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斯特兰奇也跟着一惊,“这个人刚刚差点就把病房拆了,你却一直没觉得他脑子有病?”
这话说得怎么就那么难听。
景末忍无可忍,大叫一声:“你才有病!”
没成想,医生竟然盯着她乐出了声。
他摘掉深蓝色的医用口罩,终于不再以半张脸示人。
可景末瞥见那张脸的时候却愣了。
这张脸,为什么这么熟悉?
好像前不久刚刚见过,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
可按理说,她记东西快,通常面相扫一眼就不会忘了,可眼前这人却令她在脑内搜刮半天都一无所获。
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想知道哈利.奥斯本得了什么病吗?”医生问。
“那你倒是快点说啊。”景末顿时觉得好烦躁。
这个大夫真的超级傲慢超级讨厌!
“他得的是双向情感障碍。”
“双……躁、躁郁症?”
“没错。”斯特兰奇走近景末一步,在她耳边轻语,“这是个秘密。奥斯本家已经留了三代遗传病史,而他是第四个。”
“这不可能,”景末僵硬地摇摇头,“躁郁症患者不是脾气都很差吗,而且还会妄想,哈利根本没有这些症状,你别骗我……”
“那你以为他为什么情绪反复无常?”
“心理问题?或者内分泌紊乱?这些对高中生来说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她不自知地狡辩起来。
“他从小就失去母亲,父亲又对他不闻不问,还把他一个人扔到英国去,他长时间独来独往,又要顶着压力……”
景末说着说着,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所有开脱的借口,都变成他如今的病因。
肩膀的痛感骤然传来,宛若毛糙的木刺细细密密全戳进皮肉,景末咬牙,闭紧眼睛捂住伤口。
“本来这是属于他们家族的秘辛,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我必须警告你要离姓奥斯本的都远一点,你知道以往的奥斯本太太们都是如何惨死的吗……”
“你唐僧吗?话那么多!”女孩不但肉疼,脑仁也被他吵得疼。
她说完便气若游丝地缩成一团。
斯特兰奇这才发现了异样。
“别乱动。”灰绿色的眼瞳瞬间严肃万分,他扶着她的胳膊,轻轻拨开她肩膀上的衣料。
那道鲜红的伤口令他皱起眉。
“嘶,我明明消过毒了,可不知为什么一直不见好……”
“因为那箭头上抹了慢性.剧毒,你处理不好。”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那支箭头的事——”
景末的内心疑虑万千,却突然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抽空,只剩下肩膀上尖锐的疼痛,她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一只手及时托住她,斯特兰奇医生扛麻袋般抱起她,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漩涡。
“你,你竟然是个法师?!”昏沉中,景末难以置信地喊出最后一句话,接着才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你话也不少啊。”
奇异博士翻了个白眼,扛着她踏进光圈。
*
景末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被那个叫斯特兰奇的冒牌医生带到一所维多利亚风格的殿堂,哥特式的尖顶,巴洛克的配色,洛可可的吊灯……屋内各种俗丽凌乱,而她看得眼花缭乱。
更可怕的是,斯特兰奇还披上了一条会动的红披风,外加那略显骚气的藏蓝色法师装扮,她真的觉得自己一朝穿越了几百年。
斯特兰奇将她安置在沙发一隅,自己背过身去摆弄桌上的瓶瓶罐罐,那些奇形怪状的容器里盛放着各种颜色的液体,或者是药剂,看着看着她才发觉自己口干舌燥,于是她费尽全身力气说出“水”这个单词。
恍惚中,法师好像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下一秒他手里便多了一只保温杯。
……等等,保温杯??
多此一举干嘛,他难道是在暗讽她?
景末急着想替自己辩解,她虽然生在种花家,可她并不是有事没事都喝热水!
但她说不出话。
他动作轻柔地扶她起来,一只手撑住她后脑勺。
此时两个人近在咫尺,在斯特兰奇的帮助下,景末小口小口地啜饮着热水。
哦我的老天鹅!多么诡异的画面!这绝对是梦!绝对!
甜蜜的这热水里为什么还泡了枸杞!
很好,现在斯特兰奇医生,哦不,法师,他又开始熬制解药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味,景末说不上是喜欢还是反感,反正她也没什么知觉。不过那位法师很忙碌倒是真的,他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去,像一只准备下蛋的老母鸡。
还有他身上那件红披风,她从来没见过那么热情好客的披风,整个梦的一半时间,它都在挠她的脸!真是个傻袍子!
黎明将至,斯特兰奇将新鲜出炉的独家秘方喂她服下。
说来也奇怪,在那之后,肩膀上的疼痛瞬间消除了大半,她的脑袋也不再嗡嗡作响,而是陷入了更深层的沉睡。
随着法师那奇怪拗口的咒语,景末便进入无尽的黑暗。
*
清晨六点半,景末是在闹铃的反复催促下醒来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挣扎着爬起来关上闹钟。
再次躺回床上时,她突然回想起昨夜光怪陆离的梦——好像是关于一个法师帮她治病?
那个法师,似乎还是斯特兰奇医生?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肩膀。
痊愈了!
这回景末彻底清醒了。
她连忙冲到镜子跟前端详着自己原本受伤的部位,结果别提伤口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所以说,昨天晚上的梦根本就不是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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