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鲜艳装束的女性看向最为巨大的那一个问号：“还是喜欢这么张扬出场啊谜语人，要当一只乖乖的小猫咪，不要来妨碍我，要不然J先生会很生很生很生气。”
“生气，哦，小猫咪，那也是在生你的气。来猜猜看，什么东西闪亮并且在承诺中，但最后知会变成指向你的枪口？”
小丑女一愣，随后尖叫起来：“不许你这么说J先生，我从来都没有要求他回报过我什么！”
“真是无私的人，倘若你的J先生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为什么他从来都不告诉你他想看的只不过是一场盛大的烟花？”
“那种疯子会把我们所有人都带进地狱。”喜鹊吹了吹自己的指甲，“相比起来，还不如享受一下我的人生和闪亮的东西，然后再被蝙蝠侠和他的超人朋友打一顿丢进阿卡姆比较好，比起变成烟花的一部分，我倒是心甘情愿成为Play的一部分。”
“那你知道吗，小迷迷，在你和我浪费我们的快乐时间的时候，J先生已经带着我们的结婚礼物度蜜月去啦！”谜语人丝毫不慌：“那么，在你的J先生度蜜月之前，就会被我早就埋在地下的炸药炸上天。或者，在最后一秒被你的J先生抛弃，和剩下的所有人成为烟花的一部分。”
“想想看吧，用你们的小脑瓜解开这个谜题，小丑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如果多元宇宙真的存在，那为什么天空上的屏幕只盯着我们？”
喜鹊尖叫起来：“我不关心！我只想要闪亮的东西——”
“然后呢，看着这个世界毁灭？然后我们一起？”谜语人扶了扶手杖：“那是一个全新的无拘无束的世界，是困在这里，还是去往属于我们的犯罪乐园？”
只不过是短暂的考虑，便让他们明白过来。目光投向急冻先生，后者在他寒冷的盔甲里耸了耸肩膀：“新世界的钻石都要归我。”
喜鹊话锋一转：“但是，那可世纪之星可不在我这里，我只是跟随消息来到这里，对方据说是正义联盟内部人员，现在我也没看见在哪。”
谜语人说：“不管他是谁？他都能够在一天之内布置好炸药，看来正义联盟也并非铁板一块。”
10
待到蓝甲虫赶到，他能够看见的只有一片，经过长期战斗之后狼藉的土地，还没有融化的冰渣子仍旧耸立在地上，他看见一个瑟缩在墙角的老人，只能走过去询问他。
那老人无神的眼睛，在安抚了好久之后才重新有了光彩。
“我不记得他们做了什么，他们跟着一个人离开了，那个人是正义联盟的人。
”他随即断断续续描述起了自己的目击纪录，只是结果前后矛盾无法自圆其说，听上去倒像是什么瘾君子的大脑终于因为过载而失去了理智。
他露出嫌弃的神色，赶快把自己奇怪的幻想从脑子里赶出去。
海梅来的巧，四个恶人都没有被他正面撞上，他们只提及了底下的炸药、一颗巨大的足以让他们前往新世界的钻石。
这些信息让他摸不到头脑，他随后便只能如实上报，走之前多问了一句：“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回老人脑子十分清楚，指了指方向。
海梅的思绪飞速运转，随后问道：“你想的和我想得一样吧。”
圣甲虫发出一阵旁人看来意义不明的噪音。
老人张了张嘴想要劝阻，只能看着年轻的英雄跑向远处昏暗之中。他捂住脸，想起自己孩子死前的告别，无助地哭泣。
而天空的大屏幕上却有呈现出一幅蒙太奇式剪辑的画面。
11
爱莎盘腿坐在地面上，看上去没精打采。
走廊外面空空荡荡，只有闪烁着红光的监控在尽职尽责地盯着她。
不大的屏幕上转播着地面上恐怖之主的直播，那个被叫做陈彬的果然如约前往丽美奈的发布会，并坐在第一排。
许是因为之前的出手相助，丽美奈的眼神频频看过来，敏锐的记者们自然也抓住了这一丝不同寻常的情愫，喋喋不休地追问起来。
整个大厅沸反盈天，而忽然之间所有的灯光尽数熄灭。
前来的娱乐记者还以为这是什么新的新眼光把戏，忽然之间只有最正中间的大屏幕亮了起来。
上面正播报着那颗被称作莉美奈的行星正在以超越光速的速度朝着地球接近的新闻。它所经过之处，星星完全消失了，而直到它接近了土星，那巨大狰狞的面貌才完全显露在人们的面前。屏幕上播放的，正是由天文学爱好者所拍下来的影像。
——那拍摄的影像甚至是模糊不清的，但仍旧可以看到一张狰狞崎岖的，恍若被烧伤的人一样的面孔。那样庞大的体积本应坍缩成燃烧的恒星，或者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气体海，可它却只是一颗巨大的狰狞的星。
它的光环，好似有无尽的重力，又好像是一条要用宇宙的尺度来测量的舌头，舔舐着那颗在太阳系中能够算得上是庞然的星。
丽美奈星咬碎土星，就像馋嘴的孩子咬碎水果糖。在整个宇宙的尺度下，那颗星遥远得就像是一辈子都不会到达。
