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庸俗之爱

兰姆出来的时候她换上了映着黑色小狗的睡衣,她的手被她自己包裹上了乱糟糟的绷带,雪莱见到的时候露出了颇为心疼的表情,绷带是兰姆在浴室水槽的柜子下找到的哪里时候会有一个医疗箱。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雪莱抬起了兰姆的手,她的手被包裹得厚厚的像一个茧。如要藏东西这里是个好地方。

“我不需要你动这个...”兰姆几乎像看到身后黄瓜的猫一样立刻抗拒的收回了手。

“我觉得你需要一些能加速你愈合的药。”雪莱几乎强迫性的拉起兰姆的手,在兰姆格外抗拒的视线下一点点的拆开了兰姆手在包裹的纱布。

纱布中除了兰姆手中被利器划破的伤痕外什么都没有。

雪莱的笑意深了些,接着带她回到了浴室,浴室内,一切一如既往,兰姆的原本那套不合身的衣服已经被收走了,甚至那鲜红的毛纺。雪莱打开了水槽下的柜子,再次拿出医疗箱,为兰姆小心处理手上的伤口。接着重新包扎好兰姆的手。

“...”兰姆看着雪莱的动作嘴角下意识的咬住嘴角。

当一切完成后。兰姆被妈妈带到了卧室。

那一头乌黑的卷发被雪莱妈妈轻轻的放了下来。在卧室的镜子中,和妈妈那在夕阳的余晖下闪闪发光的金色秀发形成了反差。雪莱纤细的手臂按照兰姆的肩膀上,轻轻的,但是兰姆却感到无比沉重。兰姆不适的偏着头。她闻到了一点点香味,这是在她的记忆中妈妈所没有的。

而那张脸无疑是最美丽的最熟悉的,甚至可以用明媚形容。和兰姆一点都不像,可能唯独相似的是那双碧蓝色的眼睛。

“兰姆顿成长为了妈妈想成为的样子。”她的手一点点的抚过兰姆的黑发。将兰姆并不怎么柔顺的长发盘成小小的辫儿,那双眼睛中的情绪:“...真想不到由我而诞生的生命会变得这样美丽。我很高兴。”

“...你也知道其他的主教在哪里吗?”兰姆有更加关心的事情。

“你成长了,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这样想去做某些事,也从来没有这样在意某些事。这是好事情。”雪莱从卧室的书架上拿上了一本看起来被保护得很好的笔记本。兰姆一眼就认出,那是之前她在房间里面搜查到的。

雪莱轻易的将笔记本放入了兰姆的手中,兰姆快速的翻开,这个手写本确实和她之前获得的一模一样,这本内容似乎少一点,后面有许多的空白页。而那个旧的应该是留在了昨日之镜外。但是兰姆是反复看了笔记本的,上面没有主教们的线索。

雪莱似乎看出了兰姆的想法:“你需要一些破解秘密的方法,这是我的诚意。等你和小兰姆顿过完生日后我会告诉你剩下的。”

“...”兰姆的手,紧紧的握住了笔记本。

晚餐,洗漱,送兰姆进入兰姆顿的房间。就像是对待一个真正的5岁小孩一样。

再次见到小兰姆顿的时候她正画着画。大多数时候她似乎都是一个人在玩。看到兰姆被妈妈送到她的房间她并不惊讶。

“妈妈已经和我说过今天我们要睡一起了。”小兰姆顿拉扯着兰姆的手。她也换上了睡衣,和兰姆站在一起的时候,兰姆时常会产生照镜子一样的恍惚感。雪莱把她们一起送上了床。贴着她们的脸颊给了他们两个晚安吻,虽然这两个女儿一个愁眉苦脸,另外一个却笑得很快乐。

“好好休息,孩子们。我爱你们。”雪莱关上了门,似乎想给两个孩子留出自己的空间。

现在房间里面只剩下兰姆和小兰姆顿了。

“...”

沉默了片刻后小兰姆顿突然扑向了兰姆,拉扯着她的手:“妈妈说你是从未来来的我!未来的我有没有办一个游乐园?”

被拉扯的兰姆没有兴趣和精力和她一样:“...这是你的理想?”

“没错,我长大以后想从这里离开去大城市,然后呢,开一间游乐园,或者主题鬼屋什么的!”小兰姆顿正滔滔不绝的高谈阔论着她的理想:“不过妈妈想让我成为圣羊。但是谁说圣羊不能拥有一个游乐园呢?”

