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模糊的光影人形在奥尔加的面前渐渐凝聚,混合着刚刚见过的所有色彩。
奥尔加的眼神立刻明亮起来,欲扬先抑简直是放大感触的最佳手段,无论是在文学上,还是在此时此刻。如果不是她已经自认为是方舟的领袖需要保持稳定的情绪的话,她现在已经哭出来了!
只是……
奥尔加默默地比划了一下面前人影的身高和下半身过于臃肿的形状,虽然没有见过巴黎圣母院的人形,但怎样来说都不应该是这个样子。韦恩庄园的white形态是因为缺能量才是那个小矮个的,圣母院不缺吧,不缺吧?
但或许是之前的等待时间让奥尔加显得沮丧,这个阶段为了安慰她巴黎圣母院凝聚人形就很快,以至于她还没有更仔细的寻找这个形状比较像什么,面前的人形体就已经完全出现在了现实里。
于是奥尔加立马就知道了刚刚没联想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是轮椅!
奥尔加:“能量不够吗?”她有些皱眉,到了这一步的话再攒一点能量也不是问题,反正大头都已经支出了。
可是圣母院看着却没有丝毫的意外,甚至还能解释一下。“亲爱的,看看我的本体,我总归还算是一个建筑意志的。”端坐在轮椅上的人穿着简约的白金色礼服,少有装饰。宽大的裁剪掩盖了身躯性别的特征,内衬的高领把半截脖子裹得严严实实,纯银的十字项链落在胸前。亚麻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的全部收拢在冠冕下,让圣母院的脸清晰完整的展露在外。此刻有些失笑的看着面前似乎在想补救办法的自由女神像。
纯木质的古典轮椅,显得有些笨重,漂亮的纹理在釉质下清晰可见。有些不合理但相当好看的高背,留着和教堂本体一模一样的三个尖尖,一高两矮。巴黎圣母院的人形体从化形开始就坐在这上面,让奥尔加很难不想到有着类似情况的伊蒂斯。
她双手交叠搭放在腿上,有些俏皮的朝着周边抬了抬下巴,示意奥尔加看看她的本体。她本来以为会更晚一点的,没想到他们努力到她的本体都还没有修复,人形体却先苏醒了。
也不知道这个样子奥尔加还在懊恼什么,懊恼她储存的巨额能量没有连本体也一起修复吗?那大概很快她就要再一次沉睡了吧。毕竟重建了这么久还只是个半吊子的建筑,突然在一夜之间就仿佛回到了从前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就算是人类的组织再想装傻,也总有一些聪明人发现他们的存在的。人类的站位实在太多,掺和的人多了,局势也会更加复杂。
她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了解呢,也许应该先试着融入现在的族群之中?坐在轮椅上的人沉思了一瞬,又反应极快的敲了敲太阳穴。
‘想这么多干嘛,离开了这么久,先问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
另一边,几乎是在圣母院出现在现实世界的同时,位于阿卡姆精神病院中心的伊蒂斯也睁开了紧闭了几个月的眼睛。
在从韦恩庄园回来之后,阿卡姆就开始频繁的停留在中心小屋了。哪怕满足被关押的囚犯的愿望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只是例行公事般的每天巡视两趟。其余时间都和与他几乎同频的苏佩尔待在伊蒂斯的旁边,哪怕是在中心点无聊的数第一千零一次点亮的蜡烛。
哦,还有刚到不久的斯塔克,完全没有化形的他真的带来了相当庞大的能量。
再加上蝙蝠侠他们确实测算的很准,从那一天的发布会结束之后第三天开始,蜡烛就开始以一种逐渐增长的速度点燃,完全不像是之前他囤积一段时间才点燃的效率。说起来,最近数蜡烛的小习惯也是因为这个,毕竟每数一遍都比之前更多一根的感觉真的很快乐。
苏佩尔正在和斯塔克斗嘴,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安分的性子,以前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只是对话就能吵起来。现在在一起了就更是打火机遇上烟,你看点不点就完了。
就是这个场面嘛……在其他人看起来还是有些离谱的。
一个电子屏幕停在一条金毛的旁边不断地滚动着字幕,金毛也在字幕滚动结束后默契的汪汪两声。他们的面前是巨大的几乎从天花板上垂落到地面上的烛台吊灯。
阿卡姆:“982根蜡烛,我确信。”两个滚轮滚了一滚,试图用并没有什么用的动作来证明自己说的没有问题。
苏佩尔:“汪”/“错,是983。”金毛也懒懒的甩着尾巴,但有些低的汪汪声满满的都是坚定。
阿卡姆急了,“我当时肯定是对的,只是又多亮了一根。不能这么算,这一次你先数我后数。”小小的电子屏幕试图通过调换回答的时间顺序来保证自己的准确率。
明明两个都不是什么笨蛋角色,却在这一件事上执着的采用最古来的计量方式,还为了争夺准确的比例幼稚的吵起来。
所以果然对他们来说,失去伊蒂斯就像失去家庭中的母亲一般吗?没有了妈妈就只能由他这个废柴爸爸接手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阿卡姆又想叹气了,他感觉这段时间皱纹都多了不少。不过,他若有所思的看向面前烛光亮的比得上白炽灯的吊灯。似乎今天点亮的速度比前几天要快很多啊!