短暂的寂静之后，昏暗的大厅如同凉水洒进热锅里一般沸腾。每个屋子里的人都在朝外疯狂地拥挤。人群还是喧闹起来，他们从模糊不清的像素中读出无尽的恐惧，人群顿时乱了起来，在极大的恐惧前，什么职业和道德都通通被抛之脑后。
丽美奈坐在已经没有电的讲话台前，借着这幽暗的光，看着每一个人争相逃离。一切都和她的梦中一模一样。她在昏暗中看见熟悉的影子，无声发问：“去逃跑吧，为什么不逃跑？”
她的询问对象在混乱中摸不清头脑，不知自己的迟钝，竟让少女芳心错付。
“这就是剧情开始了吗？你经验丰富，你来说。”
“对我没好处，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作为一个辅助玩家的系统，我可没有你们人类所谓的脾气，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趋利避害，作出对●●有利的选择罢了。”
“……这契约就非签不可吗？”
他的系统在他的脑中发出女巫般邪恶的笑声：“老夫可不是什么魔鬼，至少还会给你放假，要换成别人，早就抱着大腿来求我了。”
她随即又吹嘘起来，什么合法合规的契约，什么百年不遇的优待，什么限时促销，什么入职就购买五险一金全民医保。
陈彬越听越觉得不可靠，这就像是你家楼下总是嚷嚷着最后一天大甩卖的两元店，信了鬼话的结果就是，等你从小学上到到高中毕业，回家的时候发现那家店还在喇叭里嚷嚷着同样的广告词。
忽然冲进来的人群，让他几乎站立不稳，而耳畔传来的是丽美奈的名字。那群人不是别人，而是丽美奈的粉丝团。
他们本来没有资格进入这里，但现在谁管呢？
他们只想要见她。
整个世界都陷入混乱之中，平凡的人们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错误才招致这一切，想要回家，或者是最后的狂欢，或者是认为所看见的一切只不过是最大的愚人节笑话。
丽美奈在粉丝团的簇拥之下慢慢离开，她扭过头去，看见那日偶然邂逅的年轻人站在灰暗之中，他平静而内敛，就如同只不过是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来自于别的世界的客人。
“别担心，丽美奈小姐，我们会保护你的。”
为首的一个人在周围环境稍微平静下来之后，挤到丽美奈的身边，声音讨好亲密。丽美奈去看他，记得他的名字，于是她勉强笑了起来，叫出他的名字。
那个人是她的粉丝团团长，听见自己的名字受宠若惊，大抵是没想到自己仰慕的人居然也会如此记住自己，大黑丽美奈看着他普通的甚至有几分丑陋的面庞，仰起头来，他的模样似乎已经和自己无数次在梦中所见过的那个人重合了。
她说：“就到这里吧，一直以来，谢谢你。”粉丝团长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接下来还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比我们想象到的所有事情都糟糕，要是让你们一直陪着我的话，我会感到非常抱歉。”
她向来阴郁冷冰冰的面庞上，忽然扬起一丝格格不入的微笑，她用力拥抱了拥抱面前的人，后者在这份柔软中僵硬。
随后她松开手，看向其他也跟随着自己的粉丝团：“还有你们，家里肯定还有人在等你们回去的吧，把剩下的时间用在自己真正重要的人身上就好了。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在这里陪我。”
她说完，朝着面前的人群深深鞠了一躬，像她来时一样谢幕，
这匆匆一时，不过是身不由己的一场大梦。
一阵短暂到难以忍受的寂静之后，人群喧哗起来。
“我不走！”
“我要跟随丽美奈小姐！”
“没有丽美奈的世界还不如毁灭好了！”
“别想就这么轻易地摆脱我！”
每一个阿宅都握紧自己的拳头，为了一个不可知的梦想，向着一个不可能的梦想。
粉丝团长也劝道：“如果现在我们离开你，还能够算得上是你的粉丝吗？可恶，不要小看偶像宅的力量。”
他们随后唱起丽美奈的歌，那种为她的人设量身打造的歌曲，虽然歌词中充斥着商业和流水线的工业感，但在此时，却像是朝圣。
她劝不走他们，所以他们选择留下。
直到经纪人光村先生赶来，她才跟随着决定前往安全之处。
可是现在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呢？
她想，没有任何地方会比这里更接近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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