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们那边管这叫餐厅是吗？”
站在新餐厅门口的文森特冷静地问道。
“我们碳基生物通常管这种老鼠蟑螂遍地跑的废弃仓库叫——
“鬼屋。”
文森特站在这家破烂鬼屋——啊不餐厅——门口，眉头紧皱成了中国结。
这家所谓“宇宙尽头的餐厅”，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被遗忘的工具屋。
天花板上墙皮在努力向新老板展示着自己的内心，四周墙壁上斑驳的油漆好似某个神秘宝藏的古老地图，地板上的裂缝在嘲笑他的运气，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至于那些被他打扰的原住民——老鼠和蟑螂，它们显然对他的出现并不欢迎。
文森特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从何下手，墙角的椅子看起来历史悠久，他本来打算先休息一下，没想到这位老员工比他更需要休息，椅子尖叫着表示抗议，接着毫不留情地解体表示自己的忠诚。
文森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他甚至笑出了声。
“好吧，看起来我得从找把结实椅子开始了。”他自言自语道。
他把那堆曾经是椅子的木柴卖给了系统，换来了一把新椅子，新椅子看起来忠心耿耿十分好坐，并没有对他的行为做出什么反抗。
文森特坐在新椅子上，开始规划如何改造这个“鬼屋”成为一家真正的餐厅。
先把卫生收拾收拾，接着买点简单的厨具，至少也得能做饭啊……
正当文森特正沉浸在改造计划中时，突然一股莫名的寒意沿着他的脊背向上爬去，紧闭的仓库里吹来了没来由的风。他下意识地站起身远离了自己的椅子。
就在这里，一声巨响从他身后炸裂，黑色的水滴状物体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集中了他的新椅子，连带地板也被砸出了个巨大的洞。
月光透过天花板上的新天窗直射进来，黑色水滴笼罩在幽蓝的光晕之中。在月光映照下，它看起来仿佛蕴含着宇宙深处的秘密。
文森特已经没有生气的力气了，他看着尸骨无存的椅子和被开了个天窗的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
“好吧，改造计划我会把天窗加进去的。”文森特深吸了一口气，苦中作乐地耸耸肩。
他迅速打开了系统界面，用他仅剩的金钱兑换了一瓶传说中的“金属守护者”药水，这种药剂专门针对这些以金属为食的不速之客。
虽然他现在的餐厅只剩下了木头，但那些曾经摧毁他心血的金属啃食者，依然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瓶散发着神秘光芒的药水出现在他眼前，文森特拿着药水直接浇在了水滴蛋上，按照系统说明书的指示，这颗水滴的颜色会在短时间内透明并且像是真正的水滴那样迅速蒸发。
但是十分钟过去了，黑色水滴纹丝不动。
系统你不会卖给我假货吧？文森特又翻了一遍说明书。
又过了十分钟，黑色水滴产生了一丝裂缝，一个不同于金属啃噬者的生物从里面钻了出来。
文森特心跳加速，他警惕地后退了几步，紧盯着这个从黑色水滴中钻出现的生物。
它看起来和蝙蝠侠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但尺寸却如同一个孩童。它的眼睛闪烁着调皮的光芒，身上穿着的制服虽然迷你，但细节丰富，显然是精心制作的。
“你好啊，文森特·科顿。” 这个生物的声音尖细充满活力，它悬浮在空中，围绕着文森特转了几圈，“我是蝙蝠螨，第五维度的居民，也是蝙蝠侠的超级粉丝。”
“好，蝙蝠侠的粉丝，你毁了我的餐厅，和我的新椅子。”文森特双臂交叉，“没问题，粉丝行为偶像买单，我找蝙蝠侠赔偿，请问账单是直接寄到正义联盟吗？”
蝙蝠螨显然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直接地指责他，它那双大眼睛无辜地眨动着：“哎呀，这只是个误会，科顿先生。我只是想给你的餐厅增添一点...呃，个性，这是潮流。”
“个性？潮流？我不觉得被砸烂的餐厅和被毁掉的椅子能叫个性。”文森特挑了挑眉，他并不买账。
蝙蝠螨挥了挥手，四周的空气中突然闪烁起微小的光点，像是在施展某种魔法。它得意地说：“别担心，我可是来自第五维度的生物，修复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话音刚落，那些跳跃的光点汇聚成了一束光束，照射在被破坏的餐厅和椅子上。
地板像吃了返老还童药似的自我修复，椅子也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仿佛刚才的灾难只是一场幻觉。
“瞧，一切都恢复如新了。” 蝙蝠螨得意洋洋。
文森特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好吧，蝙蝠螨，你确实有两把刷子。你来不会只是为了帮我装修餐厅吧？”
“亲爱的文森特，你的灵魂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你显眼的像是黑暗中的一盏蝙蝠灯。”
蝙蝠螨的声音中满是诱惑。
“我，作为一个恶作剧的狂热爱好者，一个不折不扣的赌徒，现在向你提出一个挑战——完成四项简单的美食任务，我将送你回到你的世界，并且，你将拥有一家真正的、属于你的餐厅，装修和你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文森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如果我输了代价是什么？”
