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楼找上来的达米安站在门口听他们说了很久，他轻轻推开门，倚靠在门框上打量着房间里面的家人，达米安出声打断了提姆与布鲁斯之间的对话。看起来桀骜不羁的小少年轻轻挑眉，听起来正常的话语内容因着他的语气变得难以入耳，不过房间里面的人都是早就习惯达米安说话语气的人了，没把那副态度放在心上，“在这件事情上我和德雷克持有同样的态度。”
“当然如格雷森所言，父亲你也该为他撑腰，但你们也该教会萧反抗才是。”
“不过我想这件事情，也许你们可以当面问问他。”
达米安精准地捕捉到了萧清长清明的双眼。
这孩子的眼力也未免太好了？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富豪的孩子？
心中有所疑惑的萧清长开始怀疑当初的背景调查是否真实了，当然他也不能排除本身这孩子眼力比较好的可能性，不过……萧清长看了眼衣领处还留有别的女人口红印的布鲁斯、之前蹦极途中车祸受伤的迪克还有常年熬夜处理集团事情的提姆。
果然还是他多想了吧。
朝着布鲁斯点头的萧清长露出虚弱的表情，没忘记自己现在还是‘身负古怪的魔法诅咒’人设的萧清长，坚持着往下演自己的人设，“父亲咳、咳咳……我应该没有来迟，没有错过这次重要的宴会吧？”
“你、你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布鲁斯俨然也记得他们对外是普通富豪的身份，就算他私下里查出来对方身上的是一种魔法诅咒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他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疑惑又担忧的表情。被忧愁填满的蓝色眸子认真地注视着萧清长，若是其他人早就在溃败在这双眼眸之下，偏偏萧清长熟视无睹的忽略过去。
暂时还不确定陆仁嘉那边是怎么回复的，萧清长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反问道，“您难道不知道吗？我以为他们会把事情都告诉你们的。”
好极了！
非常完美的避重就轻，真的适合去公司和那些老古董打太极！
提姆在心中暗暗惊叹着，下定决心等诅咒解除后一定要把人拐进公司，专门负责董事会和对外的公关，省得他天天被那些人烦得少了一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他们说了一些，但也没说得很详细，所以我想从你口中了解到原本的真相。”布鲁斯垂眸遮去了思索，看起来像是在为萧清长的过去而难过，事实上他在试探萧清长给出的回答会不会和华国那方的说话有所出入。
以及，刚才那些话是发自内心的疑惑，还是为了掩盖什么而迂回地避开他的问题？
一如计划。
萧清长作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他微微抿紧嘴唇看向了布鲁斯，很快松开嘴唇开口解释道，“其实我有和他们说过可以直接告诉父亲的，但是我想他们应该希望这种重要的事情由我自己亲口说出吧。”
“这是一种‘代价’，用他们更加专业的话语来说应该是等价交换。”萧清长按住自己的心口，沉眸解释的时候视线落在了前面的瓷砖上，光亮的瓷砖能倒映出天花板上的吊灯，“我想知道自己的亲生家人在哪里，在得知能用魔法许愿的时候就试一了下，没多久就被福克斯先生找到说经过亲子鉴定我与父亲确认了亲子关系。”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开心，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时常清醒过来时到了另一个地方。我翻阅自己的记忆后发现记忆中的‘自己’变得单纯如同稚子一般，我有尝试着改变这一切，但时间一久我能清醒的时间和次数也越来越少——一直持续到我回到您的身边。”
神情落寞的萧清长努力露出一个笑容，“虽然这个代价有些大，但我并不后悔用这种方法找到父亲您。”
真的是这样吗？
布鲁斯同样一脸感动，眼角溢出点点泪水仿佛被萧清长思家心切所打动，他微微张开手轻轻环抱住萧清长，“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在两父子互相诉衷肠的时候，迪克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两人感人的话语，“我也不想阻止你们交流感情，但是已经到了时间，再不下去的话宾客可就等得着急了。”
“瞧我差点都错过今天最重要的大事情了。”布鲁斯一脸懊恼地按住萧清长的肩膀，他用着认真的表情注视着萧清长，“等会我会让哥谭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你将会有一个温馨和谐的大家庭。”