“...她为什么让你成为圣羊啊?”兰姆想得到一些线索。

“...妈妈没和你说吗?我身体不好,所以要治病,成为圣羊就不会因为生病进医院了。”说着她像展示一样抬起袖子,在她的手腕上是一些小小的针眼,但是基本上快愈合了。

“...她还对你做了什么吗?”兰姆原本有些厌烦的情绪马上一扫而空:“或者说你周围的人有和你一样的经历吗?”

“...大家都会生病,妈妈说不需要害怕。”小兰姆顿安慰性的摸摸兰姆的头:“不需要害怕的。”

“...先回答我的问题。或者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兰姆按住她的肩膀。

“没有哦,我只是正常的待着家里,去礼拜堂,或者看电视。下半年我就会去学校了!我也可以去玩游乐园的其他项目了。”小兰姆顿的话语中感受到的满满的期待,接着又低落了些:“我也想和莱蟋在一起玩。但是妈妈说她已经带莱蟋回家了。”

“...但是你知道他没有回家...”

“莱蟋一直待在我的床下。我知道她是从地下室来的...”兰姆顿说着,突然安静了下来:“...你会再见到莱蟋吗?”

“可能会吧。”兰姆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她的目的的确是让莱蟋回来,但是此刻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乎有点不道德:“...睡觉吧。”

“...死去是什么样子的?妈妈说,人只有到70岁才会死,但是我担心莱蟋死了。”小兰姆顿突然握住了兰姆的手。当兰姆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见小兰姆顿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下闪闪发光。

死去是什么样子的...

“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什么样子也没有。”兰姆本来想用死后就变成了星星之类的糊弄这个孩子,但是她没有:“一切罪行,一切善行都会消失,你的苦恼,你的思想,你的存在一切都会消失。”

“听起来很可怕。”

“一点也不可怕。”如果死去真的什么都结束就好了。兰姆想着。

“...如果没有成为圣羊,妈妈说我24岁就会死,可能25岁...我不知道。”小兰姆顿说着,她的声音已经有点迷迷糊糊了:“死后会寂寞吗?我不想离开妈妈...”

“...死后不会寂寞。”死后感受不到寂寞。兰姆看到小兰姆顿闭上了眼睛,她格外安静,如果不是平稳的呼吸和她的体温,兰姆会觉得有点可怕,现在她有点睡不着了。

如果这一切的原因是小兰姆顿的死亡,雪莱对女儿的爱。兰姆顿会觉得这是一个俗套的故事。

但是现实可能就是这样俗套。

到了后半夜,兰姆悄悄的起身,小兰姆顿正在沉睡,她要取藏在浴室里面的明日之镜碎片。

如果说要延长寿命,为什么非要让小兰姆顿成为圣羊呢?只是寿命的延长兰姆脑子里就已经有好几个大概可以使用的圣物名单了。比如隐修者香膏,受祝福的复仇慈父之泪,拉普拉斯之骰...

......之前有在雪莱身上闻到香味...她已经在小兰姆顿身上使用过了吗?

回忆着,但没有在小兰姆顿身上闻到奇怪的香味。

兰姆悄悄的下楼,楼下一片安静,她之前没有好好的环视这个房间,现在才看清楚这是一栋具有生活气息的房子,整齐的厨具,桌子上的水果,以及零零碎碎的糖果,随意摆放的各式各样的罐子以及去餐厅吃饭得来的小小玩偶。还有在走廊上的那些一幅幅挂画,那是雪莱和小兰姆顿的画。从兰姆成为一个婴儿开始,她被雪莱抱在怀中,雪莱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带着一些母性的光辉,她一点都没有生过孩子的母亲的脸上会露出的疲惫。接着,是一岁,两岁...兰姆顿逐渐开始学会走路,到三岁,四岁,五岁,兰姆顿站在了雪莱的身边。

至于每年都有一副吗...

兰姆瘪瘪嘴穿过走廊来到了浴室,接着她打开了抽水马桶的盖子。在马桶的水箱里面,明日之镜的碎片在水箱中几乎融入了其中。

兰姆把手上的绷带拆开,捞出明日之镜碎片握住在手中,接着缠绕上了绷带。

她蹑手蹑脚的准备回到床上,回到走廊时突然看到有人的影子在楼梯下中。兰姆离开蹲到了角落,接着她看清楚了那个人...是死侍,他打开了楼道的某个门,消失在了这栋房子中。

“...”兰姆来到楼梯下,这里什么都没有,暗门吗?兰姆摸索着。死侍知道暗门兰姆并不意外,毕竟死侍在和他见面之前已经屠杀过这栋建筑了,有什么隐藏门说不定也探索过了。

也就是这里可能是地下室入口...只是兰姆没有找到门罢了。会找到的。兰姆想,接着回到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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