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正百无聊赖地靠在蝙蝠洞的墙上擦拭保养着武器，听到身后的响动时立刻给木/仓上膛，待看到那个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熟悉身影后，才又回到最开始的放松状态。
他抬了抬下巴，权当打招呼了。
“迪克少爷，我想你明天还有课？”没想到大管家阿尔弗雷德也紧跟在布鲁斯身后下来了，在看到本应该回去休息的格雷森居然还在蝙蝠洞里，挑挑眉道。
“呃，这个我……偶尔通一次宵没什么问题……”迪克不停地看向布鲁斯，可对方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后，居然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躲开了！
该死的蝙蝠侠！
“好吧，我知道了阿福，我很快就上去，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今晚的那个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迪克抬起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动作，“拜托了阿福。”
“好吧。”阿福将手里端着的一杯热牛奶递给布鲁斯，“这是老爷您的热牛奶。”
“……我没有要喝热牛奶。”
“您最近有点失眠，喝热牛奶有助于睡眠。”阿福说道，“不要浪费。”
迪克幸灾乐祸：“的确，你这个年纪是该养生了。”
真·哥谭一枝花·布鲁斯：“我想迪克比我更需要这杯热牛奶，他还未成年，还在长身体。”
迪克：“……”
靠，你在训练场时暴揍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还是未成年，我和你夜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需要睡眠？
阿福点点头宣布：“那今后的早餐都从咖啡换成牛奶吧。”
布鲁斯：“……”
迪克：“……”
布鲁斯先是用“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看着阿福，但阿福却完全不为所动。然后他又用那双深邃的蓝眼睛看向他，但自小便将布鲁斯养大的阿福已经完全免疫了布鲁斯的深情攻势。
要是十年前那个可可爱爱的少爷也就算了，一个会在晚上飞来飞去，让老管家操碎心的大蝙蝠，谁会可怜他？
布鲁斯：“……好吧。”
阿福这才满意地朝他们点点头：“二位早点休息。”
“你也是阿福。”布鲁斯道。
等阿福离开后，迪克立刻转头恶狠狠地瞪了布鲁斯一眼。
“咳！”布鲁斯摘下战衣上的披风放到一边，一些血迹顺着披风滴落在地，“我和企鹅人谈过了。”
这明显转移话题的行为让迪克啧了一声，但他还是跟在布鲁斯身后，待对方坐到电脑桌前，也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旁边。
“他都说了什么？”
“科波特也是第一次遇见那个女生。”布鲁斯打开电脑，将隐形镜片取出放到读取器上，自动记录的画面便被电脑播放了出来。
林云在宴会厅上的表现被智脑一帧一帧地读取分析，她控制那些宾客的速度、数量；击破楼板所展现出的力量等全部被数据化展示了出来。
“她叫玛奇玛，自称支配之恶魔，能够操控动物以及人类。”密密麻麻的数据倒映在布鲁斯的眼中，他快速浏览了一遍后看向迪克。
“那些人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除了一小部分人由于惊吓过度有过呼吸的症状之外，其余人检查结果很健康，当然，小丑毒气的效果还需要慢慢恢复。”迪克作为蝙蝠侠的罗宾，夜巡的助手，在布鲁斯去找企鹅人询问情报时自然也不能闲着，“但除此之外我怀疑也许还会有某种精神方面的后遗症，这点需要进一步追踪调查才能知道。”
布鲁斯点头：“韦恩企业会免费为他们提供后续的医疗服务。”以及暗中监管工作。
“那些家伙的记忆出现了明显的断层，从玛奇玛站出来开始，一直到他们到了大楼下面，这期间的记忆是一片空白。”迪克回想起当自己赶到楼下想要探查情况时的画面，在黑夜中，那些家伙就那样安静而整齐地同时转过头，直勾勾的看向他……那画面真是稍微回想一下就让人头皮发麻。
简直就是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迪克：“笑脸面具也是一样，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依旧乖乖地在警局里待着，等待着黑门监狱那边派人来接。”
“和企鹅人遭遇的状况很相似。”布鲁斯道，“从他那里获取消息很困难。”
“玛奇玛并没有和笑脸面具说什么，只是稍微在他胸口上按了一会儿便结束了，也许这期间有一些更为隐秘的交流我们没有发现。”
布鲁斯：“她至少能同时操纵30人，被她支配的人有的会失去记忆，有的则不会。被操纵者似乎有某种方式可以共享见闻和经验。”
布鲁斯看着电脑中那些宾客一层一层楼向下跳的动作，这是攀岩的标准动作，很难想象一些只在健身房里待过的家伙可以如此熟练的使用，所以玛奇玛必定在这其中做了什么。
布鲁斯：“而且她也对我进行了心理暗示，我尝试过以布鲁斯的身份将她的事情告知给阿福，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内心深处的抵触。但如果我换上蝙蝠战衣，来到蝙蝠洞以蝙蝠侠的身份和你交谈，这种暗示的力量就会小上一些。”这也是为什么他一身血迹却也没有换下衣服的原因。
