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鲜血随着血肉割开喷溅而出，哈莉脸上的平静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却不是慌乱与恐惧，反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躲在一旁的杰斯看到哈莉的笑容忍不住一愣，这个预言之子不会是傻了吧，都快要死了对方怎么还笑得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杰斯的心“砰砰”乱跳起来，好像有什么要脱离掌控了。
哈莉当然没有傻，就在刚刚，她感觉到世界意识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压制竟然在消退。
别管这份消退是否是世界意识不希望因为她让世界最佳搭档之间出现隔阂，对哈莉而言，这无疑是一份赤/裸/裸摆在自己面前的漏洞。
一直以来在世界与命运的对抗中表现得非常桀骜不驯的力量，终于开始乖巧起来了，哈莉自然会开心。
但总有一天，就算对方依旧桀骜不驯，她也能凭借自己迅速它，那时她应该会更高兴的。
最最让人愉悦的是，之前若有若无总是差那么一点灵感的解决办法，在此福临心至彻底定型，她终于想明白要如何才能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了。
当蝙蝠侠的攻击再一次袭来，哈莉不再继续闪躲，事实上她之前那些也算不上是闪躲，你能指望一个格斗能力为0、体力不咋地的“新生儿”，靠着自己的闪躲成功躲开格斗大师的攻击吗。
之前与其说是哈莉在闪躲且一直成功，不如说是蝙蝠侠残存的顽强理智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攻击避开哈莉的所在地。
而现在，攻守易型了。
她抬起了自己洁白无瑕、出厂日期为10天之前的手，只轻声说了一句：“停下。”
随着她的话语落地，停下的不只是蝙蝠侠的攻击，还有杰斯的防御魔法，他再一次出现在哈莉面前，这一次是身躯与地面接触，直接狼狈摔过来的。
又或者说，是被哈莉的魔法力量一把拽过来的。
前一秒还只能狼狈躲闪的人，这一刻只是一句话就定了胜负，杰斯真心怀疑对方之前是不是在演自己。
他半点犹豫、试探都没有，施展魔法就要跑，却愕然发现自己所在的空间已经被哈莉封锁住了。
这种能力，他只在协会的长老与小部分资深会员身上见到过，但是如同哈莉这样不同声色，不凭借某些魔法材料或者法杖，单纯靠着自己的魔法力量做到的，他猜测就算是长老们都不一定全都可以做到。
注意到对方对方正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自己，杰斯心中一凉。
已知给对方提供血液的是某位人尽皆知的超级英雄，但是从哈莉的身上，他没有看出任何可以被定义为正义的特质。
比如说现在，对方专心致志的打量着自己，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死活，哪怕那里面还包含着四舍五入一下可以充当她老父亲的存在。
她会杀了自己的，她真的会杀了自己的，杰斯非常清醒的意识到这个。
而伴随着这个意识而来的，是在他脑海中突然浮现的画面，画面中对方漫不经心的抬了抬手，自己整个人化为虚无。
他没有什么祖上留传下来的先知血统，但他确实拥有那么一点点的预知天赋，可以前也就是预知一个天气情况，没想到今天一步到位的预知了自己的死亡。
对方这不仅是想要杀了自己啊，这是灰都不准备给自己剩下啊。
打是打不过，跑也跑不了，杰斯没有半分犹豫，他从地上坐起来，接下来却并未起身，而是直接跪在了这个诞生还不到一个月的女孩面前。
“伟大的阁下，我愿意与您缔结宣誓忠诚的契约，为您献上我的一切。”
说着，他甚至半点犹豫都没有的就要去亲吻对方的鞋子。
哈莉没有被他这能屈能伸的柔软身段震撼到，她保持着自己的节奏，没有任何闪躲的俯视着对方。
杰斯说吻就真的吻了，之后恭恭敬敬的跪在那里等待宣判，他只想要活下去，至于尊严，这玩意值几年的命啊。
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活着回去之后要面临什么，但如果不这样做，他也没有“之后”可以担心了。
哈莉迟迟不曾给出回应，没有拒绝、没有应允，但对杰斯而言，最重要的是对方没有对自己下杀手，又多活了好几分钟呢，赚了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感觉到左胳膊有一瞬间如同被烙铁烫了一下，他强忍着将痛呼锁在喉咙里，冷汗顺着脸家颊流淌下来，迷迷糊糊听见对方说了声：“起来。”
当他从地上起身，疼痛加上长久的跪姿让他差点站不稳，但他还是一起身就去寻找哈莉的身影，对方早就不在原本站立的地方了，现在她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
杰斯强忍住自己去怀里摸索的动作，那正是他从魔法协会的一位长老那里得到的魔法宝物，是什么时候到对方手里的，他半点都没有察觉。
杰斯对于对方的“不问自取”没有任何意见，尽管那并不是自己的东西，但他只表现出一副那玩意能够被您拿在手里，真是它的荣幸。
毕竟说好听点叫做忠诚契约，实际上不就是奴隶契约吗，都当奴隶了还指望有什么私人财产吗。
什么，你说那是长老的？
立场转变非常迅速的杰斯表示：长什么老啊，那分明就是糟老头子、老不死的，敢跟伟大的阁下您作对的没长眼的。
他已经做好了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准备，但哈莉什么都没有问，她甚至将手中的东西毫不在意的扔给了他：“回去吧，希望我还能有机会再见到你。”
杰斯双手接住哈莉扔过来的东西，声音中带着三分颤抖、四分感动、三分受宠若惊，再加上十分的坚定不移：“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事实上他能感受到，刚刚哈莉的话语竟然变成了一个类似于祝福的魔法，这是什么主人啊，这分明就是金大腿啊！
临走前，他还不忘单膝跪地向着哈莉施了一个魔法界的礼。
人家在不在乎是一回事，他的态度做的绝对到位的不能再到位了。
哈莉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离开，只看他的表现，别管是那低到不能再低的举动，时刻不忘的卑微，句句离不开表忠诚的话语，这态度谁看都得迷糊的忘了之前的敌对。
跟他一比，只是跪地俯首的达威特反而更像是不情不愿、被迫臣服的那个。
可实际上呢，对方的忠诚连达威特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哈莉倒并不因此讨厌他，她甚至有那么点喜欢，谁不喜欢有眼力见的奴隶呢。
哈莉笑着将手从她之前被蝙蝠侠搞出来的伤上轻轻拂过，本就不严重的伤口迅速愈合了。
她又看了一眼不是沉浸在幻觉之中，就是被她暂时禁锢住的人，抬起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一声足够清脆响亮的响指声过后，其他人仿佛从梦中惊醒的睡眠者，脸上茫然与警惕交织存在。
当布鲁斯等人通过监控器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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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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