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除了关于雪莉即将到来得演唱会的讨论，难民和本土居民的冲突也终于爆发出来。
在现实里的冲突可能还比较少见，而在网络上已经发展到哪怕是封号禁言都没有办法平息愤怒的程度了。
里克是一名大都会人，但是有一个哥谭女朋友。
他比较幸运的地方在于虽然被困于迷雾区域但是被超级少女救了出来，现在和女朋友玛利亚住在一起。
虽然之前的工作不知道何时能够恢复，但他立刻就找到了一份雪莉演唱会上的后勤工作，得到的收入虽然不多，但也足够支撑一段时间了。
在上班的路上，他打开手机，其中正推送着“恐怖之主”的最新消息和正义联盟的公开演讲。玛利亚嚼着口香糖，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她穿着一套质量一般的灰色职业套装，里克看见袖子和衣身的连接处有一个不算明显的线头，他想要把这线头拽掉，最后还是忍住了。
打开车载收音机，里面简单地放了一下社会新闻，就开始播放起新歌速递来。期间还出现了心理学家来分析，说播放了雪莉的歌之后犯罪率都下降了，这大抵是因为其中有一种特殊的节拍，人类的耳蜗在听到这样的节拍后，会给大脑传达一种舒缓的信号，正是因为这样的信号在这种特殊时期大大降低了犯罪率，虽然仔细想想被称为“迷雾时代”的时代并没有到来多久，但这却一点儿都不影响雪莉的信徒已经打算去把她的歌申请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里克也忍不住哼起了歌，无意识地。
一脚急刹车。
尖锐的摩擦声贯穿他的耳膜，玛利亚红着眼睛，脸上横肉堆叠。
这是真实的愤怒，与优雅体面无关。里克的心跳暂停一拍，女友的怒火莫名其妙，但随后玛利亚的脸又松弛了下来。她扭曲的五官从愤怒状态回正，看上去仓皇又歉意：“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里克握住她的手，安抚性质地放在脸上贴了贴，他安慰着她“没关系”，背后被堵塞的街道上传来喇叭声一片。
玛利亚把里克放在工作地点，就自顾自地去上班了。此时这里只有几个工作人员零零散散地坐着，其中一个朋克打扮的年轻人“大块头”在看着一张与他整体画风差异过大的报纸，看里克来了，就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叫他“外地佬”。
这家伙算是里克现在的顶头上司，身份不高但很能平事，没少把杂活推给自己。看见他来，里克缩起脖子，不敢触他的霉头。
“大块头”却只是把自己手里的报纸一把塞到里克的手里，指着上面的一行字：“看见了没，你这样的外地佬出门就要小心，要是请我和我的兄弟们喝酒，那出事儿我还能罩你一下，明白了吗？”
里克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说了这么多，最后还不是盯着自己那快要发放的微薄的工资嘛。
他的视线倒是往报纸上“大块头”所指的位置看过去，上面报道着钻石的丢失引发本地居民对外地人的仇恨，再仔细一看事发地点是在星城。关押在阿卡姆的那些无法被处置的犯人因不明原因集体越狱，明眼人都会把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
首先遭殃的就是那些因为迷雾而选择暂时栖居在哥谭的大都会人，不是因为他们有罪，而是因为他们无法反抗。
里克打了个寒颤，脑子里冒出了还好自己交了一个哥谭女朋友这种不合时宜的念头，在
某些人看来近乎是幸灾乐祸。
他想起自己刚来到这里没多时，只是按照玛利亚的叮嘱去买菜，就意外看到了那则招聘广告。出于对大厂的信任和憧憬，他投了简历，然后收到了Offer。
玛利亚当时的表情就像是里克要被拐卖到墨西哥去种仙人掌一样。
里克还没想明白“大块头”想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听见不远处忙碌起来，随后轻快的声音就像一群鹦鹉的啁啾般飞了进来，他的眼睛被鲜亮的颜色点燃——原来是雪莉和其队友已经到了。
看到里克，雪莉的眉头不着痕迹皱了皱，但随后她又重新变得纯洁美好起来，只是脱离队伍朝着这边的工作人员走来。在这群只能算得上小喽啰的人愈加惊诧的目光下，雪莉·苏-韦恩朝着里克伸出手来：“也许我有认识你的荣幸？”
里克还没想好自己应该怎么说话，旁边的人已经开始替他荣幸了。“大块头”忙不迭把里克往前送，还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背，那说不上是羡慕亦或是有些吃味的动作化作巨大的力气，让里克往前踉跄几步，最后被雪莉一把扶住。他垂下眼帘，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很荣幸能认识你。”
雪莉双手握住里克伸出来的手，她微微抬起下巴，好让男人就算是低下头也避不开她倒映着一片清澈的眼睛：“我总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你一样。”
