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利爪？”身后的声音似乎提起了一点兴趣，“你能做他们的主吗？”
“能！当然能！”卡伯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对着利爪嘶吼，“听见没有！你们以后就效忠这位……这位大人！快！见过你们的新主人！”
两名利爪没有任何犹豫，仿佛只是执行了一道再普通不过的命令，同时单膝跪地，向着COSER的方向低下了头。
COSER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奢华的书房里回荡，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你很会察言观色，”他对着几乎瘫软的卡伯特低语，“你成功讨好了我。所以，我投桃报李，给你……恩赐。”
话音未落，卡伯特感到颈侧一阵冰凉的刺痛，随即是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的感觉。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徒劳地用手捂住脖子，鲜血却从他的指缝间不断涌出。他望向跪在地上的利爪，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解脱的希冀，但利爪们无动于衷，如同真正的死物。
“你忘了？”COSER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生命飞速流逝，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他们已经是我的了。”
COSER一脚将男人的肥胖的身躯踢开，自己坐上那张华贵的椅子，看着卡伯特的鲜血在脚底蔓延成水泊。直到男人眼神涣散，濒临死亡，COSER才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指，将自己的一滴血液弹到卡伯特的伤口上。
强大的吸血鬼血液瞬间逆转了生死，将男人从死亡边缘拉回，他皮肤变得苍白，獠牙伸长到唇外，双瞳看不出丝毫理智，只剩下对鲜血的极度渴望充斥其中。它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血液，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然而，上位血族强大的气息笼罩在头顶，压得它不敢抬头。
“把你自己的血清理舔干净。”COSER伸出脚尖点了点地上的血泊，冷淡吩咐道。
新生的血仆立刻匍匐在地，如同最虔诚的信徒，饥渴地舔舐干净地毯上自己先前溅出的每一滴血液。
书房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诡异的静谧。
COSER似乎完全不受环境影响。他抬手，似乎觉得有些气闷，竟一把掀掉了自己那绘制着蝠翼的威尼斯面具，随手扔在一旁的书桌上，露出一张与迪克·格雷森别无二致、却毫无血色的英俊面庞。他深吸了几口气，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快乐地感叹道：“哈……这下舒服多了！”
转头看向面前两名依旧俯首跪地的利爪，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孩童般的随意：“在自己房间里，可以稍微放松一下。”说着，他伸出手，动作自然地将两名利爪的猫头鹰面具也摘了下来，露出两张同样灰败、却隐约能看出不同神情的脸。一张是完全的茫然空洞，另一张则在空洞深处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警惕。
“好了，现在是面对面交流了。”感觉到自己说出了完美的双关语，COSER快乐大笑了几声，看着面前的两位利爪，歪了歪头，笑容灿烂地问：“你们怎么称呼？”
一片沉默。
利爪1的脸上只有纯粹的茫然，仿佛不理解“称呼”的含义。
利爪2则垂着眼睑，同样沉默。
“哦！”COSER恍然大悟般轻轻拍了下手，笑容不减，“是我疏忽了，应该先自我介绍。我是瑞秋·格雷，是路过此地的……嗯，意外来客。”他晃了晃手指，像是在思考措辞，“喜欢的东西是蝙蝠和小鸟，不喜欢的东西是坏人。将来的梦想嘛……”他做出憧憬的样子，“是亲朋好友在一起。兴趣爱好是创造一个好人能幸福的世界？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重新看向两位利爪，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充满了鼓励和期待：“好了，到你们了！来嘛来嘛，告诉我吧~”
利爪1的嘴唇嗫嚅了一下，似乎在努力调动某个区域的内存，声音磕磕巴巴，极其缓慢：“名字是安珀·金，是……利爪……喜、喜欢……执行任务？不喜欢……任务失败。梦想……梦想……”他卡顿了很久，空洞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微弱的波动，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捕捉到了一个早已被遗忘的微弱光点，“……想……晒太阳……”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随即又迅速回归固定程序，“兴趣……是为主人完成任务。”
COSER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柔和，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怜爱。他走上前，双手轻轻捧起安珀的脸，仔细端详摩挲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条小狗。
“啊，我明白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你是犬系呀……”他血色的眼眸弯起，像两瓣新月，“这样的话，我给你一个任务，好不好？”
安珀下意识地想要像以往那样低下头，用最顺从的姿态接受命令，但脸颊被COSER的手稳稳托住，不得不抬起，直视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含着笑意的血色瞳孔。他茫然的眼神配合着这个姿势，显得懵懂又有些可怜巴巴。
COSER笑得越发开心，清晰地下达指令：“任务一：给自己做好维护，处理一下身上的伤。任务二：洗个热水澡。任务三：去找个你喜欢的地方，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任务四：明早八点……不，”他想了想，改口道，“还是九点吧，准时来向我报告。可以吗？”
安珀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这和他过去接收到的所有“任务”都截然不同。但服从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回答：“遵……遵从您的命令。”
COSER满意地松开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像夸奖一只完成指令的宠物：“好乖，好乖。去吧。”
利爪1茫然地行了个礼，转身有些迟疑地、一步一顿地离开了书房，似乎还在处理那四个奇怪的“任务”。
COSER目送他离开，然后才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林肯·马奇。
“好了，”他的语气依旧轻松，但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和了然，“轮到你了。”
林肯·马奇沉默了片刻，用那种干涩的、试图模仿机械的声音回答：“林肯·马奇。是利爪。喜欢……执行……”
他的话没能说完。COSER突然伸出手，指尖轻轻按在了他的嘴唇上，制止了他。
“嘘……”COSER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再开口。林肯，你和他不一样。”他的血眸紧紧锁住林肯试图闪躲的视线，“我从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你是特殊的。”
他的声音变得更轻，像随风而动的套索，勒向林肯·马奇的脖颈：“我知道，你一定度过了很多很多艰难又小心翼翼的时光，才让那一点‘不一样’坚持到现在……你靠谨慎和伪装活到现在，你不确定是否要相信我，这很正常。”
COSER的手缓缓放下，语气真诚而包容：“所以，没关系。我理解。在你愿意对我说真话之前，你可以不必回答我。我会一直等你的答案，林肯。”
吸血鬼之王向前半步，几乎与林肯面颊相贴，冰冷的异香不断侵蚀林肯马奇的社交领域：“对我来说，你从来不是爪牙（利爪）。你是意外之喜，是上天给我的眷顾，是我的……鬼牌（Joker Card）。所以，不必着急，我会一直、一直等你的。”
说罢，COSER松开了所有气势，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随性的青年，他拍了拍林肯的肩膀：“好了，你也去休息吧。你的原主人……”他瞥了一眼那个正撅着屁股处理凶案现场的卡伯特先生，“……他现在智力还算不上残障，应该能处理好我身边的杂务。你不必再为他费心。”
他转过身，似乎打算开始在书房里翻阅资料，毫不在意地踏过地上尚未完全干涸的暗色血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和试探：
“……我喜欢……”
COSER的脚步顿住。
林肯·马奇注视着他背影，仿佛用尽了力气，才继续说道：“……家人。”
他站在那里，灰败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期盼的光彩，等待着某种回应。
COSER缓缓回过头，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几乎驱散了房间阴霾的笑容，血色的眼眸亮得惊人：
“哦？”他的尾音愉悦地上扬，“你喜欢……‘新的’吗？”
又爆字数了（抱头尖叫）[化了]
我爱小狗[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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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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