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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最近有点自暴自弃。
她对格洛丽亚没有任何的意见，毕竟作为宿主，能够如此努力做任务而没有走上发疯文学路线，已经很好了。
特别是在她连夜刷完一篇穿越文，看到女主最后把系统给杀了之后，心有余戚戚焉，和格洛丽亚说：“姐妹，我觉得你挺好的。”
格洛丽亚正在看一本神经生物学的专业书，头也不抬：“不借钱，不看漫画，不刷电影，还有什么事？”
系统泫然欲泣，越挫越勇，拧着自己的小帕子：“你我姐妹情谊，如今怎如此生分？”
格洛丽亚翻过一页，叹了口气，将台灯关上，躺在床上：“最近又看什么了？”
“古代言情虐身虐心，我可喜欢了。”系统原型毕露，立刻拿出来让我们跟你唠五块钱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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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时间看小说多少有点公然摸鱼的挑衅，但是系统表示，这还不是格洛丽亚只进油盐，对于她做的科普，给的资料，甚至连她内载的AO3文库以及海棠文学，格洛丽亚从来不屑一顾。
……很难过。
难过到一天瘫在她脑子里面看二十三小时的言情小说，并且开了八个平台的会员。
看多了就想跟人分享，系统跟着格洛丽亚唠了半天说她刚才看了一篇文，男主前期对于女主温柔体贴，精心呵护，等到女主真的爱上对方之后，男主为了夺取皇权，只好演出一场戏，将女主一家打入天牢，将女主打入冷宫，最后等到他帝位稳固，却发现女主早就已经死于冷宫，他追悔莫及，此后一生都在悔恨中度过。
老套，狗血，但是爱看。
系统说的非常起劲，痛斥渣男，对女主恨铁不成钢，觉得男主的下场纯纯罪有应得。
而格洛丽亚反应冷淡，昏昏欲睡：“这有什么好看的？”
“那可太好看了。除开作者的文笔加成之外，男女主之间的极限拉扯也很感人，那种失去之后的痛彻心扉，那种在皇位上孑然一身，孤独终老的寂寥。”系统叹了口气：“哎，你不懂。”
格洛丽亚说：“你要是这么说就错了，我也有过这样的关系。”
系统大吃一惊，嗅出了一丝大瓜的气息，她沉默了很久之后，说：“没关系，姐妹，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格洛丽亚说：“……你知道我能看得见你刚才是忙着去抓瓜子拽板凳，对吧？”
系统毫不羞愧：“嗨，这不是做两手准备，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左奇异，右月骑，亥伯龙往胸前挤。”
格洛丽亚：“听不懂，没意思，睡了，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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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当然不能让这事就这么算了，她瓜子都拿出来了，就是想要听听到底有什么瓜。
她软磨硬泡之下，格洛丽亚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站起，沐浴在窗边的月光之下，眼眸中的冰蓝被回忆所濡湿，浸泡成忧郁纯粹的蓝：“想当年……”
系统兴奋：“……想当年？”
格洛丽亚一转身喝了杯水，重新又躺下了：“我和我养出来的细菌就是这样。”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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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那也算吗？”
格洛丽亚认真道：“嗯……怎么不算呢？”
“最开始的时候，我给我养的细菌创造我认为最适合它生长的条件，温度，气压，PH，就连养分都是我亲手调的配比，无微不至，一手包办。”
系统：“……还是个甜宠文开头呢？”
“除了我谁都不能碰它，有一天和我一个研究室的师弟往外拿自己的培养皿，差点碰到我的菌种，”说到这里，格洛丽亚眯起眼睛，想起曾经往事，杀气四溢：“我追着他跑了三层楼，并且摇着他的肩膀对他说，要是我的菌出了什么问题，我砍了他的脑袋。”
系统：……怎么办，感觉好像真的有点感觉了。
“在我的精心照料和虔诚祷告中，它成功地长大，只为了回报我。然后为了能够写出论文，我把它连同它的大概八百三十五代都给抓起来，用离心机搅碎，剥离，加热，尸体遗骸还挂在凝胶上，到处示众。”
“是它的牺牲！让我能成功将论文发表！”格洛丽亚说完，做作地用手捧着胸口：
“我将它的名字写着论文标题的开头，比我自己的名字都要更前，这是我对菌菌真心的忏悔，痛苦的哀悼，因为我知道，我以后只能一个人在学术的巅峰上独享这份荣誉了，它再也回不来了。”
她说完，问自己的系统：“你就说，虐不虐。”
系统弱柳迎风地扶着墙，觉得这个套路似曾相识但是又有哪里不对，她死后三天都还硬着的嘴倔强道：“那不一样啊，你的菌不是人啊，你这明显一开始就没把它当人对待啊。”
格洛丽亚微微一笑：“是啊，你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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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第二天趁着格洛丽亚上学的时候又在她的脑子里面躺平看小说。
看了大概三行之后，就悻悻地又重新积极回来上岗。
格洛丽亚敲着笔记本，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老师讲高中生物，感觉到系统没看小说：“怎么了？今天不看小说了？”
系统抽抽搭搭地说：“不看了。”
一看小说，总觉得所有人都顶了个细菌的脸，圆脸的是球菌，长脸的是杆菌，反正就是带入不进去。
隔了半饷之后，系统瞄了一眼格洛丽亚的神色，只觉得她心情莫名的好，她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
