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四层有不少工作人员在来回走动，因为刚刚的断电导致不少设备被强行关闭后又重新启动，实验部门完全是一片混乱的状态，没有人关注打开又关上的电梯门。
放出去一个探测器后，托尼和伊索躲在某一个大型的设备后面。
“我们这样太明显了。”伊索扬了扬穿着战衣的胳膊，又指了指实验区雪白的部门陈设，“我们也去换一身白？”
“你还有这样的法术？”托尼惊奇道。
伊索沉思：“好像没有。“
虽然伊索确实没有办法像仙女一样给大家变出一身衣服，但是现在，想要伪装好混进去找实验数据，换上白色的实验大褂和一些防护措施确实是当务之急。
托尼带着伊索在几个设备后面绕了一圈，避开人群，往外围两侧的房间走。
路过电梯的时候，托尼眼尖地发现电梯上标着的数字在滑动，从地下三层来到了地下四层。
托尼立即警觉起来，一把抓住伊索，一手打开最近的房间门，快速地躲了进去，正好与从电梯里出来的雇佣兵们擦肩而过。
托尼轻轻地关上门。
“你们？啊！”
短促的惊叫声在托尼背后响起。托尼诧异地回过头，发现伊索手里正端着一个圆球形的奖杯，而地上趴倒了一个**着上身，裤子套了一半的男人。
“哦！这里是换衣间。”托尼扫了一眼整墙整墙的柜子，回头对伊索说，“来吧，自取。”
雇佣兵们在外头走动，听声音像是在挨个排查实验室的人员。工作人员们正在为自己的实验设备断电骤停所带来的诸多问题绞尽脑汁，并不乐意配合野蛮的“持枪猴子”，外头一直乱糟糟的。
直到伊索和托尼撬开不少柜子，各自换上了相对合身的衣服，丝滑地混进了实验部门，这骚乱也没有平息下来。
这倒是方便了伊索和托尼。
主要是托尼。
伊索纯血文科经管专业的内核，使得他无法在实验室众多英文字母和符号构成的数据图表中找到和他本人相关的课题，因此，他目前主要的任务就是在托尼身边扮演好一个实验不小心失败的狂躁年轻人，为托尼着急忙慌到处翻找资料的行为打掩护。
这个角色还挺好扮演的。伊索想了想自己怎么调整也不显著的自变量，又就地学习了实验室里其他人的路数，表演的惟妙惟肖，至少现在还没有人上来触他的霉头。
眼看着整个实验室滑向了鸡鸭鹅同笼般的吵闹，这一对雇佣兵的头子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天花板狠狠放了两枪。
实验室的天花板内嵌了密度很高的特殊材质，原意是为了更好的维持温度，隔绝不同楼层之间的分贝，现在勉强充当防弹的功能，子弹旋转着卡在里头。
两声巨大的枪响震慑住了人们，更有熟练者已经抱头靠着实验桌蹲着了。
伊索旁边蹲着的实验员拽了拽伊索的裤子，示意他跟着一起蹲下来。
伊索俯下身，蹲坐在旁边。
“别担心，他们很快就走了。莫名其妙疑神疑鬼，一个月总要来查两三次，浪费时间。”实验员叽里咕噜吐槽了一串，语气变得犹疑，眼神在伊索的脸上打转，“你的胸牌呢？你是负责哪个部分的，感觉很面生。”
伊索冲他笑了笑，背在身后的左手悄悄伸出两个手指，也轻轻地扯了扯托尼的裤子。
恰好托尼检查完了实验课题的汇总资料，矮下身，在伊索脑袋后面小声地说：“这里没有关于你的部分，从探测器传回来的扫描图来看，我们要再往里走走。”
伊索原本勾着托尼裤腿的手弯回来变成一个OK。
“西斯卡。”伊索按照实验员胸牌上的名字称呼对方。
“啊？”
被叫到名字，西斯卡本能应声抬头。一掀开眼，就撞进一片金光里。
伊索把一朵金色的小莲花放在西斯卡坐在地上，随意盘起的□□，然后直勾勾地盯着西斯卡的眼睛，黑色的眼底透出淡淡的光。
“西斯卡。”伊索再一次称呼他的名字。
西斯卡沉默地看着伊索，像是士兵在等待将军的命令。
哐当！
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西斯卡狼狈地从被撞倒的黑色药液罐子旁爬起来，药液从破损的玻璃罐里往外流，在雪白色的地砖上异常明显。
西斯卡跌跌撞撞地扶住实验台，还没等他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旁边人的惊叫让他猛然后退。
“西斯卡远离那里！“
“受光分解会产生有毒气体，谁把它摆在桌面上的？！”
“快去关灯！”
“谁离新风最近？切换成最大功率！”
刚刚安静下来没两秒的实验室又嘈杂起来。
而托尼和伊索早就趁乱离开，往更深处去了。
“所以那是一瓶什么东西？”伊索问正在研究密码门的托尼。
托尼甩掉了身上有点碍事的白大褂：“不知道，应该是他们实验室制品，随手拿了一瓶有警示标的玻璃瓶。”
“不过受光会分解成有毒的气体，还有常温的贮藏条件，从这些方向上看的话，大概率是……”托尼手上动作不停，脑子也转得飞快。
“停。“伊索制止了托尼的继续发散。
“好吧。“托尼耸了耸肩，拿出手机在密码锁的表面上轻贴了一下，厚重的合金门缓慢打开，迎面扑来一股又一股的冷气。
两人快速进入。
又是一条很长的甬道。
这里很安静，没有任何工作人员，伊索和托尼的脚步声在有些细窄的空间里回荡，听上去像是有很多人紧跟其后。
冷气开的很足，像是存储什么生鲜的空间。
伊索和托尼走了一段，实在是扛不住了，重新穿回了战衣，打开了内置的恒温系统。
“好奇怪，为什么一直没有警报。”伊索走了一段，觉得这里静的可怕，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有什么不对。
“也许有人在帮我们，也许是他们故意放我们深入。”作为老资历的复仇者，托尼显然早就思考了这个问题，“不论怎么样，我们都是要继续往前走的。”
走到了通路尽头，又是一道身份验证的合金门，托尼如法炮制，很快这扇夸耀自己安全系数的门就向两人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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