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午约好一起吃饭，”露易丝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只是她还泛红的眼眶让她的行动丝毫没有说服力。
“我一眼就看出来他不太对劲，但是他一直像是个小镇男孩嘛。”露易丝继续说到，语气里流露出几分不常见的脆弱，她通常不会把这面流露在人前，还是一个她不熟悉的人面前——就算他是蝙蝠侠。
“只不过当时我以为他紧张的原因是晚上要去见我父母。”
“他为了这件事忧虑了很久。”沉默了很久的蝙蝠终于开口说到，他的声音像是所有采访里一样低沉，但在露易丝听来里面又奇异地掺杂了点不应该在大众认知的此人身上存在的温柔。
“我们在实验室里研究的时候他总在翻来覆去地自言自语，紧张地像是他第一次作为正联代表出席政府会议，或许比那还紧张。”黑色的身影摊开手看起来甚至有点无奈。
————
“我当时真的很紧张，”超人正玩着手里的杯子，他发现无论对这个杯子用多大的力气，脆弱的玻璃杯都能保持完整。
或许应该试试问老板买几个杯子，毕竟每次和蝙蝠侠通话他都会贡献给世界一些玻璃垃圾。这个念头出现在超人念头之后他不禁笑出了声。
“毕竟面对政府会议的时候我还有蝙蝠侠和戴安娜的帮忙。”
“帮忙？”
文森特随意敷衍了几句让超人继续说下去，他正忙着品尝着自己烤出来的苹果派。
恰到好处的堪萨斯风味，就口味上来说略甜，也许该减点糖？老板兼厨师一边听着超人像个刚接触城市的小镇男孩似的诉说着对同事的好感，一边思考着苹果派的方子是否需要增减某味调料。
对于美食的思考让文森特完全忘记了今天的任务是做一道眼前之人的家乡菜——也有可能是他刻意遗忘了这件事。
毕竟谁知道氪星菜怎么做啊！而且看起来超人本人也对此不甚了解，他真的是在氪星长大的吗？
一瞬间无数个想法飞过文森特脑海，但面上他还是一贯的微笑表情。
好吧，反正今晚之后店就归蝙蝠螨了，让自己沉浸式思考一下美食方子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或许一会儿可以打个电话给阿尔弗雷德，问问他韦恩庄园需要新厨师吗？或者问问Q先生，你们MI6的食堂需要一个美国厨子吗？
文森特的想法已经飞到了流落街头喊one dollar了，他打了个寒颤，被超人的声音唤回了飞走的思维。
“老板？”文森特回过神来抬眼望去。
对面的超人担忧地看着他，但是和一开始进入餐厅的虚幻劣质投影仪投影出来的幻影相比，现在的超人看上去更凝实了，伤口里的绿色也不见了踪影，像是在有人给他做了合适的包扎和处理。
这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抱歉抱歉，刚才在想别的事情了，你继续说。”文森特点点头示意自己现在正在听。
超人并不在乎这点小事，他看起来只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自己的情绪，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最后那句话：“所以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来得及告诉她真实身份。”
——
“我早就猜出来了，”露易丝把遮住眼睛的头发别到耳后，杂乱的长发让记者觉得十分不舒服。“不就是克拉克·肯特就是卡尔·艾尔吗？”
“他在你面前没有多少伪装。”身边的蝙蝠侠表示了赞同，他的眼神瞥向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女侠，这种时刻或许同性别会更加适合一点？
戴安娜只是摇摇头，蝙蝠侠了解人性，但是他忽略了眼前这个人不是什么普通大都会市民，而是露易丝·莱恩，是超人也会为之心动之人。
露易丝勾起一抹轻笑：“说实话，他在谁面前都没有伪装吧，猜不出来的人只能说他……”露易丝顿了顿似乎在像一个委婉的词汇。
“该去看看眼睛了。”
——
文森特揉了揉眼睛，刚才有片灰尘落进了他的眼里，但这一切都比不上他刚才听到的爆炸性消息重要。
“等等，”文森特晃了晃脑袋，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你是克拉克·肯特？”
克拉克和超人的脸渐渐重……文森特心里的小人掀翻了十张桌子也没重合上，这俩人有一点相似吗？
不就是都热爱生活，乐于助人，尽自己的可能帮助所有人，以及都喜欢露易丝，文森特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但还是有所怀疑。
对面的超人AKA克拉克乖乖地坐在对面，脸上明明是和之前一样来自人间之神的笑容，但是在文森特看来却有了几分恶魔的意味。
接下来他做了一件让超人十分震惊的事情。
文森特一撑手企图直接翻出吧台，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超级英雄一般的体魄，如果说夜翼或者闪电侠这种灵巧性超英轻轻一跃会引来迷妹尖叫，那么文森特做这个动作只会有好心人帮他喊救护车。
超人就是那辆救护车。
他成功解救下了坐在吧台上呲牙咧嘴的文森特，像抱一只因为爬太高而下不来的猫一样——文森特说吧台只有一米三高，他自己可以下来——把人救了下来，还非常贴心地给他捋顺了一下衣服。
露易丝看到都要夸赞克拉克有进步，虽然克拉克早就会这个只不过一直懒得做。
