意料的高，或者说，她对Coser的恐惧压倒了一切顾虑。她几乎动用了布鲁德海文吸血鬼家族积累了数百年的暗线资金和运输渠道，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和规模收购流散在黑市上的军火。火箭筒、重型机枪、狙击步枪、□□……这些本就不该大量流动的武器被迅速汇集，通过吸血鬼们控制的黑色血管，趁着夜色，如同黑血一般悄然涌向哥谭。
如此大规模的异常军火流动，自然不可能完全瞒天过海。布鲁德海文的义警夜翼迪克·格雷森很快察觉到了蛛丝马迹。他截获了几条模糊的通讯，追踪到几笔来路不明且数额巨大的资金流向，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最终目的地：哥谭。
“布鲁德海文有只大老鼠在往哥谭搬军火，规模很大。”迪克在蝙蝠洞的加密通讯里对布鲁斯说道，语气凝重，“我还在查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目的为何，但对方手脚很干净，抹掉了很多痕迹。”
然而，就在迪克加紧调查，试图摸清这批军火的购买人和最终接收者时，潘多拉和她率领的精英吸血鬼小队，已经带着第一批、也是数量最庞大的一批军火，悄无声息地抵达了哥谭港指定的废弃仓库。
杰森看着眼前这批足够打一场小型战争的武器，以及潘多拉身后那群眼神冰冷、气息强悍的非人战士，面具下的嘴角满意地勾起。
“效率不错。”他评价道，目光扫过潘多拉。后者微微颔首，态度恭敬却难掩一丝身为外来强者的审视意味。
“奉主人之命前来协助您，骑士阁下。”潘多拉的声音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我和我的人手听从您的调遣。”
“王的命令，huh？”杰森轻佻地一吹口哨转身，指向身后一群经过初步筛选、脸上混合着敬畏和野心的面具帮精锐，“这些人，是帮派里还有点潜力的。我要你们用最快的时间，把他们训练成能打、能忍、能绝对服从命令的战士。别用你们那套不见光的老办法，我要的是能在阳光下，能和蝙蝠侠还有他那些小鸟的打击下也能站稳的纪律部队。”
吸血鬼们沉默地点头。时间久了，他们也通晓一些残酷高效的训练方法，远超人类极限，这正是杰森需要的。
与此同时，杰森将潘多拉带来的大部分吸血鬼精锐打散，安插进面具帮各个层级的关键岗位。他们成为监管者、教官、以及眼线。凭借远超常人的力量和速度，以及某种黑暗的威慑力，他们迅速镇住了那些心怀鬼胎的帮派分子，开始将一盘散沙的面具帮重新整合，注入纪律和效率。
阿卡姆骑士和他的势力开始形成真正的力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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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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