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一夜：他懂我
哈维斯特街区这处据点藏匿在一栋魔兽皮革加工坊的深处。空气中弥漫着经年不散的、刺鼻的鞣制剂酸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属于黑魔法的冰冷气息。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外墙，外围几个打着哈欠、倚着墙根的哨兵甚至没来得及发出警报就被击昏软倒在地。
核心工坊里面远比预想中热闹，摇曳的昏黄晶石灯下，至少十几名身着黑色劲装的黑魔法师正在忙碌，分拣着各种闪烁着不祥光芒的炼金材料和违禁品。坩埚和试管里冒着颜色诡异的气泡，空气中漂浮着金属和血混合的怪味。而来自托尼毫无预兆的一发水晶震荡炮让场面瞬间炸开了国
“看来赶上他们的宴会了。”托尼哼了一声，掌心水晶持续发出炽白的能量束，将两个咆哮着冲上来的黑魔法师连人带武器刀一起轰飞出去，重重砸翻了一整排冒着泡的坩埚，粘稠的、冒着烟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马特没有回应，他身上的黑魔法能量轻柔而迅捷的蔓延开，化作护盾将敌人的攻击消解、化作荆棘绞缠住敌人或化作尖棱刺入敌人的要害，甚至不时有余力裹住受到能量震荡波及而炸裂的危险试验材料。节杖在他的操控下化为翻飞的利刃，每一击都伴随着敌人的倒地哀嚎。
托尼则提供了令人安心的暴力压制。他不断掠过黑魔法师上空，动能术阵的斥力如同无形的巨手将路径上的敌人扫清，悬停在半空时，肩部的微型炼金弹精准地点掉任何试图结印或使用远程武器的威胁。金红色的铠甲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危险而华丽的光芒。
不过片刻，工坊内便再无能站立的身影，只剩下满地呻吟扭动的躯体、被打翻的器具和弥漫的烟尘。
“说真的，咱俩配合起来可真是天衣无缝。少了一个都不会这么顺利。”托尼在面甲内感慨，扫描着工坊内被他的炼金术阵和夜魔的黑魔法力量无死角压制的能量波动。“你在黑魔法结合炼金术这方面确实有一手，我就还总做不到这么顺畅。”
马特耸耸肩。“这对我来说都是能量，没什么区别，你的那个飞行术阵才是让人印象深刻。”他自己知道，对于能够直接感应力量本质并使用的他来说，魔法和炼金术的分界对他来讲几乎不存在，但托尼的术阵则不同，他在搭建一个庞大繁杂的架构——应用上的也是理论上的，每次他听到不同能量在那些回路中有序、顺从、和谐的流动，就想起光照会——一个和他们“捍卫者行会”相同的古老炼金师秘密结社——的口号，“我们引领光明”。
“再聊下去就是互相吹捧了。”托尼的语气轻松愉快。“现在是扫荡时间，哦们要不要看看这些人都费劲藏了什么好东西？”
马特环顾了一下四周，径直走向角落几个用符文锁加固的铁箱。他苍白的手指甚至没有触碰锁孔，只是在附近轻轻拂过，感知着内部细微的能量流动和机械结构。几声几乎微不可闻的机簧轻响后，锁扣便弹开了。他从一堆危险且良莠不齐的材料中，熟练而快速地挑出了几块内部仿佛有液态火焰流动的高纯度炎晶、几瓶贴着骷髅头标签但能量波动极其稳定的稀有催化剂。
托尼一直饶有兴致地跟在马特身后，看着他工作，铠甲的留影水晶无声地记录着这一切。
“好了，这里的麻烦都解决了。”马特将搜刮来的“战利品”用一个炼金兽皮袋装好，利落地打了个结丢进了储物术阵。他看着钢铁之刃仍然亮着水晶光芒的“眼睛”，犹疑了一下问道：“我要去捍卫者那边，把这些出手折现。你……要跟着来吗？”
***
托尼跟着马特，以对他来说算是半散步的速度穿梭过几个街区，一直显得兴致勃勃。“说起来，我是‘光照会’的，还没去过你们捍卫者那边呢！听说入口伪装成一家卖东方特产的餐厅？具有神秘草药力量的那种？”
马特似乎几不可察地轻笑了一下。“那只是其中一个半公开的联络地。另外如果只是去黑市交易点东西，没那么麻烦。前面拐角就有一家我们熟悉的铺子，老板嘴很严……”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了一下，微微侧头看向托尼，“等等……我怎么清晰地记得，斯塔克公爵一年前对外宣称，是‘捍卫者’里的一位炼金大师救了他，才让他逃脱沙漠里的绑架？”
……因为我真的是光照会的，而我当时又不能让人查出来。托尼战术性清了清嗓子，迅速编织理由，“他当时正要对付他的叔叔奥比代亚，你懂的，贵族那点事。那时候局势复杂得像一团乱麻，他可能只是不想让外界过早注意到我的存在，追查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才……嗯，巧妙地借用了一下你们组织的名头和信誉。”他试图让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
马特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无波：“之后的直接后果就是，官方势力和好几股□□力量那段时间都在疯狂搜寻我们捍卫者那位突然冒出来的、能解决斯塔克难题的‘神秘炼金大师’。我们名下所有黑市交易点和安全屋为了避过这阵风头，被迫关了整整半个月。”
“呃……你看，我们都并肩战斗过了，是一起揍了手合会的亲密战友。”托尼试图用洋溢的热情掩盖尴尬，“你会帮我保守这个小秘密的，对吧？”
马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停下脚步，扬声向街道对面一家挂着“打烊”牌子、却隐隐透出灯光和打铁声的店铺喊道：“巨岩！之前风头紧，这边停了半个月，你那个老伙计花了多久恢复来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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