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讯息是查尔斯昨晚留下的：“明天早上十点我要和斯塔克先生碰面。与布鲁斯-班纳约定的训练计划将由皮特罗-马克西莫夫全权负责，大约会在上午七点半左右开始。如果参与方不方便的话，今晚打个电话给我。”
然后皮特罗注意到留言时间大概在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接着又看到汉克在留言中写道：“或者明天早上打电话给我，或者打到我的办公室里。”
汉克留下了电话，并且补充道：“如果你认为自己能够做到，我一早便会离开学校参加其他会议。”
他的文字中透露着一种极为幸灾乐祸的腔调。
其实他们压根没有打算帮助自己吧。但是没关系，根据他多年的经验，他知道，如果你接手了一件事情，接下来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趣事发生的。
第二条讯息是迪尔梅德于昨晚八点留下的。
他说：“嘿！皮特罗-马克西莫夫在学校吗？如果在的话就请把手机打开来听吧。好吧，好吧，听着。今天有两个赫德森警局的人来找我，其中还有一个是之前见过你的，名叫什么奥利安-沃尔夫冈的家伙，真是个固执己见的老警长。还有他那个莽撞的搭档。你们以前因为那件事见过几次面的，反正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他们想知道我是否有你们的消息。而且，他们想在他们休假的时候见你们，而我负责到时候把你们交给他们。我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警察局自己发布的那些关于变种人的新闻稿了。我敢打赌我已经嗅到他们企图弄清真相的气息了。
嗨，我们会不会被抓起来，而看到危险又致命的变种人遍布学校，他们会不会吓傻？顺便跟你说一声，我们明天晚上都要去墨西哥州与几名科学家碰面。你也来同我们聚一聚吧。在曼陀罗坎昆酒吧，晚上六点。有赫克托尔、安德烈、弗兰克，可能还有几位女士。我们要痛痛快快吃个够。来跟我们一起吧。”
有意思。
皮特罗说的是赫德森警局的那几个警察。现在看来他们似乎还未曾意识到普通人类与变种人难以共存的局面。警察局方面显然还处在痛恨变种人状态之中。
他应该告诉他们其实做再多的努力也是无用的，伙计们，这不过是会触碰到掌权者利益而已。都该知道的，一旦变种人地位上升，首先受到打压的就是这些上位者。
但是，让他们继续下去吧。谁知道呢，他们或许并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家伙。这对他们来说，不啻为一次好的教训。
哎，他那墨西哥大餐，一想到油炸玉米饼、烤薄饼，他都要流口水了。
老天，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似乎被流放到这儿来的，汉克只会为他准备一些超高能量的食物。
但有的时候。他又能理解汉克的做法。如果能量补充不上，他很有可能在半路把自己弄到虚脱，甚至休克……
今晚六点赶到墨西哥州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他还想先跟莉莉安确认情况。
不想那么多了，皮特罗拿了那份早前准备好的训练计划的打印稿，同时他又瞄见桌上那只从古玩店里买的装着莉莉安旧物的礼品盒。
他把礼品盒整理了一下，但转念一想，还是放这儿吧，就这样犹豫了好一阵子，还是想：待会儿再收拾吧。
他把礼品盒放在桌子中央，径直去了厨房。
布鲁斯-班纳已经从他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套衣服，并开始在走廊中拉伸起来了。
皮特罗注意到其中还有一些文件。他把拿分打印稿递给布鲁斯，布鲁斯接过去，放在一边。皮特罗说：“抱歉。我去了那么久。我去看留言板了。”
布鲁斯回答说：“今天早上我应该提前知会你一声的。”
“没关系，在我这儿，没有什么是迟的。”皮特罗指了指桌上的文件，问道：“让我看看，那是什么？”
“一些我的个人报告，你想知道吗？”
“当然。”皮特罗倒了两杯咖啡，并坐了下来。
布鲁斯说：“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与浩克的不同。”
“没什么不同寻常的，不过浩克确实体型比你大一点，他的力量也比你相对大一点。”
布鲁斯问他：“你觉得除了体型和力量之外，还有别的不同吗？”
“可能有。”
“你觉得我能够完成你布置的训练计划吗？”
“你的个人意志究竟有多强我就不得而知了。”当然，皮特罗心里明白像布鲁斯-班纳这样的高学历人物的优点几乎全点在智力上了。他们的体能几乎为零。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很信任布鲁斯的毅力。
布鲁斯在他的报告中做了一个小笔记。或许他也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皮特罗以前曾看过其他人对浩克的训练，但其中的内容连他本人也难以完成，所以这些参考完全没用。
布鲁斯说：“好吧。我们从零开始。首先，我的体能完全不行。看来这方面的训练是毫无希望了。所以你可以从别的方面入手。”
“明智的决定。”