牵起萧清长手往外走的布鲁斯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迪克，对方隐晦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会去调查情况看能不能与萧所说的对上。
两人走在铺上了毛绒绒地毯的二楼，布鲁斯没有走得很快只比萧清长快了半步，这样既可以领路又不会因为太快而把人丢在自己的身后。
萧清长也是一副亦步亦趋的模样，仿佛在模仿着布鲁斯优雅又自信的步伐。
原本在思索着自己事情的布鲁斯没忍住嘴角的笑容，他似乎从现在的萧清长身上看到了一点点不清醒时的痕迹，本来也是，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只是意识的主导会让表现出来的性格有所差别，开始时的礼貌和冷淡也多是因为他们不熟悉而已。
两人很快站在二楼的伸出去的圆台上，从上往下俯视着一楼聚集过来的今晚来参与韦恩聚会的其他人，萧清长眼尖捕捉到了今天来参与这场宴会的熟人，只是轻轻一瞥他很快就收回视线，仰起头看着布鲁斯。
朝着萧清长轻轻眨了下眼睛的布鲁斯露出一个笑容，很快他转移视线看向底下那些人，微微张开嘴唇向他们宣布了萧清长的存在。
……
“夜翼，情况确认得如何。”站在滴水兽之上的重新披上了蝙蝠侠披风的布鲁斯，通过耳麦询问着此时在另一个地方的夜翼。
不久前刚刚举办完宴会的几人匆匆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又开始在哥谭的夜晚阻止不该发生的恶行，这种程度的赶场子对蝙蝠家的人来说是习以为常。
没有参加宴会用别的理由跑掉的红头罩疑惑地问道，“怎么，难道有什么值得你们注意的人吗？”
“没有，蝙蝠侠是在确认雏鸟说的是否属实。”红罗宾在踹晕自己的敌人后解答了红头罩的疑惑，“你这两天不在不知道雏鸟身上出了什么事情，一句话很难解释清楚，但可以知道的是雏鸟的过去有问题。”
有问题？
红头罩提起了一点兴趣，难道整个韦恩真的凑不出来一个普通人了不成？！
耳麦那边喘着粗气的夜翼那边响起了一声痛呼，用卡里棍击中对方脑袋把人打晕过去的夜翼摁住自己的耳麦，“与雏鸟所说一模一样，看起来在诅咒上他没有撒谎。”
没有撒谎？真的没有吗……？
总觉得那副模样的萧清长看起来格外虚假的蝙蝠侠摁了摁自己的鼻梁，再没有其它办法验证之前，只能暂时先相信是这个答案。可这并不意味着蝙蝠侠就会放松对萧清长的关注与监视，在他搞清楚对方的过去之前，他都会把这个孩子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夜翼拿出特质绳索把罪犯捆了捆，确认不会被挣脱后他用钩锁攀住屋顶的边沿，荡着向下一个目的地赶去。享受着在空中飞翔的感觉的夜翼余光瞥见了屋顶上站着的斗篷人，对方毫不遮掩地站在那里，似乎是想让夜翼发现他的存在。
等夜翼改变方向，在斗篷人旁边落地后，对方也没像上次一样离开，反而非常有闲心地挥了挥手。
“你在这里做什么？”夜翼一副大咧咧的模样靠近人，浑身肌肉紧绷着，只要对方有什么不利的想法，他也能及时脱身离开这里。
披上斗篷带上画皮的萧清长回答，“来找你。”
“找我？”夜翼不解，“你上次救了我一次，不触碰底线的话我是可以帮你的。”
“我来哥谭是为了寻找一件东西，具体长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这是一个会引发动乱的危险物品。”萧清长没有看向夜翼，只是目光沉重地眺望着远方，黑夜之中有点点灯光闪烁着就像是现在的哥谭，“这个东西除非见到后立刻抓住，否则是会一直在这个城市流窜。”
夜翼的神情在萧清长地话语中变得严肃起来，“引发动乱？那为什么这种东西会遗落在外面？”
“不是遗落，”萧清长平静地瞥了一眼夜翼，“而是诞生。这个东西是随机出现的，我的任务是‘寻找并回收’，若是不能迅速找到并用特殊的容器装载，它就会一直鼓动着周围活物的情绪，负面、不好的想法会从活物的脑海中冒出来，心智不坚定之人更是会因此犯下大罪。”
听起来这是一个影响非常恶劣的东西，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都该帮这个忙。
很快夜翼有了办法，“我可以帮你，但这种东西就算加上我一人之力也难以解决，不过我知道有另外一个人能帮到你。”
神情疑惑的萧清长转过头去看夜翼，“谁？”
“蝙蝠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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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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