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起床了。”卡尔德围着围裙左手端着锅,右手拿着锅铲,高声喊道。
“唔……”卢卡斯被闹钟和卡尔德的呼喊叫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起床将床整理好,拉开窗帘,屋外天气正好。
煎蛋的香味唤醒了卢卡斯的食欲,他的肚子咕咕叫,穿上衣服就下楼去吃早饭。
“早,卡尔德。”卢卡斯匆匆背着书包从楼梯走下来,就看到卡尔德卷起衬衫袖子,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卡尔德看着这个男孩有些感慨。
浓密且带着自然微卷的棕色头发,仿若被秋日暖阳精心晕染,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金棕交织的光泽,肆意又洒脱地蓬松着,却丝毫不显凌乱。
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似是有意撩拨,为他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随性。
半遮半掩着那对深邃如幽潭的碧眼,碧绿的眼眸仿若春日里刚破冰的湖面。
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三年,卢卡斯今年18岁,到了上大学的年纪,卡尔德想着卢卡斯在学校应该很受欢迎,当初那个在病房昏迷一年导致身体单薄的男孩,也长成了如今这个帅小伙。
“早,卢卡斯,快来吃早饭,今天是你高中毕业的日子,我会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卡尔德招呼卢卡斯。
今天的早餐是吐司和煎蛋,配一杯牛奶,“你之后有什么计划吗?比如说上大学之类的。”
卢卡斯慢条斯理地吃着煎蛋:“不用太担心,我之前申请了剑桥大学,昨天他们给我回了邮件,我被录取了。”
“剑桥?去英国上学?”卡尔德有些惊讶,“你的成绩常青藤都能上,为什么要去英国?”
感觉到卡尔德的疑问,卢卡斯就想起了他黑进MI5档案案例库里发现的案件。
2005年的12月23日英国的一家富豪神秘失踪,在他们的住所内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唯一有价值的消息是这位富豪曾经在失踪前买下一颗宝石。
多么相似的案子,卢卡斯看到这个案件后,激动得发抖,这是三年来他能找到最重要的线索,所以现在是要找一个完美的理由去英国调查这件事。
“我之后想要去FBI,剑桥大学的犯罪学在世界排名前列,我想去学习一下为日后考虑。”卢卡斯淡定地喝着牛奶,调查案子的事可能会发生危险,如果卡尔德知道了会阻止他去冒险,所以还是不要告诉他。
卡尔德眉头缓缓皱起,眉心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眼神里写满了疑惑与惊讶,卢卡斯的解释有些牵强,以他身为FBI的警觉,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对。
“走吧,今天可是我毕业的日子,晚上学校组织了毕业晚会,我可以回来迟一点儿吗?”卢卡斯吃完后将餐桌收拾好,转身悄悄松了口气,卡尔德真不好忽悠,幸好他没有看出不对劲来。
卡尔德暂时将心中的疑惑放下:“可以,晚会记得穿帅一点儿,说不定会有女孩约你。”
卢卡斯脚步微微踉跄一下,美利坚人真开放,卡尔德也是。
卢卡斯来到毕业典礼现场,体育馆内人声鼎沸,所有人都非常高兴的样子,女生们聚在一起拍照,男生们就很幼稚,聚在一起讨论学校的女神。
卢卡斯没有参与其中,他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美利坚高中生的毕业典礼还挺隆重,又是学位帽又是长袍,他扯了一下长袍的领口,6月的匡提科十分热。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远处一群女生正对着他的方向嬉闹,她们推出来一个女生,那个女生有些羞涩,想退缩回去:“我不行,还是算了吧。”
其他人怂恿:“快去啊,杰西卡,要毕业了,还不大胆一点儿。”
“好吧。”杰西卡鼓起勇气,朝卢卡斯走去。
“嗨,霍普,我能叫你卢卡斯吗?”杰西卡问得小心翼翼,实在是卢卡斯在学校的形象深入人心,他独来独往,没见过与谁关系亲密,学习很好,运动也非常棒,是学校中的风云人物。
卢卡斯有些惊讶,都站的地方如此偏僻,居然那还能遇到熟人,他有些不自在:“可以,你好,杰西卡。”
“嗯……”杰西卡吞吞吐吐,言语含糊,一句话在嘴边不好意思说出来。
卢卡斯有些疑惑,面前的女孩脸颊微红,眼神闪躲,一幅有事但就是说不出来的样子。
“卢卡斯……我……喜欢……你。”最后一个字被体育馆内巨大的声音淹没,但是卢卡斯还是能猜出来她的话。
“杰西卡,你真的是一个好女孩,聪明又漂亮,我知道这可能会让你有些失落,但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更适合你的人。”卢卡斯斟酌了一下语言:“抱歉,是我自身的原因,我还没有做好进入一段感情的准备。”
杰西卡蓝色的大眼睛充盈着泪水,但是她很倔强地没有流泪:“谢谢,卢卡斯,我就是想让我的高中没有遗憾,你也很好。”
她转身离去,之前那群女孩围在她的身边安慰她,卢卡斯看了看那群女孩们,最终没有追上去。
晚上的舞会还是安排在体育馆,所有人都穿上礼服来赴约,在舞会开始的前一周,大家就开始自发寻找舞伴,但是卢卡斯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什么也没有准备。
学校的体育馆被装点得如同梦幻城堡,彩带飘扬,灯光璀璨。从体育馆入口望去,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场馆。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同学们亲手制作的毕业纪念海报,色彩斑斓,记录着高中三年的点点滴滴。
舞池里,彩色的灯光随着动感的音乐节奏闪烁变幻,同学们欢声笑语,随着音乐尽情舞动,享受这最后的相聚时光。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喧闹的空气。
只见杰西卡站在体育馆中央的舞台边缘,她的身体瞬间被熊熊烈火包裹。
火焰像是饥饿的猛兽,沿着她浅蓝色的碎花连衣裙疯狂攀升,眨眼间,她柔顺的金发也被点燃,末梢在高温下蜷曲、焦黑。
火光照亮了她因极度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她绝望地挥舞着双臂,凄厉的呼喊声穿透嘈杂的音乐,刺进每一个人的耳膜。
周围的同学瞬间从欢乐的巅峰跌入恐惧的深渊。
离舞台较近的几个女生,吓得花容失色,手中原本握着的饮料杯 “哐当” 落地,汁水溅得到处都是。
正在舞池中央热舞的情侣,动作僵住,男生本能地将女生护在身后。
不远处玩闹的一群男生,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巴大张,半天合不拢。
慌乱中,卢卡斯试图冲过去用外套扑火,可火势太猛,刚靠近几步,炽热的高温就逼得他连连后退。
慌乱中,卢卡斯没办法找到灭火器,他大声喊道:“四处寻找灭火器,灭火器呢?”
但是离得近的人慌不择路,在人群里横冲直撞,整个体育馆乱成了一锅粥,原本欢快的音乐此刻显得格外刺耳,与人们的惊叫声交织在一起。
尽管大家齐心协力,可火势太过凶猛,短短几分钟,杰西卡便无力地倒在地上,生命在火焰中消逝,只留下一具焦黑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躯体,现场一片死寂,只有音乐还在机械地播放着,仿佛在为这场悲剧哀鸣。
卢卡斯眼神沉痛地看着杰西卡,不敢想象这个女孩在几个小时前还向他告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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