“好的，下一项，力量。几乎所有的暴力——我是说这方面的体力劳动都是浩克完成的。我曾尝试了一下，连摩托车都举不起来，所以你也可以取舍这方面的训练。”
“那速度上的呢？”
“当然不行，还有敏捷上的。”布鲁斯接着说：“坦白说，伙计，我最大程度分析了自身状况，试图找出些能够拿得出手的优势。但也是徒劳无获。”
“我确实想你的能力可能单单在于某些方面。”
“没那么厉害。”布鲁斯朝他的报告上瞄了一眼，说：“这份文件证实了你的推测。我除了脑子好使一点之外，似乎找不出其他的优点。虽然我很想证明自己有用，但现实肯定给了我一下，因为我确实毫无用处。”
皮特罗耸耸肩：“没得到正规训练前的我与你的想法一致。”
他们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有时候诸如训练之类的东西最能破坏人的情绪了。作为一名即将优秀毕业的变种人学生，最令人难以忍受的工作之一就是得在训练普通人的时候在场。这也是今日必选项之一。
但是他不擅长帮助别人的训练，尤其是智商强到可怕，体能却远远追不上的科学家，以及所有诸如此类的人。
他知道布鲁斯不擅长这些，他不知道当他看到布鲁斯乱七八糟的训练的时候，他在一旁还是否控制得住情绪。
布鲁斯推开面前的文件说：“再多的理论都是无用的，由于各种变量，所以就连我自己也无法证实你的训练我能否圆满完成。”
皮特罗点点头，问道：“你之前做科研的时候曾从事过一些体力活吗？”
“有。我的右手掌根部都是茧。而且我与各种仪器打过交道。”
皮特罗再次点点头。
布鲁斯问他：“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
“研究。”
“什么研究？”
“对你自身的研究。”
布鲁斯以为皮特罗在耍什么年轻人之间的小玩笑，所以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
这也在皮特罗的意料之中。
接着布鲁斯又提到了某些领域的问题，但皮特罗没觉得其中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布鲁西继续说：“也许我可以和这里的学生一样，做一些普通的训练，听几门课再写点报告。”
皮特罗问：“那你和孩子有什么区别？”
“你的高见呢？”
“孩子们最小的也才七八岁。”
布鲁斯闭了一会儿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又做了一次深呼吸，这才接着说：“你还没想好如何做针对我的训练计划，现在正着手对我的情况进行分析。参考其他人可能会有些建议，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是徒劳无功。”
皮特罗微笑着对他说：“你也没尝试过了解你和浩克共存的原因，我觉得……”
“我们还是来谈谈体能训练的事由吧。”
皮特罗耸耸肩说：“我这里的确有一份类似的训练计划。我也准备让你试试。”他加了一句：“我同你的情况做了对比，这是我最不愿意的一部分工作。”
“我深有同感。”
“我没让你尝试这些，如果有可能的话，了解你与浩克之间的连接桥梁是很重要的。布鲁斯，你也是知道的，当你身体出现状况时，一切都特别令人难受。和别人共享一具身体本身就是一出悲剧，更何况是一辈子了。这对你们两个人来说都令人难以接受。”
“我理解。”
布鲁斯拿起另外的一张纸，说：“我一直很排斥探明当年的真相，而且这也不是我的必选项。”他抬起头来对皮特罗说：“共存或许是最两全的办法了。就像一对双胞胎无法分离一样。”
皮特罗说：“你似乎看得挺开的嘛。”
“当然，你以为我这么多年干嘛去了？”
皮特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我觉得我们已经做好计划的第一步了。下一步，就该开始你今天的活动了。”
“我的天哪，你做得够彻底的。”
“布鲁斯，这可是我首次训练别人，你第一次做研究会怎么做？”
布鲁斯-班纳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说道：“好吧。我还挺想知道当年为何只有我承受住了伽马射线的。”
皮特罗点点头：“很好。我自己挺想看看这射线的威力的。”
“我理解你这个年纪对事物的好奇，如果你真的见到了，就会后悔现在所说的话了。”
“很危险？”
“只有我活下来了，”布鲁斯说：“所以我说这射线相当危险。”
皮特罗点点头。
布鲁斯看着他，问道：“你认为这个学校能承受得住吗？”
“如果伽马射线让这个学校受到威胁，那这个学校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布鲁斯想了一会儿说：“我觉得这里的孩子都比我危险，尽管这么说很不科学。”
“的确如此，我曾看过亚历山大炸毁防空洞的视频，那叫一个惊险刺激。”
布鲁斯不知道皮特罗是否在取笑他，事实上，皮特罗并没有这么做。布鲁斯说：“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小心一点，这种射线——穿透力极强，小心一点总归是好的。”
皮特罗起身对他说：“来吧，超脑博士，今天会是你难忘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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