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杰并不知道他的遗产项目变得多姿多彩，他凝重的捂住腰间的浴巾，对扒门的人形生物说。
“No——坏孩子，别想。”
“没有天使会偷窥自己主人洗澡——”
于是天使走进浴室，意思很明显，我不偷窥，我直接看，就是不要分开要洗一起洗。
红头罩接受不了一起洗澡这个选项，这很gay，而他不是gay。
杰森不理解为什么其他人的契约生物没有这么粘人，只有他的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一起。
他不知道雅儿贝德刻意关照过所有幼体召唤兽，出于对儿子同位体的偏爱，无论是哪一个被选中魔兽都要变得粘人又贴心。
天使善解人意的变成小鸟扎进浴缸。
现在可以一起洗了。
杰森抓住浴巾的手用力，脑门儿青筋暴起，要不是他确定它的智商和小动物差不多，还是个孩子，他就……
忍耐，杰森陶德，你是他的家长，主人，你要忍耐。
他回忆了一下冰山餐厅里蝙蝠侠被无能狂怒气走的夜晚，种种红头罩取得大胜利的场景，很快心如止水。
红头罩总是有耐心。
杰森认为这是对他自己不孝的报应，把蝙蝠侠气到爆炸是他一直在做的事，而承受别人把自己气到多少可以达成平衡。
甚至他还觉得如果给布鲁斯添堵的时候能更多，红头罩愿意承担双倍同等时间的折磨。
贤者模式下杰森跨进泳池，湿漉漉的小鸟趴到他的胸口。
“你掉不掉毛啊？”
他扒拉召唤兽的小翅膀。
“算了，就这样吧。”
人类在洗澡的时候总是喜欢思考人生，杰森也陷入了种群思维的圈套里，他想到了自己的同位体。
活泼又精力旺盛的小男孩，在一大群人的庇护下肆意生长。
就，挺好的，让他看到了没死的罗宾可能会是什么样子，羡慕的同时又为这个自己高兴。
小杰能拥有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母亲，而威胁因素小丑又被洗脑成了最喜欢他的叔叔。
美好的他感到不真实，那些不经意间流动出的爱让他柔软了不少，连带着对布鲁斯的态度也有升温。
杰森吞掉旁边的珠子，食用后可在两小时内拥有水下呼吸的能力，他沉到水中感受自己的漂浮。
一会儿吃什么好呢。
泡完澡神清气爽的红头罩准备去餐厅，他在走廊的拐角处遇到了雅儿贝德，这位让他观感复杂的长辈主动和他搭话。
“杰森，我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他当然是没有意见的，跟着魅魔走进办公室的休闲区域，雅儿贝德带着温和慈爱的微笑，母性光辉甚至盖住她本身的年轻貌美。
“在这玩儿的还好吗？”
这是杰森第一次和小杰的母亲独处，他有些拘谨的抿了下嘴唇。
“当然女士，这儿很好。”
“大家都很开心，是难得的假期。”
雅儿贝德给他倒了杯可乐，安静的室内多了点气泡跳跃的‘噼啪’声，她语气轻柔的继续说。
“可能我这样说有些自大，但杰森，我想作为长辈和你讲一些话。”
“你和布鲁斯发生的事情我大致清楚。”
“你们两个的别扭在我看来没什么意义，不能放下彼此，也同样放不下那些伤害和错误，想靠近但总有隔阂。”
杰森战术去喝水，可乐顺滑的口感没有让他心中的苦涩停止升腾，他好像知道接下来的对话走向了。
“……是布鲁斯让你来说服我吗？”
他无法对温柔的长辈恶语相向，只能倔强的强调。
“我是不会改的，混蛋就应该下地狱。”
上位恶魔反倒是笑了。
“杰森，我是个恶魔，杀人在我看来再正常不过。”
“曾经我的同僚把人类称作两脚羊，会圈养他们，并扒下皮做成魔法卷轴的原料。”
她看到杰森的脸色不太好看，意识到他可能联想到了自己给的卷轴。
“放心，给你们的都是正常魔法生物产出，那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重要的是你的问题。”
“如果做不到彻底放弃蝙蝠侠，那为什么不好好去爱呢？”
“杰森，你能做到不爱他吗？”
其实他们都有答案，如果杰森能放下与蝙蝠侠的过往，他们不会有如此扭曲的关系。
“可是我做不到放下。”
杰森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无数次半夜惊醒，他问自己要不要原谅布鲁斯，答案都是不行。
他为那些承受的伤害而愤怒，这份怒火久久不能平息，火焰一直在烧，哪怕被装点粉饰也依旧不熄灭。
“他总是在应该做出选择的时候逃避，我不恨他，但也不能忘记。”
“孩子。”
魅魔金色的竖瞳注视着那双绿眼睛。
“错误不重要。”
“爱才重要。”
