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最诚实的东西，无论是朗朗白昼还是无尽长夜，时间之网使得人类在对时间的感知中逐渐忠实于自我。
时间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人类妄图超越时间，最终却受困于时间，每分每秒中，人类都如同一粒微尘。
在到达这个世界之前，莉丝贝特从未设想过有人的速度可以超越光速，也不可置信于闪电侠能牵连那么多平行宇宙。人类对时间的敬畏心应当永恒存在，试图拨弄时间者，往往沦亡于时间的拨弄。
对时间的敬畏，就是要抓住每一秒钟。
现在距离爆炸发生已经过去15分钟。
莉丝贝特的读秒已经结束，她完全不抱希望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果然是最坏的结果。
模因分析显示20多份报告中有超过60处冲突和逻辑错误，这已经说明了小丑派在约翰·柯布目前的思想和精神状态中起到的作用。
小丑就像是某种病毒一样，是“恶心”这个词的完全具象化，无论他在不在阿卡姆，都不能阻止他的传染性，一旦放松心绪就会被传染。
现在是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莉丝贝特深呼吸一口气，决定跟蝙蝠家的那群人深入打打交道。
她有些痛苦地从小韦恩的手机入侵了他们的内部通讯频道。这完全是不得已而为之，莉丝贝特不喜欢影响任何个体的独立性，尤其是当他们有非常完整的自我信念的追求时，任何人有干涉的意图——无论是不是好意，都会是一种打扰。
半分钟后，刚刚从韦恩集团的繁重会议上脱身的红罗宾，提姆·德雷克顺理成章收到了一大摞资料，来自达米安·韦恩。
提姆当然很惊讶，这恶魔崽子从来就只会把他当做奴隶阶级对待，收到这样的长篇大论，显而易见是非常棘手的情况。
莉丝贝特贴心地让3号程序为他们整理了一份简单提纲，在“R”或者“B”打开文件的一瞬间弹出来。
提姆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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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丝贝特收到了达米安手机传来的消息，话说回来，这手机现在完完全全是属于她的物品了。
虽然这手机显而易见还装在达米安制服的口袋里，但使用者混不在意，而莉丝贝特正在实际掌控，所以这支手机正属于莉丝贝特。
达米安依旧没有出现，自从他打倒四个人并安置好教室里的学生后，莉丝贝特就没再听到他那头的任何声音。
莉丝贝特只能想象他正像只壁虎一样贴在丧钟背后，否则很难解释他完全不理会加密通讯频道和消息投递的原因。
她在达米安的通讯频道收到了“R”的询问。
R：请问是否波洛斯？D已收到，无需担心。支援稍后到达。
莉丝贝特感觉到有些气恼，钢琴下的空气并不很好，她似乎尝到了一些灰尘的味道。
她不想回复这个问题，但结合3号程序查询得到的讯息，给了他其他答复。
无名称：请检查德尔塔粒子是否存在，存放地点
R：copy
戴里有些忍耐不下去了，他反复踱步的声音很折磨人，就像一枚在地上乱滚的空弹壳，无法确定它的运动轨迹，但带来时间和空间的紧锁感。
莉丝贝特还在等待最后的反转，这场戏剧里还有一个角色没有登上舞台。
在长时间的缠斗之后，蝙蝠侠瞅准空档，给了丧钟一记重击，趁这个时机，他冲过去解救人质。
她看到消失已久的达米安像一枚炮弹一样冲出来控制住丧钟，三下五除二地解除了丧钟身上的所有武器。
丧钟极其强大的恢复能力使得这个过程无比艰难，毕竟他也是个经过基因实验改良的超级人类，甚至可以在一段时间内自愈心脏。达米安如同一艘在巨浪中颠簸的小船，他的力量和能力远未达到巅峰状态，仅仅凭借成熟的战斗技巧对抗。
莉丝贝特在心里祈祷这只小壁虎能够多坚持几分钟，索性他贴的够紧，不太需要担心。
另一边，蝙蝠侠靠近约翰·柯布，果然被暴起的约翰一下刺中胸甲，莉丝贝特无法确定蝙蝠侠的情况，但她可以确定小丑刚刚的狂笑声就像早上的闹钟声一样准时并讨人厌。
莉丝贝特已经不再担心哥谭会失去蝙蝠侠的恐惧震慑，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场面。
小丑每次都会说一些企图将蝙蝠侠拉入犯罪深渊的垃圾话，比如像现在：
“你瞧，蝙蝠，你与一切疯狂也只有一线之隔，只要轻轻一推……”
然后小丑就被完全没中招的蝙蝠侠疯狂殴打，莉丝贝特像一只高傲的猫科动物一样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小丑正在盯着蝙蝠侠，他诧异于蝙蝠侠拳头的力度并没有改变，德尔塔粒子并未生效。
他看着蝙蝠侠制服上浅浅的划痕，狂怒道：
“你没有？你没有？”
“不对，告诉我，是谁帮了你？”
蝙蝠侠只是沉默着往他身上抡拳头，小丑的嘴角淌出鲜血，他一边大笑着，一边质问：
“有趣，有趣，干嘛那么认真？你知道的，我会找出破坏掉我们之间公平的那个人——然后，杀了他。”
达米安愣了一下，几乎被丧钟掀翻在地，幸好罗宾（不知道是否卸任）赶来加入战局，两个人利用道具重新将丧钟控制住。
莉丝贝特盯了一会儿屏幕，非常奇怪的是，小丑已经算是哥谭最难缠的人物，可她并没有对小丑的威胁产生一点恐惧情绪，甚至什么情绪都没有。
她隐约理解了小丑的规则。
黑面具、小丑、蝙蝠侠、丧钟……好像都是无比慷慨的人，疯狂和阴郁是哥谭的底色，恐惧和黑夜是哥谭的守则，无序是狂言的号角，血腥是罪恶的悲歌。
她不必再担心牵连任何人。
GCPD的出警速度应该还算得上快，蝙蝠侠已经把用特制材料捆扎好了的小丑和丧钟送进了警车。
达米安的通讯频道收到了达米安的即时消息。
D：你在哪？我去找你。
R：恭喜你恶魔崽子，你有了个朋友。
莉丝贝特切断了通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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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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