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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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对于杰森的“我的母亲还活着！”我是为他感到喜悦的。非常由衷的喜悦。甚至是激动。也许掺杂着一点点羡慕——杰森有了另一个“家”的羡慕。那种家庭的满足感是我已经失去了的，也是杰森应得的。
“天哪。”我也激动得说不出来话。你无法想象一个亲生母亲——一个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对一个世上并无血缘亲人的孤儿来说是多么重要。当然，不是韦恩家不好，韦恩家是我另一个家，我爱它，真的。但是你懂的，在这座巨大的庄园，这所庞大的宅子，看着四处都是华丽的西式装潢，钱财的气息时，我还是回想起那间温馨的，虽然小但是充满母亲喜欢暖色调的小屋——那是我们搬进哥谭前的房子————还有“舒贝牌”香草洗衣露的味道，热烘烘填满肚子的肉松面包。
一种————爱的感觉。
我很能理解杰森的心情。就如当初我们还在图书馆时，我送给他我的母亲亲手做的曲奇饼干时，让他眉眼间柔和一瞬的情绪。当时杰森是个为了生计把自己裹成刺头的街头小子，我没有错过他稍稍放下自己成熟外壳的瞬间。
继母———一个令人心痛的事实，但杰森靠着那套蝙蝠侠传授下来的小技巧很快就搜索到了信息。
沙琳.罗森，秘密部门特工
希娃.沃森，有嫌疑的雇佣兵。
希拉.海伍德医生，埃塞尔比亚支援旱灾。
“她们其中一个是我的生母。”杰森跟我说——他很兴奋，一种后如的喜悦压倒冲击悲伤的兴奋。他很冲动。太冲动了。
“……杰森？你现在是要去？”
我不由得放缓了语气询问道。我不想浇惹杰森的兴致——他前几天刚刚跟布鲁斯大吵一架，结果是摔门而去，而布鲁斯暂停了他的夜巡。但是，Impulse is the devil（冲动是魔鬼），我必须要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这是我作为杰森朋友的职责。
“当然是去找她们！一个一个接着来，总有一个是我的生母！”
杰森在我面前来回快速踱步，最后停在我面前快速说道“我留了张离家出走的纸条，反正【他】也不在乎我生母，我自己去找。等着我的好消息！伊伦！”
“等等——”我听到了最后一个人名后面的埃塞尔比亚，战地。他这几个生母的职业都挺危险的。“杰森，那里可是战地！太，太危险了。你要一个人去吗？！”我吞下了后面的‘还是让蝙蝠侠的话’急忙起身死死拉住马上就要离开杰森的袖口。
杰森看了看我焦急担忧的面孔，笑了笑，顺着力道把我从床上拽起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嘿，伙计。放松，我可是罗宾啊！再说了”杰森在拥抱结束后拍着我的肩安慰道“我要是带上了你可真就是太不负责任了，别担心，伊伦。就像往常一样，离开几天，就这样。然后快快乐乐的回来，打老顽固的脸——”
“好啦，别这么担心。阿福那里还需要你给我打掩护呢——”
“天哪杰森......”我见杰森去意已决，身上的兴奋劲儿越来越大，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和杰森说的一样———我太弱了，不可能让他带上我来“让他确保我的安危”。
“好吧。我真的真的很替你感到高兴，到时候一定要记得给我介绍介绍，我打赌你的母亲不会做超棒的曲奇饼干！”我压住心里的不安咧起嘴角，张开双臂又给了杰森一个拥抱，结尾打起精神继续调侃着。
‘你会后悔没有制止冲动的杰森.陶德！’内心有个微弱的声音嘀咕道，我忽略了它，努力一起去拥抱杰森的快乐，去同感杰森的情绪，并为之雀跃。
“当然！”杰森这回没有反驳我的那句“挑衅”的话，平平静静接受了我的调侃，举起右手握成拳作势轻轻怼了怼我的胳膊承诺道。
“注意安全，杰森。”我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悲伤。杰森可能感觉到了，又可能没有。他只是背对着我打开门走了出去，随后挥了挥手，就消失在我眼前了。
再也没有出现。
鲜活的，出现。
————————
哦。
布鲁斯和杰森联合阿福在跟我开一个很不好玩的玩笑。
“罗宾死去了。”
哈哈，谁死去了？杰森.陶德？那个新罗宾——？这个笑话真的一点也不好笑。竟然能让阿福也摆出如此真实的悲伤，不愧是杰森。
