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卡洛琳和尤里西斯回了哥谭市，依然是马伦接机，先去酒店放下尤里西斯，再是送的她。车载广播放着实时新闻，悠扬的女声一一道来，并不显得无聊。
卡洛琳其实是想让尤里西斯和她住在一起的，便没有预约酒店，因此办理入住花费了一些时间。等重新上路已经临近傍晚，幸好天还没有黑，而她没有住在东区，不然卡洛琳也干脆在酒店住一晚得了。
哥谭市的夜晚并不安全，尤其是东区，运气不好会碰上□□火拼。
民用福特停在街边，马伦去便利店买糖，他是个老烟枪，要么嘴皮子不停，要么嘴里含点东西。哥潭的正常司机不好找，卡洛琳默许了这点，车窗半开着，她的目光投向车外，贴着防窃膜的车窗把街景的色彩一分为二。
街道上的霓虹灯逐渐亮起，薇安喜欢的太太更新，她就安静了下来，于是卡洛琳只能听见在往来的车流、叫骂的人声中，伴着广播悠扬的女声……
卡洛琳用手机找着角度，“咔嚓”拍了一张图片，她感到宁静，心灵上的宁静，如旷野的风吹拂草地，裹挟的露水带着青草的清香。
她闭眼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有点想和彼得见面了，哪怕上一秒卡洛琳把图片发给了彼得，今天中午互相分享了午餐并互道午安，他们之间的分享哪怕曾有着时差也没有停过。
43.
细微的声音响起，像是某种东西敲击玻璃，持续且坚持，于是她只能睁开眼望去。
一片森林撞进卡洛琳的视野，在阴暗恐怖的哥潭，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动作迅速地把车窗彻底降下，示意着神色无辜又惊喜的少年人退后。
卡洛琳以极快的速度打开车门，把人拽进车里，又关上车门和车窗，如同一阵风般。她上下好好检查了一番，确定对方没有少胳膊少腿后，强压着怒意，克制着语气上的质问：“彼得，你怎么在哥谭？”
她努力回忆起平时的语气，反而更显得生硬，显然她没有任何演出天赋。
彼得感到委屈，在斯塔克先生为卡洛琳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娱乐新闻满天飞的时候，在他的另一个身份被媒体拉出来反复质疑拉踩后，在他被卡洛琳动作粗暴地拽进车又面对生硬的质问里，委屈如雨珠一般汇聚成一条小溪，他委屈得快哭了。
“我是和校队一起来交流的，”彼得小声地解释道，“电光人把中城高中的大半建筑轰塌了，中学生十项全能大赛的地址就改到了哥谭。”
恰到其时的，就如同命运安排的一样，广播里的女声正说到这件事，电光人在中城高中被复仇者击毙。
卡洛琳抿唇，望着那双如同充盈着水雾的绿眼睛，把“学校炸了的话学生不应该高兴吗”的疑惑被丢掉，她不擅长应对眼泪。维安局就连鳄鱼都是没有眼泪的，只会说一句礼节性的“节哀顺变”，但现在这种时候她怎么能把这样的话说出口？让本就多愁善感的男孩意识到自己的恋人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彼得会更伤心的！
于是卡洛琳抱住了彼得，在本就狭小的后座，她很轻易地抱住了他，安抚的吻如同一只绚丽的蝴蝶般落在对方的额头又飞走，随后阳光暂时留在蝴蝶吻过的地方，他们额头相抵，眼神相对。
她看着人，搜罗着话语，最终却是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询问：“你还好吗？”
44.
彼得看着她，简短的一句话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轻易地做到了J·J·J和其他媒体没有做到的事情。理智上，他清楚媒体博人眼球的拉踩背后或许有官方授意，因为蜘蛛侠拒绝了摘下面罩加入复仇者联盟，所以这是一次警告和逼迫。
彼得知道蜘蛛侠不能认输，否则会失去自主权，他不再是他。
但感情上，人格还未完全健全，甚至连合法饮酒年龄都未达到的他，几近**地被言语的利刃刺中多处要害，止不住的鲜血顺从重力向下流淌着，没有拔出刀刃的伤口反复发炎溃烂，很疼。彼得整宿整宿地无法安眠，从愧疚编织的梦魇中惊醒，在黑夜中无声地崩溃，因为隔壁睡着他不愿打扰的家人。
喉结上下滚动，彼得咽了一口唾沫，想把这些东西咽回去，但是他失败了：“我…不是很好。”
蜘蛛侠不能在风口浪尖上胆怯示弱，但彼得·帕克可以。
卡洛琳的心脏和胃感到一阵绞痛，以一种她难以理解的逻辑，她抱着彼得，如同过去一般地想要蜷缩起来，于是把人抱得更紧。
“对不起，”她的声音很低但清晰可闻，“我不该这样的。”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
普通人是脆弱易碎的。
卡洛琳前所末有地认识到，年长者这句话的正确性。
她做了个自己厌恶的决定，去监控自己的恋人，侵犯他的个人**权。
【薇安，天眼授权允许，范围锁定：彼得·帕克。】
在更高的纬度上，无形的笼罩悄然展开覆盖又收缩，把范畴缩至以一人为球心、以一丈为半径的球。
【信息通过，权限允许，记录开启，天眼运行良好。】
这很显眼，但低纬度的存在无法察觉，能察觉的存在也不会指出。因为“天眼”是个常见又不寻常的观测手段，前者由于技术简单透明，后者由于它出自维安局，一群自认为是救世主的疯子。
45.
尤里西斯在夜半时分惊醒，伊刻罗斯光顾了他的梦境并恐吓了他。
柔和的灯光照亮那双朦胧的蓝眼，添上一圈光边，如同黑夜里的燃烧的蓝焰，微弱又不可忽视。
有东西不见了，青花冰梅赏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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