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人，她也没打算把自己当人来看。
“不了，”提姆头也没回，加快脚步离开，“选好礼物后记得付钱。”
米斯蒂克眨眨眼睛，看着他跑开的背影：“好吧。”
家电超市在第二个转角后，既然人都跑光了，没人看着那她也没必要先去存放贴纸，直接进去提起咖啡机留下钱走就行了——停住脚步，她看着一家店，这是一家手工石器店，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穿着绿色工装服的男人在低头用手上的小圆锤一下一下地敲着手中一小块黑色的石头，在这不断摇晃的商场中，在这人如潮水褪去，恐慌却弥留的空间中。
脚步转变，她踏进月石震动，钉铃作响，十分悦耳的打制石器店里，探头问道：“你好？”
“你好，”男人抬起头看她，一张普通但显着几分温和颓废的脸，“受托于店长，我暂时帮他看顾这里一小段时间，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有点意思，米斯蒂克裂开笑容，你怎么知道是一小段时间？
他身后，是正在实时转播突发新闻的电视屏幕。
毒藤女发了疯似地将植物催生巨大化，蹂躏着无辜的街道，武装直升机与及时赶到的红罗宾在她催生的巨大花朵面前，就像是小虫子和大虫子，围着她转。
“我想给一个朋友送一件手工礼物，你能教我怎么做吗？”她问。
刚好，迪克当时送她的也是一块石头。
“你有什么想法吗？”男人温和地问。
“你知道夜翼吗？我想打一个夜翼胸前的标记送给他。”
“当然，他在成为布鲁德海文的夜翼之前，是我们哥谭的罗宾。”他点点头，对此并不惊讶，放下手中的小把件，看起来像是一个……
“你敲的是一个线轴？”她不是很确定。
“对，放风筝用的，”男人起身为她挑选合适的石头，“你想要哪个蓝色？夜翼的制服有好几个版本。”
他拿了好几深浅不一的石头放到她面前。
“这块吧，你教我打？”她挑了一块天蓝色的熔炼水晶，接过他递过来的小圆锤。
“嗯，把握好力道，慢慢地，轻轻地敲出你想要的形状就好了，上手不是很难，但很容易失败。对了，我们按块收钱。”男人回答她，然后戴好手套，继续敲自己的风筝线轴。
“就这？”米斯蒂克拿着石头一脸懵，她骗人进来还要打广告摆满枪呢，你一个临时看管的怎么比她还奸商？
“就这。”他声音带笑。
但她却没有心情回应他的故作轻松。
她遇到的反派还是太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喜欢在对峙的时候营造出一副老熟人似的氛围。
米斯蒂克拧着眉看他在震中敲得钉钉铛铛，头顶碎石做成的风铃叮叮叮叮，摇摆不定。像是他身后屏幕里的红罗宾，又要救市民，又要救飞机，整只鸟被甩得像狂风中的风筝。
地面也摇摇晃晃的，灯光闪烁。
但她的视线却稳定，瞳孔慢慢散开，直接点吧，她不想和他玩什么谈心游戏。
眼睛的高光一点一点变成密密麻麻的线，她没有再说话，无声的恐惧却像黑线一样，捆住了他的心脏。
呼吸逐渐变成白雾，男人敲打的动作慢了下来，像是风筝被挂到了树枝上。
“……你不动手吗？”顶着她的目光，男人额角冒汗问，他在颤抖。
于是米斯蒂克知道自己可以随意摆弄眼前的这个人了。
“动什么手？把你打残、敲石头、还是去帮红罗宾？”她问道。
“你选…选一个…”他咬着牙说。
“我不动手，我动口，”米斯蒂克把石头放到贴纸旁边，“你是风筝人？”
她记得第一天回到哥谭的时候，提姆跟她提过一嘴风筝人的装备怎样怎样，她有点印象。
“是…查尔斯·布朗。”他像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面前的少女好像内里换了什么东西，不再是人类的形状。
店内天花板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有些小碎屑掉了下来，抗震等级A级的建筑物发出了难受的声音。
震动越来越明显了，毒藤女越发狂躁。屏幕里的红罗宾用尽全力吸引毒藤女的注意，承受着她的怒火，小红鸟更加孤立无援了。
“你在等我？”米斯蒂克问，“等我做什么？”
“不…她…艾薇想找你…我在等她，等她安定下来。”
他和毒藤女是恋人，他能感觉到毒藤女最近几天很不安，但她说不上来，直到前两天见过谜语人后，她突然安定下来，然后开始关注新闻上的米斯蒂克。
然后就是今天，他们本来是想出来约会的。他先到这里等她来，结果来的路上她突然发狂，上了电视。
风筝人一开始想不到是为什么，但看到米斯蒂克的时候他就猜到一点了。
他没有在等米斯蒂克，他等的人是艾薇。
汗浸湿了后背，心脏上的线勒得他喘不过气，他想吐，又想大口呼吸，但他什么也做不到。
直到轰的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却是挂起来的风铃终于承受不住，从上方掉落。
就像是一个指令，心脏上的线消失，风筝人又找回了自己的呼吸，抬起头，店里已经没有人，连带着她提着的贴纸与她挑好的石头都已经不见。
风筝人眼睛艰难转了一圈，一张二十面额的美金飘到他面前，他的汗滴在那上面安德鲁·杰克逊头像上。
他隔着汗水，视线模糊，只能勉强看清——屏幕上，巨大的藤蔓卷起一幢楼就要砸到倒在地上的红罗宾身上——
——要死！
现在来不及躲开！！！
眼罩下提姆瞳孔收缩，只来得及将手挡在自己面前。
然而——
预料中的撞击并没有出现，他放下手，黑发黑眼的少女单手顶着差一点就要压死他的房子蹲在他面前。
她低头，头发垂在他耳边。
提姆感觉自己的心脏恢复了跳动。
他听到米斯蒂克说：
“见面礼，你的命，不用谢。”
提姆：……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天冷手僵，不好意思迟到了。
迷迷是条黑龙啊，可恶，前面和罗伊在森林玩射箭的时候杰森看过她的倒影。
b站有个up了红头罩和夜翼胸前的图标，还挺好看的，就是失败率高到把红头罩那个要用的石头打完了（因为石头停产）（笑死）
风筝人的设定揉了漫画的和动画的。
谢谢宝贝的地雷！谢谢营养液！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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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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