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哥谭的街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走着，他们大多行色匆匆，警惕地看向四周或者低着头快速走过。哥谭的夜晚是犯罪者的狂欢，却是普通人的噩梦。但最近有些不一样，传闻哥谭的夜晚会出现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他成为了所有人的恐惧源头。
蝙蝠侠以不符合他体型的灵巧落在了哥谭市政厅的走廊上，那面被他撬开的窗户咔吱咔吱地发出响声，他的军用靴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越过警局的黄色封条，他走进了那间被火箭炮炸毁的办公室。
现场一片漆黑，火海之后空气中仍残留着令人喉咙发痒的味道，蝙蝠侠拿出高科技的夜视镜，他开始一片一片地搜查残留的各种线索。戈登之前把警局找到的证据传给了他，消防车在大火中抢救下来了瓦伦泰办公桌上的两张照片。
属于美国队长的那张照片在大火之中被烧毁了大半，四角都变成了易碎的脆片，只有他制服上那颗白色的星星依然闪耀着。至于另一张照片则意外地保存良好，瓦伦泰的父母对着摄像头露出了笑容，年纪尚小的瓦伦泰坐在母亲的大腿上，手里面玩着父亲的手帕，天蓝色的眼瞳是一派天真。
蝙蝠侠在想到瓦伦泰父母的照片时顿了顿，他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把注意力从那块被打碎的窗户前转移到倒下的办公桌。狙击手就在对面的楼上射击，楼顶上留下的痕迹被清理过了，只有瓦伦泰的办公室还能找到些线索。
瓦伦泰的证词说他离开了办公室，哥谭市政厅的监控录像被销毁了，但是那条街道上面的监控仍在工作。监控显示在爆炸发生后的两分钟，瓦伦泰出现在了咖啡店，他是从咖啡店的后门走进来的，而后门则没有监控。
他优哉游哉地坐在咖啡店里和服务员聊着，时不时看向一片混乱的哥谭市政厅，好像对那里发生的事情早有预料。直到戈登赶到以后，他才站起身。
瓦伦泰是怎么绕过街道上的监控跑到咖啡馆的后门的？狙击手真的会对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发射火箭筒吗……
那是打草惊蛇，蝙蝠侠确信狙击手一定是看到了房间里面有人才下的手。他低下头爬到办公桌和墙壁形成的缝隙里，这里对蝙蝠侠的体型来说有些狭小，但刚好能容纳一个1米85的肌肉紧实的男人。
他一寸一寸地扫视着四周，不肯放过一丝丝细节。蝙蝠侠用小刀划下办公桌和地毯上的碎片，就在这时，他在地毯和墙面相接处的那里停了下来。他用小刀划开地毯，在缝隙处，那里卡着一片玫红色的皮革布料。
证据找到了。蝙蝠侠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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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市政厅对面那排建筑是谁的？”坐在车上的瓦伦泰突然问道，他的眼睛盯着那些公文资料，手唰啦唰啦地处理着文件。
“等我查一下。”秘书比尔拿出手机敲击了一会，“是韦恩集团下面的建筑。”
“韦恩？”瓦伦泰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买下他们。”
“是的，韦恩家族在几十年前就拥有了那些建筑的产权……等等，瓦伦泰先生，您刚刚说的买下他们的意思是指……”比尔小心翼翼地确认着瓦伦泰的话。
“字面意思。”瓦伦泰勾画着那些文件，里面含糊不清的用词和极度省略的内容让他皱了皱眉头，哥谭下面的官员都是糊弄大师吗，不让他们去公关部门简直是屈才。
比尔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尴尬地开口：“但是我们的资金不足以买下那些。”他越说越小声，最后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他总有一天要把写这份材料的人全部丢去【阿卡姆之城】，瓦伦泰放下手中的钢笔。
“比尔·巴斯顿。”他一字一句地念着秘书的名字，“我记得哥谭去年的GDP只在大都会和纽约后面吧？”
“是。”
“但她去年的税款却在整个米国只排前五，其中还有大部分是韦恩集团贡献的。”
“偷税、漏税、逃税……”瓦伦泰每说一个字，比尔的肥肉就跟着抖了一抖，他的心脏快要蹦出嗓子眼了。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米利坚向来是一个注重纳税的国家，在这个国度流传着一个传说，哪怕你是组织老大，从来不怕什么FBI和CIA，但你一定会害怕IRS（米国国家税务局）。只要你是米国国民，他会在你没有按时缴税的下一秒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在米国逃税是最蠢的行为。但哥谭的人可不怕这些，瓦伦泰扫过那些税务报告，哪怕除去被官员吞掉的那部分，这些税款对于一座和纽约还有大都会对标的大城市也太少了。
“抱歉，瓦伦泰先生。”比尔鼓起勇气解释道，“哥谭的情况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之前在最混乱的时候上面也曾派人下来进行管理。但无论是FBI还是CIA，甚至、甚至IRS都、都失败了。”
瓦伦泰瞥了眼他头上滴下的汗珠：“你是在说他们都是草包吗？”
“不是！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先生。只是哥谭真的很特殊，她甚至被人称为无可救药的城市，没有人能拯救她。”
瓦伦泰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我倒是没想到身为哥谭本地人的你会这么想，比尔。”
