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消失在街角的背影,爱丽西娅的心情很是复杂。
他竟然还惦记着自己说要找工作的事情。
确实很细心,细心到让人意外。
她尝试安慰自己。
尼格玛先生是个性格很不错的人。
但就是提起工作相关时,显得有些太过投入,反倒有些吓人了。
几次想打断都没能成功。说实话,她其实一直都不太擅长应对这种喋喋不休、专心到不听别人说话的类型。
就像她家里人那样,只顾着关注他们要的,对其他事情都冷漠无视。
虽然性格有些相似,不过尼格玛先生竟然还能把她随口说的事情放在心上,这点倒是蛮与众不同的。
就是希望他研究完案件之后,别再说那些过分详细的推理过程了。
也别在她面前那么迅速地代入凶手心理了。
这么突然地来一下,是真的让人很难分清究竟是在工作、在开玩笑还是些别的什么。
没有呆呆的迈克尔让人踏实。
...虽然那家伙也没踏实到哪里去。
总之,感觉有些微妙,还是能尽力少和尼格玛先生接触就少接触吧。
或许再重新租个房子会是个好想法。
那憋屈的一个晚上还历历在目,她可不想一直都被挤在靠墙的角落。
拧着眉毛,迟疑了片刻,这次换爱丽西娅用力拍拍脑门:“这不对啊。”
为什么开始默认迈克尔真的就不会走了?
为什么搞得连之后租房子都要考虑他了?
难不成她之后的人生里,无论是上学、工作、出国、结婚...都要一直在身后跟着一个暗中观察的迈克尔吗!
说到这里,爱丽西娅又一次下意识地扫过四周,刻意眯着眼睛、在能藏人的柱子后面观察了很久。
还是没有迈克尔的身影。
有些纳闷,不过毕竟她出门前强调了很多遍别跟着,可能是他听进去了也不一定。
只是经历了和尼格玛先生的对话,想起突然和他对上眼神时的一激灵,突然感觉...有个迈克尔跟着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她不让跟着,就真的不跟着了吗?
甩甩脑袋,感觉这种心态好像也不太对,爱丽西娅迈开脚步,准备专心熟悉街道,可不想出了门还头痛这个事情。
她出门是为了散心的。
当然,如果路上能遇到一家买门把手的店就更好了。
走着走着,渐渐地就被城市的景象所吸引。
整个哥谭市能笼罩到的光照都比较弱,今天倒是难得地明亮了几分。
略显古旧暗色的哥特建筑风格独具特色,有种漫步在上个世纪城市的错觉,让爱丽西娅感到十分新奇。
随意控制脚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担心时间会不会来不及,没有行程压着的感觉也叫人心情愉快。
逃离纽约之前,连上学都是车接车送,行程也都被提前安排得十分明确,不管做什么都被家里严格地看管着,从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
先前那小半年,能借着去健身房锻炼为由、中途策划逃婚计划,都是努力了很久、并且提心吊胆地偷着做才有的机会。
还好遇到了一个心地善良,会配合地打掩护的好健身教练。
不枉她在那么多的办卡推销中最终选中了他。
现在她能在哥谭自由自在地散步,少不了那位教练的帮助。
之后就没什么机会去和他一起跑步了,确实还挺可惜的。
如果他有搬健身房到其他地方打拼的想法,她一定会支持,甚至当场办卡帮忙冲业务。
继续在纽约的话还是算了。
在路过某一家花店时,被玻璃上张贴的招聘信息所吸引。
这是家开在梧桐树地带的路边商铺。
站在外面向里瞧,花店外墙刷着乳白色的漆,大面积的巨大玻璃让人一眼就能瞧见店内的模样。
琳琅交织的花卉与明亮的灯光,色调舒适又童话,像是那种被玻璃扣住的精致小模型放大版。
只是随意一瞥,便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挪不开视线。
不过花店的门关着,挂上了[今日不营业]的牌子。
没有顾客,瞧着有些冷清。
试探地伸手拉住门把手,花店的门虚掩着,并没锁上。
爱丽西娅轻轻推了下,在门口探了探头:“打扰了。”
透过打开的缝隙向屋子里看,为了让花束保持生机勃勃的状态,店内一直喷洒着水雾。各个色调的花卉巧妙和谐地摆在一起,像是突然被花海席卷,这种直观的感受突然就显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店内窸窸窣窣摆弄着花纸的声音暂且停下,有道温柔的女声应了下,随即便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红色长发的年轻女性走了过来,手上还带着一只沾着叶子的手套,似乎是刚放下手里忙着的东西。
待看清楚爱丽西娅的模样后,目光微动,似乎回想到了什么,便笑着主动搭话:“是要买花吗?”