“她的能力有些漏洞，但不妨碍这对普通人而言几乎无法抵抗，恐怕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她的原因。”过去行动的目击者很可能也被她抹去了记忆。
“她当时是知道了笑脸面具位置后才开始行动的。”布鲁斯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指交叉放于胸前，胸前的睡衣微微滑落，露出下方充满力量感的肌肉，“这说明她的能力不能通过电子设备起效，另一个证据是她选择控制蝙蝠和鸟类来观测蝙蝠侠的动向，而非是哥谭内随处可见的摄像头。”
迪克听到布鲁斯条例清晰的分析，挑挑眉。
“她知道这样的宴会需要邀请、需要专门的宴会服装，知道警局也知道犯罪，理解什么是直播和摄像，这说明她在人类社会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她知道企鹅人、蝙蝠侠，知道布鲁斯·韦恩是一个花花公子，却不知道纳索斯家的长女的事情。”
迪克：“前者是可以提供过媒体知道的，而后者只有哥谭上流社会内部知道。”
“而且小丑笑气对她没有影响，但她却会考虑其他人类的承受能力，还会帮他们弄一个逃生的出路出来。”迪克感慨道，“真希望她和超人一样。”
“超人的存在是一个奇迹，是他父母送给这个世界的礼物。”布鲁斯为玛奇玛建立了一个新的文件夹，“但我们必须做好面对最坏结果的可能。”
“好吧。”迪克耸耸肩，“那调查法方向呢，你有主意吗？”
“网络上没有有关‘玛奇玛’以及‘支配之恶魔’的消息，但电脑检索到就在不久之前，有人同样搜查过相关消息，但痕迹被特意抹除了，手法非常干净漂亮。”布鲁斯道，“对方要么背靠一个拥有高级人工智能的组织，要么自己本身就是个网络高手。”
而这样的人并不多，迪克点点头：“我会留意的。”
“她在人类社会应该会有另一个隐藏身份，从玛奇玛的活跃时间搜寻，筛选近两年内自己或身边人曾出现过异常状况的人，包括但不限于失忆、住院、性格变化等，再排除部分上流社会人士，无法通网的地区以及非母语口语及口语具有语音的人。”电脑上代表着嫌疑对象的绿点随着布鲁斯一条条说出，正飞速地减小。
直到最后，符合布鲁斯描述的人也有上万人。
迪克看着那些绿点，认真地点头道：“这些人我会进一步的跟踪调查。”
布鲁斯指节敲击着桌面：“为什么会突然活跃起来，玛奇玛，你究竟准备做什么？”
*
“好累……”
林云拧开自己公寓的房门，打开灯后，整个人游魂一样地摔在沙发上。
她的瞳孔在灯光下隐约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琥珀色，一圈又一圈不易察觉的花纹在眼中时隐时现。
今天晚上的同步率到了50％，恶魔的特殊感受到现在还无比清晰地刻在他的脑子里。
林云侧过头看向窗外，夜晚的纽约并不安静，车声、楼下酒吧的声音、不远处隔壁的争吵声混在一起，给人一种十分安心的热闹感觉。
但这样的热闹，反而衬的这个单人独居的房间有些过于安静了。
她摸了摸肚子，转身走到冰箱那里。
在医院住了几个月，她之前有拜托房东帮忙把冰箱里的东西清理过一遍，虽然说在回来后又补充了不少食物，但林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那里面还有她之前买来的腌咸菜呢，小黄瓜的那种！她才吃了不到半袋！
林云一边可惜地想着，一边从冰箱里拿出来了几块白面包和一小块火腿，又取出来几颗鸡蛋和小半罐红豆腐乳。
敲开鸡蛋在碗里打碎，把火腿切碎后倒到鸡蛋液当中，白面包切片，用筷子夹着将两面裹满鸡蛋液。
锅里倒上热油，等油温高了之后将面包放进去，直到面包表面上沾着的蛋液被炸的金黄酥脆后取出放到盘子里。
林云又给自己简单地冲了一个蛋花汤，就这样，一个简单的晚餐就做好了。
她端着食物走到小桌子上，把桌子上原本放着的书本挪到一边，又把椅子上的抱枕丢到床上。
林云拧开装有红豆腐乳的罐子，里面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块豆腐乳。
她抿了抿唇，颇为紧张地用筷子把豆腐乳从罐子里夹出来，分成两半后，小心而均匀地涂抹在煎面包片上面。
火腿的油脂混着煎至焦香的蛋香在口中爆炸，酥脆的外表和柔软的面包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带给人十分复杂的用餐体验。而抹在最上方的豆腐乳又为其增添了别样的咸香风味。食物很简单方便，但温暖又富有能量，进入胃部后将整夜的疲惫和紧绷都驱散了。
林云又喝了一口蛋花汤，冲淡了口中的咸味。
吃完后把盘子洗干净放到碗柜里，林云换上了睡衣躺在单人床上，顺着半透明的窗帘看向窗外。
她下意识地开始计算起冰箱里的食物要吃几天，超市什么时候会有临期食品出售可以让她薅羊毛，水电费和房租又是什么时候该交了，自己要攒多久的钱才可以把她之前看上的那本书买回家……
她就这样望着窗外想了很久，却在某一瞬间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不用为学费和住宿费发愁了。
就像是突然出现的【意志】一样，她的生活已经确确实实地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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