比尔抬起头收拾着那些资料：“每个哥谭人在很小的时候都会对这座城市抱有希望，我也一样。”
“但哥谭亲手掐灭了他，我们只是学会了接受现实。”
他的双目有些空洞，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手不自禁地抓住西装裤。哥谭每一天被记录在内的犯罪事件超过五十起，还有更多的没有被警局记录在内。长到比尔这个年纪的哥谭本地人，基本上都经历过那么几起。
瓦伦泰没有打断他的秘书，任由他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之中。他转过头，透过车窗看到了漆黑天空上的那个标志。
那是一只巨大的蝙蝠，白色的蝙蝠灯照在哥谭的乌云上，每一个哥谭人抬起头都能看到它。从垃圾桶里面翻着晚饭的流浪汉能看见它，正准备抢劫的小混混能看见它，每个充满恐惧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的人都能看见它。
“一个标志。”瓦伦泰摇下车窗，哥谭海的海风裹着钢铁的腥味从他的鼻尖跑过。和纽约的钢铁侠不一样，哥谭的蝙蝠侠恶名远扬，瓦伦泰早就在他刚出现的时候就听说了他的名字。
比尔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面走了出来：“那是蝙蝠侠。”他轻声说道。
“大概一年前出现的。”比尔犹豫了很久才说出来，“他和哥谭的其他怪人都不一样。”
瓦伦泰嗤之以鼻，他对脱离自己掌控的东西没什么好感，蒙面的义警只要一出现就上了他的黑名单。大部分的义警要不有着超能力要不掌握着核心科技，共同点和超级反派一样，他们的不可控使他们成为了这个国家的威胁。
“明天我要去市政厅的资料室。”车子在瓦伦泰的家门口停了下来，瓦伦泰对比尔叮嘱道，“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准备好合同去和韦恩那边的人交涉。”他还有足够的资金。
“还有那间办公室，一周的时间我要见到它恢复原状。”
布置好任务，留下苦瓜脸的秘书在车上流泪，瓦伦泰打开了房门。
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人潜入的痕迹，他才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走向书房。华盛顿那边的工作还没处理，哪怕瓦伦泰本人已经离开了那里，他手下的人依然替他维持着势力。
他的一天很忙，除了工作还有工作，而哥谭的特产还每天都来打扰他。瓦伦泰只在哥谭呆了三天，却经历了一场抢劫加两场暗杀，他的直觉告诉他后面还没完。
头疼地看着以前认识的“朋友”因为今天哥谭市政厅的爆炸发来的关心与问候，瓦伦泰随手一滑选出最重要的几条亲自回复了他们，其他的全部被他丢进了他的团队的邮箱。
在看到那个匿名的人连续发来的好几条信息后，瓦伦泰皱了皱眉，他思索了一秒，拨通那个人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三秒以后，对面的人接通了电话。
“瓦伦泰先生。”那个人松了一口气，“您没事吧？需要我现在赶来哥谭吗……”
“不用，士兵。”瓦伦泰一口拒绝了他，“你现在继续呆在那里完成你的任务，哥谭这边不用你操心。”
“但是我来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他反驳道。
瓦伦泰抿了一口咖啡：“那是之前的任务，现在你的任务是替我潜伏在那个组织里，为我获得更多的情报。”
“注意你的身份，士兵。”瓦伦泰警告道。
“……是。”对方不甘心地回道。
“最近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瓦伦泰问道，虽然他每天都会收到报道，但他还是认为关心一下手下的工作比较好，有利于提高他的工作积极性。
“尼克·弗瑞打算建立一个超级英雄组织，计划还在审核阶段，他前天来问过我的意愿。”电话那边的人透露着神盾局的机密，“我答应了他。九头蛇那边上层还在纠结这件事，但结果应该是同意。”他紧接着说出了九头蛇的机密。
“不错。”瓦伦泰点点头，“继续潜伏在里面做好你的间谍工作，不要让神盾局和九头蛇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国家会记住你的功劳的，士兵。”瓦伦泰挂断了电话。
被称为“士兵”的人收起通讯器，他将它藏好才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一路上遇到的人们都和他打着招呼，甚至有些人停下来和他聊了一会天。
“希望你能赶快适应这个世界。”他们都这样说，“毕竟你落后了好几十年。”
他在和某个人交流的时候停了一瞬间，按照瓦伦泰的吩咐把装着神盾局部分资料的U盘偷偷塞到了他的西装衣兜里。那个人轻微地点点头，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仰慕与佩服。
“Hail Hydra!（九头蛇万岁！）”【史蒂夫·罗杰斯】和那个人一起低声说道。
往九头蛇插间谍的瓦伦泰是屑。
小剧场1
瓦伦泰：我的偶像是队长。
美队：大可不必。
蛇队：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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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9 士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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