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狂笑之蝠他们的脚步声愈发遥远，连带着喧闹的次品们也离开了这里。
象征着孤独的寂静重新降临于此。
墨绿色玻璃上的惨白倒影极其缓慢的，后知后觉地低下了头。
“我…忘了，你已经…死了，不会…再回答…我了。”
巨大的失望流露而出，不加掩饰。
驱动着达米安转头离去。
循着那份还没来得及消散的脚步声，悄悄回归了那支吵闹不堪的队伍。
似乎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他的离去。
至少随着他的归队——
愿意转身主动靠近，询问他原因为何的确实仅有尤利西斯一人。
“达米安，你还好吗？我发现你没有跟上队伍。”
失望瞬间被这份关切溶解，转换为低落情绪的达米安抿紧了双唇。
斟酌几秒，勉强给予了算是警告的回应。
“我…还好，你要…小心…梦魇们的训练，你太…脆弱…了。”
明白达米安说得不错，自己的确是脆弱的与这里格格不入。
尤利西斯明媚的蓝眼睛里头一次浮现出了凝重之色，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想我记下了，谢谢你的忠告，达米安。”
可就在达米安松了口气时，对方眼里的凝重认真却是飞快消融，转而向他展露了安抚性的笑容。
示意他不要为此太过担心。
表现得一如既往地平静。
缺乏对于危险的敏锐感知力。
促使达米安本能地捏紧拳头。
仅仅维持了数秒不到，又出于心底那份无力改变现实的痛苦垂落下去。
冒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愚蠢。
对于尤利西斯这种时候居然还想着安抚他，而不是看重于自己的生命的行为感到荒谬至极。
刻意无视了对方的靠近。
加快步伐，来到了狂笑之蝠的身侧。
没有注意到狂笑之蝠嘴角的弧度微微出现了变化。
那代表着一切仍然处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一直观察着两人的互动——
无论他们如何挣扎求索，终究逃脱不了狂笑蝙蝠的阴影笼罩。
大约过去了两分钟左右，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是来到了目的地，无悯铁腕的蝙蝠洞前。
见到了这位守候多时的，融合了阿瑞斯战神力量的梦魇蝙蝠侠。
他们的视线不过是刚刚交汇，无悯铁腕就转过身迈开了步子。
抛下了这么句话，“跟我来。”
丝毫不理会狂笑之蝠对于他表现得太过冷漠疏离，简直不像个“父亲”的埋怨。
如同是拥有自我意识那样——
无悯铁腕刚刚踏入他的蝙蝠洞，阻挡在前方的热带绿植即是移向一旁，为他们清理出条还算平坦的小路。
走过大概几十米的距离，众人发觉眼前豁然开朗的同时，无悯铁腕蝙蝠洞的真正模样也是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首先是整体若隐若现的，以半圆形姿态包裹了神庙、剧院等场所，无一例外皆是使用白色大理石作为建造的原材料，大多富有着古希腊/古罗马风格的热带雨林。
其次是缓慢振翅盘旋于头顶，叫声稍稍有些聒噪的雪白海鸥，以及照耀在身上，渐渐驱散了尤利西斯几乎不曾察觉到的幽幽寒意，给人以温暖的和煦光芒。
最后才是反复上涨，落下，以既定的旧日规律冲刷着近在咫尺的崖壁，发出柔和撞击声的深蓝色浪潮。
犹如遗世独立，不为喧嚣所打扰的真正理想乡。
既不同于溺亡怨魂的水下孤岛，也不同于杀戮机器的钢铁堡垒。
甚至不同于狂笑之蝠流淌着畸形忠诚，疯狂几乎成为了底色的蝙蝠王国。
这里有的仅有宁静。
与无悯铁腕本人截然不同的宁静。
不过还没等尤利西斯享受起这份难得的宁静——
大概是有人正在穿越这片热带植物，想要找到这边来的窸窸窣窣声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注意到了无悯铁腕暴露出来的，正好可以窥见来者是谁的不大空间。
正当他打算做些什么时，一名佩戴着拥有五角星金属标志面容坚毅，有着披肩长发的女性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与溺亡怨魂浑身透露出的死寂不同，给人以安心的温暖与坚定。
只是瞥了他们一眼，戴安娜的目光就落回到了无悯铁腕身上，遗憾之色不加掩饰。
“布鲁斯，他们是你的客人？那么看来我们的训练计划又得推迟了。”
注视着戴安娜这张跟旧日别无二致的鲜活面孔愣了几秒。
无悯铁腕游离在体外，几乎犹如实质的暴戾气息瞬间消失不见，由无奈取而代之。
“战争已死，戴安娜，你不必再紧绷着神经了。”
让出身后的位置，示意后面众人顺着身旁的阶梯离开这座悬崖，他则是跟戴安娜再多聊上几句。
殊不知狂笑之蝠早已厌倦了他这副“自说自话”的模样。
正等着他主动提出这个要求。
无悯铁腕不过是话应刚落，狂笑之蝠就兴冲冲带着两只小豆丁溜之大吉，连身后的罗宾犬也没顾上。
眼见自己的主人逃之夭夭，大部分罗宾犬的思考能力虽然约等于无，却还是按照身体本能紧随其后。
时间仅仅过来了五分钟不到，众人即是为无悯铁腕清理出了一片足够清静的空间。
“他只是再度陷入了沉睡，布鲁斯。”
“等待着更大的纷争出现，重新让世界成为他播撒混乱种子的乐土。”
“亚马逊失去了太多，人们失去了太多，你也失去了太多…”
直至两人的声音已经不太清晰，戴安娜那双饱含着深沉痛苦的眸子定格在眼中，尤利西斯这才收回目光。
暗自计划着以后拜访无悯铁腕，一定要想办法让戴安娜跟其和好。
而不是现在这般争吵到最后，只留下无尽痛苦的模样。
只要是想到自己的计划走向成功，原本意见产生分歧的两人重归于好，小家伙就不禁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连带着洋溢于身上的快活气息多上了几分。
无意间注意到这一幕，以为便宜兄弟这是对接下来“试炼”抱有极高期待的达米安：？？
难道他的父亲有所隐瞒，对方真实身份其实是个混血氪星人？
正是因为属于混血氪星人，尤利西斯才会对近在眼前的，可能让【普通】人丧命的灾难无动于衷吗？
脑海里有抹影子一闪而过，却看不清全貌的达米安神色古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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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达米安眼神逐渐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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