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梅拉的确被镜头中的小丑吓到了。
但不管是谁，镜头中忽然出现一个小丑模样装扮的人还突然回头，这都会被吓到的吧！
他这么想着。
他持续地这么想着。
但是卡梅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被吓得就连托尼·斯塔克凑过来双臂将他护在怀中都没有半点发觉和反抗，反而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如同抓紧水面上的浮木一般紧紧地攥在手中。
卡梅拉紧紧地盯着自己颤抖的手，迫切地想要让颤抖的动作停下来。
这种恐惧的情绪让他十分陌生，哪怕是自己之前以为会百分之百被炸弹炸死也没有这样的恐惧。但是隐约之间，有些从来没有见过的画面在不断地闪回。
狭小的空间，令人窒息的屏气，忽然的正面冲击……
卡梅拉颤抖了一下，这些画面是他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东西，而卡梅拉却完全没有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他的潜意识里有些东西在阻挡着他，一旦究其原因，所有的美好全都会破碎……
托尼·斯塔克的手掌在不断轻抚着卡梅拉的脑袋，没有半点厌烦和不耐。他甚至也没有去询问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卡梅拉的恐惧这么深，就只是这样耐心的站在他身前，任由自闭青年将自己平整的衣服抓出褶皱。
他面对卡梅拉时，总是会有无穷无尽的耐心。
即使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他十分清楚他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眼前这个顶着银灰发色的自闭青年身上。
而他乐意至极。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只需要记住我曾经说的——”
“you\'ll always have me here. ”
卡梅拉忽然仰起了脑袋，定定地注视着托尼·斯塔克，并为他补上了这后半句话。
“我记得的。”
浅绿色眼眸中蒙着一层水雾，即使眼中的惊恐依旧没有褪去，但他却松开了抓着衣服的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平时一样轻轻拍拍对方的肩膀。
托尼·斯塔克就这么看着他的双眼，目光柔和，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强装镇静的小孩完全不顾自己的害怕，反而想要先安慰别人不要为自己担心……忽然，他有了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他大概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对于卡梅拉总是会无限容忍，耐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真是太傻了。
——他们两个人都太傻了。
“这只是个意外，托尼，我没事的。”
卡梅拉抱着怀里的相机，语调依旧带着颤抖的声调，但是他现在却并不像看到托尼·斯塔克脸上的担忧。这么帅气的一张脸不是用来展示这种情绪的。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他，眼前的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在地下室吃着芝士汉堡甜甜圈研究他的新战甲，脸上全是认真和知道自己必定会成功的自信，而不是现在这样，对着自己全是担忧。
他的事情不应该连累身边的人受累，但至少先让眼前的人放下心来。
想到这里，卡梅拉深吸一口气，他感觉到了自己正在逐渐恢复平静，于是朝着托尼·斯塔克眨了下眼睛，借此增加自己那句话的说服力。
“不用担心我，你讲的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答应你的事情很少，但我也会说到做到。”
托尼·斯塔克不动声色地手放在了他的耳侧，指尖穿过银灰色的发丝，手掌扣在他的脖子上。有一些话呼之欲出，却被他头一回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看着他的沉默，卡梅拉再次开口，
“是真的，你能陪我一起，我很……开心。”
卡梅拉从有记忆开始就独自游离在人群中，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光芒穿破头顶的阴云，这束光芒太过刺眼，即便开始不能直视，但光芒从未消失，长久下来，他也已经习惯。
他第一次对未来拥有憧憬。
“所以不要着急，我在努力。”
*
“Sir，欢迎回来。”
Jar的声音在托尼·斯塔克踏入房间的第一时间响起，跟随他向前迈出的脚步，灯光逐渐打开。
在他将卡梅拉送回房子里后再三确认人没有事情，这才赶回了别墅。但是他却完全没有考虑查尔斯·泽维尔的叮嘱，反而和以前一样直奔地下工作间。
才消停了几天就又恢复了老样子。
托尼·斯塔克步伐飞快，语气严肃，就连他一向爱取别名的喜好都没有使用，边走边命令他的AI管家：“加密频道联系蝙蝠侠。”
“正在为您连接——”
Jar很迅速地调出那个已经很久没有跳上过来的聊天界面，等到托尼·斯塔克站在工作台面前站定，视频通话界面里，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上面。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卡梅拉的事情了，”
托尼·斯塔克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脸色凝重。屏幕上的蝙蝠侠头盔上隐约有遭到攻击后留下的痕迹，但他身后的背景明显是蝙蝠洞内，托尼·斯塔克继续补充道，
“关于他，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
对方沉默了许久，反问了一句，
“卡梅拉……他怎么了？”
“你应该知道，他马上就要去哥谭参加你那该死的慈善晚会当记者克拉克·肯特的摄影师，你也肯定知道，他和小丑之间有着该死的过往。”
“So the au-to-crat of Gotham——”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What the hell has he experienced in the past?”
太忙了呜呜呜，我只能抽空更新，很抱歉各位小天使OT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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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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