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不是哥谭人，是先天性有生理疾病，我们中心做得比较好，所以送过来了。”
“这位是流浪儿……”
路过的许多人都跟缇娜问好，看得出来她对这里很熟。
达米安一声不吭。
“德雷克小姐你在这里啊，分享会马上要开始了，你还不去吗？”
缇娜眼睛亮了：“好啊。”
她低声对达米安说：“你去听听，他们每个人都会讲自己的故事，能收获很多的。”
同时一边走一边跟来叫她的工作人员聊起了后续的一些安排。
分享会在大厅中间进行，围着大厅中央的高台，大家随意摆椅子坐成一圈又一圈。已经有人按顺序站起来开始讲话。缇娜窝在圆圈沿凸出来的一个边角上，一边看基金会的文件一边跟达米安小声说：“你看中谁就直接问吧。”
一直沉默的达米安摇头：“我要分析你，德雷克。”
“哦……我啊。”缇娜翻着文件随口说，“那你写呗。”
达米安爆发了。
“我觉得你在敷衍我，德雷克。”他阴沉沉地说，用上了罗宾发号施令的口吻。
缇娜简直听到这个声音就条件反射感到自己身上被殴打的地方开始疼。
达米安还在说：“理查德带我做这些的时候，比你好一百倍。他很认真。”
“巧了，我也觉得格雷森先生来殴打我，比你好一百倍。他最起码会夸奖我。”
“他也会敬重称颂赞美我！”
“你还需要赞美，你幼稚不幼稚你几岁——”
小恶魔今年确实才十二岁来着。
“十二岁就会在我朋友面前搞我，你很厉害嘛。最后我没有翻车你是不是很失望！”
达米安反而皱起眉头。
“刚刚布朗为什么没有生气？”
缇娜又开始尴尬：“我怎么知道……因为我……有人格魅力？”
她确实是真心觉得她们都是朋友的啊！
“你们试图模仿她。虽然布朗本身很不够格，但你们比她更差一些。你们侮辱了她。”
“你之前也说我愚蠢地cos罗宾你不会生气呢——等等，你是觉得她会因为这个生气？”
缇娜试探性地问：“那你之前非要把照片发给斯蒂芬是因为……”
“因为你居然把她跟这样的两个人相提并论，她应该生气。如果你拿她跟陶德相提并论，她应该感到荣幸。”达米安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解释，“不然她还会因为什么事情生气，爱情？”
这下缇娜真的睁大眼睛：“小恶魔，我知道你有时候思考问题方式不太正常，但我没想到你能这么不正常。”
怎么说，她之前一直觉得小恶魔直来直去完全不顾及别人感受，但最近才发现……他在作为普通人的缇娜面前已经努力收敛自己了。
看看，这才是恶魔之子应有的逻辑。
“我也希望我能如你所说这样不正常下去。”达米安不耐烦地说，“但是父亲希望我对这些平凡的可悲人生有更深刻的了解，他说这样可以从人群中得到力量。”
而德雷克一度是最接近他的“普通正常人”之一，达米安也曾以她作为观察样本。
德雷克暴露了她的秘密，证明过去的分析和观察都有问题。
为失败而懊恼是浪费情绪，达米安只需要修正错误，重新变得正确。
他重新观察白日的世界，重新评判这个被父亲所守护的俗世的意义。
达米安能识别出他所有的同学新交的那些朋友，记住他们的名字，他们的遭遇，他们对这个交流会的看法，他们每一个最微小的动作所展示出的，自己也未曾意识到的内心想法。
但是他只觉得厌烦，他没能从中找到父亲所说的那种力量。
缇娜突然意识到达米安是认真的。
他并不是像她想的那样打算敷衍报告交差，也不像艾琳娜想的那样不愿意跟人交流。
他在认真对待这种永远不会出现在刺客联盟的教学计划里的素质拓展。
“好吧。”她彻底把文件合上，叹气。
“我们这里到处都是主流社会认为不那么正常的人，各种生理或心理的疾病，痛苦的后遗症。”
“——就连我也是。”
“但是这群人大都在努力向上，不敢说保证社会，但最起码顽强地活着。”
“只是因为慈善机构包容了弱者。”达米安不屑地说，“你在这里制造了一个乌托邦的环境，将他们定义为弱者。所有人都同情而怜悯他们，对他们报以宽容。”
“等他们重新脱离乌托邦重新回到哥谭，这些人就会像被驯养的动物无法再适应野外一样凄惨死去。”
达米安不喜欢被驯养的动物，他喜欢歌利亚那样野蛮的，生机勃勃而顽强的生物。
因此他觉得德雷克建立这个基金会根本没有意义。
“我只是想探索一种体系——能自我运转的系统永远强于个人英雄主义。”
“不。”达米安反驳，“我是刺客联盟最优秀的体系培养出来的最成功的试验品，最好的工具，而父亲打败了我，他是一个英雄。”
“当然，我迟早会战胜父亲，但不会是完全以母亲教育我的那种方式——那已经被证明是不可取的。”
“也许只是你们联盟的系统不对。”缇娜说。“你们联盟以培养出超越凡人的精英为己任，但是世界上永远是平凡的人更多，只有兼顾考虑到他们的系统才能从人群中汲取力量。”
“对弱者过度的宽容，反而是有害的。我本以为你自己就作为一个弱者，反而能意识到这一点才对。”达米安对她的想法嗤之以鼻，“人们总是看不到弱者的进步，不会对弱者的努力做出反馈，只会给予包容一切的同情。不论弱者成功还是失败，努力还是放弃……都得到一样的反应。它的本质是忽视和轻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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