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星人要跑,地球人是拦不住的,即使那个人是后天接受改造而来半氪星人。
他不但自己飞走,还嚷着需要压惊顺走好几块绿氪;独留盛装蓝氪色拉的食盒,继续端端正正的摆在工作台上。
托马斯抱着手肘,站在储藏墙其中一个被掏空的空格前,静立约有数分钟才喃喃道:「……呵,真当自己是氪石能量转换器。」
当年逮住宇航员克拉克对他强行改造的外星人,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可想而知,如果让外星人称心如意,地球上就会少掉一个嚣张的终极人;倒是宇宙某处会多出一个可悲的工具人……这样算一算,终极人的强行──杀光外星人──逃脱,却是干得漂亮!
想着,托马斯返回电脑前,交迭着长腿坐下来,一键切换屏幕画面。
在他恢复记忆前就已经被放出去,三天时间,也不晓得适应自己「睡」过去两年没有的二代罗宾,顶着一个头毛乱翘的狂野发型出现在托马斯的监控中。
杰森在阿卡姆附近徘徊。
电脑前托马斯发出哼笑。
无数个平行世界,无数个相似的自己,无数个相反的选择……分支只会越来越多,排列组合根本不会有尽头!像这样的世界,大概只有活生生属于他的布鲁斯,给布鲁斯带去最初光芒的迪克,还有听话的、反应越来越好玩的克拉克……能让他感觉有点意义吧?
而布鲁斯希望哥谭变好,所以夜枭在蝙蝠侠之后,决定也披挂上阵!
──按照他自己那一套。
不过现在,托马斯就想瞧瞧这个重启是个秘密的世界,杰森.托德会如何选择?
杰森多半还是想找小丑的,无论内心怀有何种的打算;而小丑目前被关在阿卡姆,也不是多难打听到的消息。
然而,阿卡姆疯人院已经和几年前不太一样了。起码它不再是超级反派们认知里,可以来去自如的渡假中心。
谁叫执行起来最简单的,大棒加甜枣搞定医院员工的逃狱计划,现在基本上已遭淘汰。
因为只有蝙蝠侠和罗宾,才会费心费力去把跑掉的罪犯重新塞回阿卡姆「特殊病房」;夜枭跟他基数庞大的利爪团,反而会掉头针对收受贿赂的阿卡姆工作人员──不管那个人是警卫、医生、普通文职或者另有顶头上司的特殊人士。
收贿给予罪恶方便,导致阿卡姆不差的硬件设施无法起到应有作用,剁手警告只是基本款。反正断手会留下,就算接回去以后跟原装有差距,至少能用。
那只倒霉断手能带给当事人的恐惧,甚至不如夜枭留下的利爪徽记──受害群体又以「利爪的血色诅咒」称之。
具体效果是:霉运罩顶、诸事不顺,乃至觉得自己不如去死!可是就连「去死」和「疯掉」都无法如愿。
毕竟夜枭跟蝙蝠侠约法三章过。他一定不会在哥谭市杀人的!无论是从身体上,亦或从精神上。他只会让那些占据重要工作位置的人仔细衡量,是超级反派的威胁可怕,还是反英雄夜枭的精神摧折更让人生不如死!
当然如果有哪个反派打算直接把阿卡姆炸上天,来实现他的越狱计划,诸位工作人员就不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了。请先考虑病院修整期间的新工作吧。
与此同时,还不晓得有人穷极无聊调动卫星专门盯着他的杰森,正不爽的用力耙头发!
对于现在的阿卡姆疯人院,在经过拿望远镜由高处观察,再亲身上阵踩点过好几遍后,杰森唯一的感想是:操!
他没办法不闹出大动静就把小丑弄出来算账!
阿卡姆的防御设施比前些年强上太多,看上去就是一座崭新的精密堡垒,连巡逻警卫的精气神看起都不一样了。
此时的杰森暂未意识到,这些改变跟他叔叔的义警身份大有关系!
警卫们看上去,彷佛由内而外焕然一新,其实只是因为从心──从心而怂。当一个人一怂到底,退无可退了……他就剩下两个选择:自我拯救、等待来自夜枭的「拯救」。而连傻子都晓得前一个选项才是正解!
「嗤。能把那个祸害关到死,也不是不能接受。」青年沉着脸,不太甘愿的自言自语。他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对阿卡姆做什么,下限本身不允许。
他是罗宾……二代罗宾。
想起来了,又一件令人不爽的事情。一觉醒来不但罗宾位置没了,还多一个弟弟!