我在他们背后搜寻着杰森的身影，他可能就躲在某个角落像看我痛哭流涕的样子，然后带着他“曲奇饼干做得超棒”的母亲突然出现。
布鲁斯制止了我的无意义的举动。他表情沉重，他表情一向沉重。
阿福看上去像开口阻止蝙蝠侠再次说出残忍的话语，但蝙蝠侠必须再次叙述一遍，哪怕这让他心如刀割。
——【Jason is already dead】—
杰森已经死了。
——【with his mother】——
和他那个生母。
——【a car accident】——
一场车祸。
布鲁斯的嘴一张一合，我却听不到声音。嗡嗡的响声充斥了我的脑海，白色的轰鸣声覆盖住了我的耳朵，让我面前的景物变得尖锐无比。
我什么都没听进去，什么都没有。
没有听到什么人死去了，就这样。
我一把推开来扶住我的阿福，梗住心中奔涌上来的哭泣感，把它们从气管咽了回去，带着喉咙的窒涩感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跑。
肺部在收缩，我的腹部空虚。
——【Where am I going？】
我要去哪儿？
气流在鼻腔打转，呼吸的疼痛感。
——【For WHO？】
为了谁？
……我冲进了一片黑暗。
——【 * * *】
为了■■。
对，为了….**，我要向他告状说布鲁斯到处对别人说他死了，我要他亲口告诉我这是个玩笑。
我在一片漆黑的鼓胀中停止了思考。
————#&$#--&&_——
面前是两个黑色的棺材，上面摆满了鲜花。
我闻到了腐朽，腐烂的味道，悲伤的味道，土壤的味道。
这里是墓地。
我为什么在这里？
“伊伦，节哀。”布鲁斯的声音突然出现，我才发现他的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
旁边的人动了动，是阿福，穿着黑色西装。
我专注好奇地盯着那两口棺材，这是谁的棺材？”
布鲁斯和阿福似乎已经在身边消失了，他们断断续续地声音从远处传来“联系..迪克少爷？........不，.......单独....解决。
很快的，葬礼开始了。我注意到右边的棺材上有几朵我很喜欢的黄玫瑰。不知道是谁放上去的。鲜活的黄色伏在了昂贵反光棺材木上，和上面的铜环相得益彰。
陌生的神父开始念诵悼词。
声音距离我是如此之近，打破了我的虚幻感，用像波浪线一样呈实质的刺耳把我拽回了现实，把我混沌的脑子捅了个中空，留下了一大片清净的思考空间。
【“我们在天上的父阿，我们感谢你，因你借着耶稣基督赐给我们永生的恩赐。
求你保守我们在真道上坚固，没有什么能叫我们与你的爱隔绝。当我们失去挚爱的人时，请帮助我们接受你的安慰，并与他人分享。
我们感谢您通过杰森.陶德和希拉.海伍德给予我们的一切。
我们现在把我们自己托付给你，就像我们一样，带着我们的失落和悲痛时候到了，求你容我们平平安安地去，与你面对面。因为你是拯救我们的神。”
“阿门。”】
……………
“阿门。”
原来是杰森的葬礼。
杰森.陶德的葬礼，那个跟我一块去图书馆的街头小子的葬礼。
——【Where am I going？】
我要去哪儿？
——【For WHO？】
为了谁？
——【 Jason.Todd】
为了杰森.陶德。
这场恶作剧结束了，我终于找到了杰森。
他躺在棺材里，身上是腐朽，腐烂的味道，悲伤的味道，土壤的味道。
是一具死气沉沉，没有力道的身体。
————
我是伊伦.艾格瑞特。
就在刚刚，我又一次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人。
他叫做杰森.陶德，他死去的时候不是罗宾。
他生于哥谭，葬于哥谭。哥谭给予他活着的养料。
他的□□属于土壤，他的灵魂属于哥谭。
他与他找寻到的母亲，一起被死亡拥抱。
他是如此的年轻。
他是拯救了我的英雄，他是给了我第二次人生的人。他一次又一次的拯救了我。
他是所有人的英雄，他是最棒的英雄。
我爱他，我依赖他，他比家人重要。
世界的色彩以他为中心晕染开来。
我是伊伦.艾格瑞特。
我想我疯了。
噔噔噔，二代罗宾的故事落下帷幕。接下来，就是大人的时间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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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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