询问了招聘的事情后,花店老板伊尔莎倒是很爽快地就留下了她。
“你来得可真是太好了,我正为难一个人该怎么打包好今天的订单呢。下午就要送去教堂了,靠我自己怕是真的忙不过来。”
说着,伊尔莎引着爱丽西娅走到工作台那儿。
她递过来围裙和手套:“有做花束的经验吗?我先给你演示一遍吧,这是今天急需要的款式。”
周边摆着许多十字架花束,在十字架间穿插盛放着艳丽的罂粟花。
跟着试了两次,爱丽西娅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我还是挺擅长这种手工活的,以前就有自己动手做过很多东西。”爱丽西娅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工具,听着伊尔莎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做出来的成品,就有种...”
她放轻声音,垂眸,没有把话说全。眼底却在有一瞬泛起了亮色的涟漪。
终于有什么东西,是只属于自己的那种感觉。
虽然说成品可能会有些粗糙,有些呆,会被别人嫌弃、命令丢掉。
但是它们不会跑走,也不会说些惹人厌的话。
就算坏掉了,也可以亲手修补好。
毫无保留的、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伊尔莎从一开始就侧头盯着她的模样瞧,一时走神,没太听清后面的话:“嗯?”
“...没什么。”爱丽西娅摇摇头,转移了话题,感到疑惑,“不过说起来,现在才9月初,纪念日还没开始,怎么就准备了这么多罂粟花?”
每年的10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五开始,到11月11日结束,这期间是老兵纪念日。
会有千万枚罂粟花被派发,人们将其佩带在衣服的左领或是接近心脏的部位,表示对为国捐躯者的悼念。
“10月到11月啊,那期间可不止有纪念日哦。”见爱丽西娅茫然地歪了歪脑袋,伊尔莎笑着摇了摇食指,“还有万圣节。”
手下又做好一个花束,爱丽西娅抱着它,准备放到对面的地上:“但是那时要准备的是南瓜吧。”
“死去的邪灵现身,也算是生者和死者的故事。用于怀念死者的罂粟花当然也很应景,同理,就算没有到纪念日,它们偶尔也会很畅销。”
“尤其还是在哥谭?”
“尤其还是在哥谭。花束放在那里就好了,太好了,看来我们能提前完成任务。”伊尔莎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瞧着爱丽西娅,将她和那个穿婚纱的身影重合,“第一次来哥谭?”
眨眨眼,爱丽西娅侧身看了过去,有些不确信了:“瞧着就这么明显吗。”
“在哥谭,很少有人穿白衣服。”伊尔莎指了指她的上衣,“唔,毕竟总是阴天,发霉变黄很明显。”
当然,也有其他的原因了。
说罢,想起还没记录新员工的信息,伊尔莎拿过了笔和本:“对了,你的全名是什么?”
“爱丽西娅,”提起姓氏时,爱丽西娅停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用哪个才好。
一开始是计划用某个健身教练的姓氏的,不过在说出口前,脑海里却突然浮现了迈克尔的身影。
除了一个名字以外,迈克尔什么也没再透露,搞得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同一个姓氏的话,说不定能凑巧打听到什么?
“...迈尔斯。爱丽西娅·迈尔斯。”她临时改口。
笔在写到姓氏时怪异地停下,伊尔莎抬头看向爱丽西娅,有些不确信又若有所思地念了下这个姓:“...迈尔斯?”
视线中,松垮地束着头发的姑娘扭头望来,露出了个漂亮的笑:“怎么了,你认得也叫迈尔斯的人吗?”
她抱着点缀了罂粟的十字架花束,侧身站在花海之中。
但是伊尔莎的目光逐渐越过她,落在街道的对面,那颗巨大梧桐树的树干后面。
“不,”眯起眼睛,伊尔莎意味深长地否认,“我不认识。”
这么说吧,实际上,在场的几位差不多都是变态(?)
爱丽,因为缺爱所以有强烈的占有欲,无法接受付出爱的对象做出[逃跑][不配合][偏执][有自己想法]的行动
迈叔小心啊,再继续跟下去怕不是真的要被认定是人家的东西了,会过很惨的——
《不小心坏掉的迈不要扔,缝缝补补又能挺三年。不小心死掉的迈也不要扔,反正他也不说话,摆在那里凑合用也没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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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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