难怪前天托马斯给他塞零钱,告诉他不急着回家最好先到处转转;如果还没想明白怎么面对布鲁斯就别刷卡也别提款,用现金。不过末了还是强调了,也不要在外面浪太久,布鲁斯越面对在乎的人越是情感便秘大家都清楚。
「布鲁斯很在乎你。」
这是托马斯的总结。只是他语气淡薄,活像一个和剧情人物毫无牵扯的旁白。
不过这已经是杰森记忆中托马斯比较友好的说话口气了。此外比较常见的还有:轻蔑、冰冷、尖锐和神经质……哇哦!其实还是很有挑选余地嘛!
虽然杰森不想选任何一个。
「再见,阿卡姆。可以的话我也不是很想见你。」穿皮夹克的年轻人两手插兜,转身离开。
潇洒中伴着萧瑟。
简直帅出了境界!
尽管帅气不能当饭吃,也不能改变杰森去检验接任者成色的意志──纵使事情演变成今天这般模样,他确实该负上一部分的责任。
杰森同意那个……提摩西?好的,他同意提摩西那个「蝙蝠侠需要罗宾」的观点。看看他不在的时候蝙蝠都暴躁成什么样子了?他试着半道随便揪个小混混来问,结果连像那样的小喽啰,都可以叭啦叭啦说一段实例了!
阿卡姆位在哥谭深郊,靠两条腿走回市区绝对不是理智行为。杰森准备叫车。
不曾想,一辆银灰色的奔驰就这么从对面驶来。
不是去阿卡姆,这辆跑车开过杰森后马上回转,稳稳停在他身边。那一侧车窗旋即降下来,露出驾驶和杰森的养父起码七成相似度的面孔。
「上车。」
杰森不客气的对天翻白眼。
「我把自己洗了,还把衣服零碎全部换了!植入式定位器?」他跟脚底生根似的,明显没有立刻听话上车的意思。
一手扶着方向盘,托马斯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天上。
卫星。
韦恩的卫星几乎监控了哥谭明面上的每一处角落。
毫无惊喜的答案一下子堵住杰森的嘴。他早该知道……兄弟俩都是控制狂,连带被领养的孩子都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跟踪监控一把罩的韦恩──没道理有钱不投放卫星!
「上车。」
奔驰里托马斯又说一遍,那张冷淡脸充分表露他绝对不会讲第三遍。
「只要你不想泡我就行。托马斯叔叔。」刻意强调完辈分,杰森一耸肩膀,总算配合指示开门上车。
「三天你也该注意到身体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托马斯直接当作没听见调侃,不紧不慢依照自己的节奏讲述:「具体来说,就是细胞加倍活性化,耐力和自我痊愈能力大约增强为人类峰值的二到三倍。会不会有其他变化还需要一次更加全面性的测试──我想你有主意。」
「我懂,医用小白鼠。」
嘴上自我调侃着,这次杰森倒没有真的生气。
既然是伤势严重到已经可以将他判定死亡的孤注一掷,用膝盖想也知道,能够救他回来的不会是俗世可见的正常办法。
「我要去领教罗宾拉出来的队伍,还有他本人。」他说,几个特定单词甚至被咬出重音。
「你需要装备。」
驶向市区的豪车换了个方向,开往托马斯的实验室、他的猫头鹰巢穴;亦是杰森安安静静泡培养液,当了两年「福尔马林里尸体标本」的地方。
然后杰森得知了另一个秘密!
猫头鹰巢穴里有两座点对点的黑科技固化传送阵,其中一个对应点就是韦恩大宅底下的蝙蝠洞──杰森记得蝙蝠洞里的确有一座立在角落、罩着防尘套的作用不明平台,蝙蝠说那是被封锁的;另一个传送阵则通向纽约,终极人健身会馆的隐藏地下室。
杰森在那滞留了几个小时,取得一身订制的新装备,和托马斯分外不解的眼神。
「红头罩?」
「不帅吗?」杰森举起那顶酷似安全帽,但镜片只覆盖眼睛位置的全罩式头盔。
「……」
托马斯就想问,帅不帅是指那个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按设计弄出来的头罩;或者杰森果然还是心底有气,理智惜败给了感性,才故意取来在单飞之前气一气布鲁斯的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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