系统看着她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肯定说对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剥夺我的乐趣。”
格洛丽亚坦然道：“主要是看你天天摸鱼，我算你的半个上帝，有点看不惯。”
系统：……原来是资本家啊，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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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系统也不得不承认，格洛丽亚确实挺忙的。
她白天要上学，下午要巡逻，凌晨偶尔还要加班，去杀个把个杀人犯；周一周五自己给自己加课，周六周日抽空出来还要拦在超级反派面前，给蜘蛛侠搞爱情保卫战。
手里面还有个连环儿童失踪案，还要对章鱼博士围追拦截，对他的知识巧取豪夺爱，对他的身体虐身虐心捶。
总之很忙，她闲的抠脚在那里天天刷霸道总裁爱上我好像是有点不对。
所以当哈利·奥斯本勾着彼得·帕克的肩膀邀请她和格温去参加派对的时候，系统在心中冷哼一声，不屑地想，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格温答应了之后，又扭头去看格洛丽亚，而格洛丽亚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那两个人，点头说：“好。”
等到课间结束了，系统感叹道：“姐妹，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很难过。”
“我还以为你会说，有参加派对的时间，不如看两页神经生物学。”
格洛丽亚将笔记本瘫开，听着老师在上面讲课：“是的，我是这么想的，但是……”
“你也看到奥斯本了。”
系统激动道：“怎么了，姐妹，你终于……”铁树开花，芳心萌动，情窦初开，小鹿乱撞……
“你看，他的名字。”格洛丽亚抖开之前系统给她的CP名录，在S条目下面找了半天，指着上面的cp名字说：“和蜘蛛侠有CP。”
她当时表情坚定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干翻地主老财，拯救平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阶级斗士：“我得看着他点，不能让他横插一脚，让格温受伤。”
系统：“……”
为什么这家伙总是满口胡说八道，却又好像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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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丽亚回到复联大厦的时候，鹰眼也出任务回来，他满身风霜，却不说自己出了什么任务，笑呵呵地和格洛丽亚打招呼。
格洛丽亚也不满，两个人不咸不淡地扯了几句，克林特对她正色道：“之前跟你说的那事？”
“有点复杂。”格洛丽亚摇头，却没有透露更多的细节。
这个任务既然交给他们两个了，那就是他们两个的，不至于解决不了又反推给别人。
她的这点心思，克林特一眼就看透，超级英雄多半都是这么个性格，他打了个哈哈，挤挤眼道：“行，小小姐，这事就交给你了，不过你要是需要我帮忙，我这周末都待在大厦里。”
“这周不行。”格洛丽亚道：“周末要去参加同学的派对。”
“啥？！”鹰眼听到这话当时一嗓子嗷了出来，声音穿透力之强，音域之广，让人怀疑他在那一瞬间从鹰变成了金丝雀。
旁边的布鲁斯·班纳刚做好自己心爱的玻璃小动物，听到这一声嚎叫，手一哆嗦，小动物支离破碎，地面上玻璃碎片映出来的博士脸上隐隐发绿。
他推了推眼镜，有点不高兴：“克林特？”
克林特不顾那些，抓住布鲁斯的胳膊，表情茫然：“小小姐说她要去参加同学派对了。”
当时布鲁斯·班纳的脸就不绿了，因为激动陡然变红，仿佛复仇者大厦中央来了一个红绿灯：“是好事啊。”
合群了是件好事啊！
托尼是不是就不会无理取闹让他给格洛丽亚搞点心理辅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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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当天就在复仇者联盟中不胫而走，当天晚上蜘蛛侠正蹲在热狗摊前面一边听警方广播，看看有没有什么大事需要他出动。
结果一扭头就看到钢铁侠的机甲降落在他旁边，落地有声，咔咔直响。
他当时捧着热狗，纠结了半天，还是没下定决心问他要不要也来一份。
然而钢铁侠来不是吃热狗的，他将蜘蛛侠拉到一旁，神神秘秘地架势让彼得·帕克吓了一跳，他将最近在纽约里面闹事的反派从头想到尾。
“孩子，我有件事情问你，”下定了决心的钢铁侠对着他招招手，等到他走进了，托尼才压低声音问道：“听说，她这周末要跟你们参加派对。”
来了。
当时蜘蛛侠心中一凛。
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幕，从格洛丽亚答应他们一起去派对的时候，他就已经时刻准备着：“放心吧，斯塔克先生，我肯定会跟着G的。”
“绝对不会让任何可疑的男性靠近她，到时间就立刻赶她回家，绝对不会让她喝任何酒精饮料，总而言之你绝对可以放心……”
托尼连忙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正相反。”
正打算背诵第五条注意事项的彼得·帕克一愣，差点打了个嗝：“啥？”
“我是说，正相反，”托尼有些不自然地在机甲里面动了动脖子：“让她交点朋友，我不在乎对方是男是女，好好玩，让她像个青少年。别催她回家，让她享受派对。”
彼得：……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按照剧本来。
“……嗯，好？”
托尼满意地点点头，向前走出几步，刚要启动推动器飞起来，又想起什么回过头：“但是，别太过火，身心健康的青少年派对，对吧？”
他说完，也不等彼得回答，扬长而去。
彼得：……这到底是在干啥。
不确定，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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