她故意靠近了，听见周围传来羡慕的吸气声，知道自己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力。这些积分聊胜于无，但谁会嫌弃自己手上能用的资源够多呢？
她也知道，自己的这番举动不多时就会变成各种各样的新闻头条，那些喜爱着她的人绝对会为此而怒火中烧，只需要稍加运作，这些情绪就会化作上跃的数字。
只需要再加几秒——然后那双被自己握住的男人的手已经剧烈挣扎起来了，他的力气很大，几乎要把雪莉弄疼了，如果她真的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的话。
旁边传来吸气声，里克紧张向后退了两步，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我和您不熟，尊敬的女士……”
“女士？真是讨厌，”雪莉失望地挥了一下手，鼓起脸，看上去粉嘟嘟的娇憨可人，“人家看上去才没有变成老太婆呢，你真是个大直男，也太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了。”
她没再继续在往下说，只是抬给里克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无论如何，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恐怕不会太好过了。
15
“政府那边的合作邀请，已经塞到我们的门口了。”
超人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整理着自己手上的信件。
这里是临时的正义大厅，位于迷雾未覆盖的某个区域。
从外面看来，这里似乎和其他的大楼没什么区别。都有着不算特别干净的玻璃幕墙——我们知道那些为此而铤而走险的人已经尽力了——以及站着一个保安的门厅。往外就是还算得上繁华的街道，虽然这也不能阻止偶然能见到无家可归者的身影的出现，但这已经是正义联盟尽可能地控制的结果了，哪怕他们是正义联盟，他们也救不了世界上所有人。
“总不能真的靠那群没见过的人去拯救世界吧？”他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也许我们能找到新的回到那个被称作里世界的地方，然后找到救赎之道。”
他没听见有人说话，椅子背对着他。宽大的椅背把正在使用电脑的人的整个身体都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屏幕上数据流动，按动鼠标的清脆响声还未完全落下，超人的超级大脑立刻转过弯来。坐在电脑前查看着他们资料的根本就不是正义联盟的内部人员！
在他戒备着一探究竟之前，那把椅子转了过来，一张陌生的脸在不算明亮的光线——大概是昏暗的光线会更增加神秘感吧——中晦暗不明。她周身古怪的气氛就算是超人也察觉得到，当他去审视她的时候，一种哪怕克拉克·肯特浑身解数都无法找到合适词汇的不适感自他的脚底升起。
超人问：“你是谁？”
来者回答：“来自一个乱七八糟的世界，我在找我的同伴。”
“这里是正义联盟的办公室，我想你没有资格进入。”超人暗自戒备，但没有立刻动手。
陌生人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的身形和超人比起来算不上强壮，但却匀称健朗，而面容隐藏在面具之下。在超人使用透视眼试图看清她的面容时，才发觉她的面具里加了铅。
无论她是谁，无论她从哪里来，现在都无法善了。在超人动起来之前，眼前的陌生女人先一步抬手，紧接着伴随着瓦斯泄漏的声音，眼前本就拥挤的空间顿时变得烟雾缭绕起来。他一口气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烟雾从窗户吹出去，留下来的却只有一个空空荡荡的屋子。超人正要去查看浏览记录，周围一切却在巨大的的“咯哒”一声中寂静下来。
拉电闸虽然简单，却高效。等到备用电源重新启动之后，之前的历史记录就已经全部清空了。
只能从键盘上那一点儿轻微的不平整上勉强拼出那个名字。
“C,H,E——雪莉？”
这个名字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成为陌生人的搜索目标，超人一概不知。
倒是下一封信件让他如临大敌。
——哥谭只属于哥谭人，我们要将哥谭从观光客的手中解救出来。如果正义联盟不想让这座城被炸上天，那就处决进入里世界的所有外来者。
——我们有内部消息，所以不要妄想糊弄我们。
这是一封威胁信。
*cherly “雪莉” 是生造词，为了避免误伤认识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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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一周目-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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