建筑意志毕竟只是精通与自己有关的一部分,阿卡姆作为一个前精神病院现精神病监狱,完全不懂什么是慈善,他只知道蝙蝠侠说很快就会有大量的能量被收集。
事实也确实像他所说的那样,离开韦恩庄园的当天晚上,那些没有能量激活便一动不动的死蜡烛们,就好像装上了定时启动的装置,每隔一段时间就点燃一根。
直到现在,已经只剩下最后的两圈半没有点亮,伊蒂斯的发茬现在已经是一头爽利的短发的程度了,有点像是white形态的半长发,只是颜色不太一样,也多了点柔软的波浪弧度。
老实讲,这两天的速度已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了。照这个进度,再过小半个月的时间,伊蒂斯也能完全恢复。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速度还能更快!
阿卡姆从座位上下来,和金毛、电子屏幕站在一起。
看着蜡烛一个接一个争先恐后的点亮,这间只依靠烛台照明的中心小屋仿佛从黄昏回到了午后,亮的几个建筑意志大睁的眼几乎要被刺激出眼泪来,阿卡姆的电子屏幕上明晃晃的闪烁着哭泣的颜文字。
“……呃,这是什么?好亮……”
长长的睫毛眨动两下就没有迟缓的睁开,伊蒂斯预想中的白茫茫一片没有出现,反倒是猝不及防的亮光差点把突然能看见别的颜色的视野闪到再次冒白光。
她不由自主的侧过头,看见了站在一旁的一动不动盯着她的几位。
这个视角,怎么连趴着的苏佩尔都高的好像踩在自己头上一样?
伊蒂斯迷惑的支起上半身,在某一刻好像穿过了什么屏障。好在突破那一层屏障后,她的视野就正常了,至多只是其他几个矮一点的样子。
“我睡了多久,还有你们为什么要把监视器戴在身上?”伊蒂斯挠挠头,感觉自己好像突然焕发新生了一样,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能量在汇入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宗教传说中的圣水一样洗涤自己身体内部残缺。
从她化形之后,只有在纽约的那一段相当节俭的日子里,才能感受到如此充沛的能量。而那个时候,她其实并不如现在一样轻松,所以真要说的话,这是她难得的一段完全没有顾虑的日子。
完全没有思考也算是无忧无虑吧。
只是不知道她躺了多久,赚能量还蛮难的,囤够的时间肯定也长。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见着活着的布鲁斯,总不能连迪克几个也寿终正寝了吧!
而沉默三人组看着半截上半身透出镜面,下半身仍然伸直在镜子里的伊蒂斯只觉得好像听错了什么。
什么摄像头,哪的摄像头!伊蒂斯在说什么?
一时之间,这个小房间中寂静的只剩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有没有谁能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究竟睡了多少年。”伊蒂斯揉了揉眼角,放松这再次席卷而来的无力感。
但同时,一种不一样的温暖感觉从心底开始蔓延。就像是她和玛莎托马斯在一起的时候,又像是布鲁斯一家都在的时候,又像是此刻。无可奈何的感觉是鲜活的。
她曲起腿,两手撑地矮着身体把下半身从镜子里拔出来,再翻滚一圈离开吊灯的范围。吊灯实在是太矮,哪怕以white的身高都得稍微低头,更别人说完整的伊蒂斯形态了。
好久没有使用过这具身体,这个身高还真是让她有点不习惯。伊蒂斯环视一圈,没有对这个房间的装饰发表感言,但那个吊灯……
它现在简直就像个太阳,真是难以想象她刚刚睁开的第一眼居然直视了这玩意儿。这几个家伙的眼睛不痛吗?
她无言的走上前去,伸手摘掉了阿卡姆袖口位置和金毛头顶位置的监视器。
“回神了,几位。”伊蒂斯伸出手依次招了招,“在想什么?我醒了你们都不高兴的吗?”
“等你们给我讲清楚这段时间的事,我还想去韦恩庄园看看,他们应该都还在的吧。”伊蒂斯还是带着一点点忐忑的语气问道。
阿卡姆:“在,他们都在!我们只是在想究竟是谁给我们装的监视器!”
苏佩尔悠悠的呜咽两声,伊蒂斯发现她居然能够听懂了。就像是完整化形的阿卡姆和奥尔加。“汪”/“这很难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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