文森特没有在乎这点小尴尬，他摸了一把有些刺痛的尾椎，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系统出品的普通眼镜，超人只是愕然了一瞬就笑了出来，顺从地把眼镜带了上去，但是看起来和之前的克拉克一点也不像。
“你看，我就说是你该看……”文森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超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副眼镜，随着他把眼镜替换下来的动作以及姿态的改变，上午唯唯诺诺的小记者顷刻出现在文森特眼前，就算他身上穿着超人的制服，在克拉克身上也像是一场cos，还是不贴脸ooc那种。
文森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丝呻/吟：“我的老天，我该去看看眼睛了。”
克拉克把眼镜轻轻放在吧台上，他可能再也用不到这个了，死亡的世界里面不需要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吧台上的苹果派仍然冒着热气，烘培食物的香气飘在店里，和地狱的描述相形甚远。
至于天堂，克拉克自己都不信这个见鬼的世界还会有这些，而这个昏暗的，头顶还飘着自己海报的地方显然不会是天堂。
“尝尝看？”文森特吃着苹果派满眼期待地看着身边的人，希望超人AKA克拉克·肯特能够尝尝这份来自他家乡——地球家乡——的美食，也许苹果派也能完成蝙蝠螨的试炼？
这么想着的文森特听到了空气中传来了的一声冷哼。
克拉克看了一眼苹果派，虽然无论是闻起来还是看起来都和玛莎做得极为类似。但是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吃下去的食物会不会像是珀尔塞福涅吃下的石榴一样把他彻底留在这里。
说不定布鲁斯有方法呢？克拉克轻笑一声，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海里赶了出去：蝙蝠侠又不是许愿机。
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蝙蝠会干什么呢？克拉克一边想一边拿起来了苹果派，虽然他无法离开这家餐厅，但是超能力倒是很奇怪的都能使用。
根据透视和x光以及附带的元素分析的能力来看，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糖油混合物？
克拉克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任何异样，食物上面的魔法元素几乎可以说是零，无论用上面分析方法他都只能看到一个普普通通的，连派皮格子编织方式都和玛莎的一模一样的苹果派。
和他之前吃过的千百个苹果派毫无异样。
克拉克尝试性地切了一块眼前的苹果派，焦糖色的苹果丁出现在他的眼前，热气随着切开的地方更多地溢了出来，还带着苹果的清甜，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就算是超人也没能抵抗住这个熟悉的气味，他切下一小角塞进了口里，酸甜可口的内陷配上金黄酥脆的外壳让克拉克想起屋后的那颗苹果树。
在他还没能掌握超能力的小时候，他有时会蹦到苹果树上看星星，想象着自己曾经的家，乔纳森和玛莎总能在他失落的时候陪小克拉克身边。
“啧，这都能让你找到，”蝙蝠螨的身影从空气中渐渐浮现，小东西说话的语气十分阴阳怪气：“哼，我今天可是请了两位客人，你可别忘了招待另一位客人。”
“什么？”文森特哑然，怎么还有第二位？
“给你个小提示，这位客人在你店里待了好久了，你一直都没招待他。
“他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
蝙蝠螨的声音还没落下，身影已经重新融入了空气之后，而在餐厅楼下的大黄蜂车灯亮了亮，从充电床上醒了过来，侦察兵的光学镜穿过了地下室的天花板聚焦在了某一点上，火种跳动的速率都比平常快了几分。
正在专心品尝苹果派的超人听到声音抬头朝这个方向看来，他准确地看向了蝙蝠螨消失的位置，现在只剩下眼睛看起来在抽筋的文森特站在柱子边整个人像是被魔法师抽走了灵魂一般。
“需要帮助吗？”超人关切地问了一句，大都会好市民克拉克肯特向来乐于助人。
“小事，”文森特扫视了一圈餐厅，桌椅板凳，家电家具，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存在的影子，看到超人婴儿蓝的眼睛文森特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不不不，克拉克啊不超人，能帮我一个忙吗？”
蝙蝠侠：我可以是
超人：？起源墙要不好了吧
蝙蝠侠：我要不是wb就要不好了
——
终于要迎接第二位客人了，应该很好猜吧！
非常感谢大家溺爱[亲亲]
——
祝大家除夕快乐~爱你们！=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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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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