“你不必记住他犯下的错，只要知道他爱你，这就足够了。”
“有时候，人犯下错，人逃避，也是出于爱，但这些是别人的事情，我们不做考量。”
“杰森，你只要自己做到正确就好。”
她将人和人相处之间的界限圈出来摆到杰森面前，告诉他什么是他应该做到的。
当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就会对身边的一切患得患失，对别人流露出的区别对待歇斯底里。
这不行，雅儿贝德做不到冷眼旁观，让杰森继续这样。
蝙蝠侠不告诉杰森的，她来说，没有人在杰森成长的路上引领他，那就由她来。
“我还是不太明白，但我会努力这么做。”
不干涉别人的错误，自己做正确的事，执行对象换成布鲁斯执行总会格外困难，但他会尝试。
杰森生命里接触的年长女性很少，这是他继塔利亚之后再次感受到称得上是母爱的东西。
杰森珍惜这个。
“谢谢，女士。”
魅魔掏出一个小盒子推到杰森面前。
“这是礼物，给我珍爱的好孩子。”
杰森被称呼的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耳钉，很低调没什么花纹，颜色是单色黑色。
这是游戏道具，和其他装备不一样的点是，它纯加智力。
雅儿贝德希望杰森能再有智慧一点，毕竟聪明人不会纠结家庭矛盾，她把迷迷糊糊的杰森送出去，回到房间打开暗门。
“现在该我们谈了，蝙蝠。”
不等布鲁斯做出反应就直接开口。
“我知道犯罪巷里你失去了父母，但如果我让他们回来，你是否能从那个地方出来然后向前走。”
“去成为一个好父亲，或者说，成为杰森期待中的父亲。”
魅魔看着瞳孔收缩的蝙蝠侠。
“回答我吧，布鲁斯。”
她可以做到的，纳萨力克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所有的道具就在不停测试，不值钱的复活道具可以正常使用。
蝙蝠侠承认，他在心动，他们的世界人如果死去，几乎就不可能再回来。
杰森的归来是不能复刻的奇迹，超人的复生是种族能力，普通人类要想复活困难重重还有苛刻的限制。
机会就在他面前。
只要点头，托马斯和玛莎就能回来。
那是他的父母，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蝙蝠侠缓慢的眨动眼睛，让声带震动。
他说：“不。”
“不需要让他们回来，我会成为合格的家长。”
“就和你一样。”
雅儿贝德没再说什么，她会把道具交给杰森，让杰森决定要不要让祖父祖母活过来。
蝙蝠侠的意见从来不能算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希望如此，蝙蝠侠，你也该到成熟的时候了。”
布鲁斯听不到杰森的声音，只有雅儿贝德单方面的话语传进来，纯粹的善意和爱，蝙蝠侠不会阻止多一个人去爱他的孩子。
他接受了魅魔的指控，安静转变话题。
“终极人不是良配。”
“他不适合做丈夫，也不适合做父亲，如果可以，还是超人比较合适。”
他说的对，雅儿贝德也知道。
“首先，他对我的爱情是错觉，我的魅惑能力控制了他。”
“我无法接受一个不能第一时间选择家人的丈夫。”
“终极人可以做到，而超人不行。”
她冷静的开口。
“单是不会被选择这一点，就让我遍体生寒。”
“我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承受被父亲放弃的痛苦。”
房间里的小杰攥紧了旁边大个子记者的袖子，水镜上的画面在他们面前展示，他本来只是想看母亲有没有时间和克拉克见面。
开屏就听到隔壁蝙蝠侠帮忙说话，没忍住又看了一点，结果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男孩小心翼翼看向精神恍惚的超人。
“克拉克，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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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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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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