蝙蝠螨轻笑：“如果你失败了，这家餐厅就归我所有。但如果你赢了，你将获得你梦寐以求的一切！”
蝙蝠螨打了个响指，一股神秘的风席卷了整个房间，将那些不速之客——老鼠和蟑螂——轻柔地驱逐出去。灰尘和污垢被无形的力量扫除，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厅多了张桌子和吧台，甚至厨房有了第一个正经的锅。
“送你一份小礼物，要不然这个游戏太无聊了。”
文森特半天没说话，蝙蝠螨也没有催促，它在空中优雅地转了一个圈，洒下点点光亮，一张明信片出现在了桌子上。
“我给你时间考虑，如果你决定接受挑战，把明信片投到邮筒里就好。”
话音落下，蝙蝠螨渐渐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文森特和那张明信片面面相觑。
文森特捡起明信片，上面描绘着银河，璀璨繁星在其上流淌，他翻到背面，上面写着几行字：
【亲爱的文森特·科顿，
如果你的回答是肯定的，就请将这张明信片投入邮筒。
我们的冒险将从那里开始。
期待你的选择，
蝙蝠螨】
文森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明信片上的字迹，这不仅是一次挑战，也是他回家的车票，但在他即将准备进入深度思考的时候……
他的肚子发出了抗议，从他穿越到这个奇妙世界之后，他还从来没有给他的胃提供什么补给。
文森特从系统仓库里翻出来了几个面包和热狗，打算给自己来个夜宵。
香肠被切开放进锅里，随着温度升高，香肠表面开始变得焦脆，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油脂的声音滋滋作响，每个气泡破裂都释放出更多香味。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清脆的门铃划破了夜的寂静。
文森特瞥了眼系统，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他皱了皱眉头。
这么晚？谁会在这个点来拜访一个看起来像是废弃仓库的餐厅？
文森特手握着铲子，走向门口，准备告诉深夜的来访者餐厅已经关闭。
他打开门缝，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道：“你好，我们现在已经……”他的目光向下，落在门外的小男孩身上，话语戛然而止。
孩子头发凌乱，脸上带着些许伤痕，显然是经历过一番搏斗。
男孩的眼里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坚定和戒备，他的衣服有些脏，但还是鼓起勇气伸出手中的硬币，他的手被硬币硌的通红。
“你好，小家伙，”文森特温柔地说，“我们现在已经不营业了。”
小男孩咬了咬嘴唇，然后小声说：“我，我只是想要一个热狗，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好吧，”文森特侧身把人请进来，“可以为你破个例。进来吧，我给你做个热狗，吃完就乖乖回家，别让你家人担心。”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餐厅，他环顾四周，显然对这个地方感到十分不安，只是站在桌子旁。
“你叫什么名字？”文森特尝试和男孩聊天，试图缓解他的紧张情绪，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台下面把药箱翻出来递了过去。
“杰森。”小男孩简短地回答，声音中带着提防。
“我是文森特科顿，你可以叫我科顿。”文森特把水杯被放在杰森身边，随手把唯一一把椅子推了过去，“热狗要现做，你要稍等一会儿。”
杰森点点头，他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翻着药箱，他的心脏怦怦直跳，手指下意识掐住胳膊保持冷静，等到文森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厨房门后，他二话不说把常用药塞进自己的衣服里，接着把上面一层奇妙地掩盖了回去，立刻开始在餐厅中寻找着小费罐。
说实话，杰森一进来就后悔了，这里破的像是刚经历过企鹅人或者黑面具的抢劫，接着又被哥谭的小混混抢了三遍，空间里的家具甚至还没他和他妈住的哪个贫民窟里多。
甚至地板每走一步都嘎吱作响，他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地板突然和他打个招呼让他掉进这个兔子洞。
但是这股食物的香气实在太吸引一个饿了三天的孩子了。
在这之前，杰森的口袋里只有一小块巧克力，那是他今天唯一的收获。热狗的香气让他的口水不争气地开始分泌。
他眼角撇到了柜台上的现金抽屉，一点绿色的边缘透了出来，像是在和他招手：来吧，就拿一点，这不是什么大事，拿一点能让母亲高兴，最差也能让自己吃上两天的饭。
男孩迅速靠近柜台，手指轻巧滑过桌面，谨慎地抓起了几张钞票和硬币。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这是街头生存的本能。
就在他准备将硬币藏进口袋的时候，老板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需要帮忙吗，杰森？”
杰森手一抖，硬币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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