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小小的篱笆墙内，聚着天台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三个女孩挤在一起研究土豆泥，烤箱里玛格丽特披萨的香味已经飘了出来，还混合着芝士的奶香。两个男孩在另一边搅拌蛋挞液，锅里炸着薯条和鸡块。一罐罐饼干和薯片整齐地陈列在桌子上，酱料罐子摞成一座小塔。两只巨大的玻璃沙拉碗里分别是牛肉和鸡肉的沙拉，有保鲜膜罩在上面。
女孩们那边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她们一边烘烤半成品的牧羊人派，一边欢快地唱起了《小美人鱼》的主题曲。
最小的金发女孩成了爱丽儿，另外两个女孩给她和声。两个男孩翻了个白眼，但也顺着调子给她们伴奏。
迪士尼当然和哥谭不搭，不过谁管这个呢？
当他们踏上天台，原本合唱阿卡贝拉的几人一齐扭过头，看向了电梯的方向。
也许略矮的男孩和最小的金发女孩反应稍微慢一点，但也足够让少年泰坦们惊讶了。
虽然他们确实没有刻意隐藏身份，但也不至于这么容易被普通人发现吧？
4-
在此之前，少年泰坦对哥谭人的印象是罗宾和蝙蝠侠那样的。
严肃、冷淡、理智，时刻运筹帷幄，强大而又令人安心。
当然，气人的水平也很让人安心。
在罗伊说他有几个哥谭朋友时，少年泰坦们就已经惊讶过一遍了。
跟独来独往充满着“work alone”气息的哥谭人交朋友？
快手，胆量过人。
在现实中见到这些哥谭人后，少年泰坦们倒是对哥谭人改观了不少：哥谭人也不都像罗宾那么吓人嘛……
“你们平时都玩些什么？”
“一些很普通的游戏。”
听到游戏，沃利来了精神。
“举个例子？”
女孩们喜欢玩的一般是经营游戏？换装游戏？如果特立独行一点也就是《怪物猎人》系列和《文明》系列这种？
但出乎他的意料。金棕色长发的女孩语气随意：“随机抽取一个超级英雄，然后抽取场景和反派人物，进行实时模拟战略推演。”
“你们可以把这个看成某种战棋游戏。只不过战棋是现实生活中的超级英雄。”
杰森解释。
在场五个超级英雄进食的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听起来好像不太积极向上。”
凯伦差点被黑糖奶茶里的布丁噎住：“介意我问问你们为什么会玩这种游戏吗？”
这听起来像是《超级反派模拟器》啊！
罗伊你妹妹们从小就有这种成为我们未来工作内容的梦想吗！
“日常训练的延伸而已。”
安琪洛斯耸耸肩：“现实的超级英雄可比网络游戏里的虚拟人物有趣多了，不是吗？”
“而且根据这些推演与现实之间的差距，我们能对那些超级英雄进行侧写。”
少年泰坦们惊恐地看着艾德拉：这个罗伊口中的普通人一脸平静地说出了很可怕的话！
“这些侧写能让我们对他们产生认识。如果将这些情报归纳整理，推演出他们的行为逻辑……以至于真实身份，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提姆笑眯眯地跟史蒂芬妮坐在一起。两人异口同声。
“这很有趣。”
被艾德拉和安琪洛斯夹在中间的芭芭拉回忆了一下自己做过的事——蝙蝠少女虽然不至于成为超反，但她每天都在揣摩超反的脑回路。
如果宽泛一点来讲，她跟艾德拉她们做的事之间的区别也不是很大。
至于再旁边的每天跟着超反们的屁股跑来跑去的理查德·罗宾·格雷森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所幸他们两个演技好，倒没有露馅。
在场一群哥谭人看上去自然得仿佛他们才是不对劲的那个。
沃利有些恍惚：这就是哥谭吗？
5-
“他们快吓傻了。”
安琪洛斯笑嘻嘻地撞了一下艾德拉的肩膀。
现在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以普通人身份出行的少年泰坦们拽着罗伊钻到了绿植里叽叽咕咕。
还顺手牵了两只猫走。
艾德拉用余光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迪克：“他们当然害怕。这是他们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他们的身份漏得像流莺姑娘身上的黑丝渔网袜。”
“一群天真的笨蛋。”
杰森总结。
“人只有在外力压迫下才会团结，才会想要产生让他们凝聚起来的向心力。”
就像古代时期的猿人形成部落，就像现代的战争中公民加入军队。
艾德拉弯下身，抱起一只金棕色的小猫。这只小猫有着柔软的长毛和甜蜜的叫声，它舒服地躺在了艾德拉的怀里，大尾巴搭在女孩的手臂上，热腾腾的。
她随手梳理着小猫的毛发，让这只蓬松的小毛球在她的怀里打着呼噜，变成一辆小小的发动机。
“少年泰坦的武力很强大，这让他们哪怕各自为战也能做得很好。久而久之，团队合作就成了看似并无必要的选项。”
艾德拉抬起眼，平静的绿瞳中映入了玻璃穹顶上暴雨带来的水波。
“罗伊的问题，不管是纠结有人在隐藏身份，还是被朋友背后说小话，都可以归结为一点……”
他们对“他们是一个团队”这一点缺乏认知。
兵团的孩子大多是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由于过往的经历，她们会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于是当兵团出征的时候，连战争的风向都能改变。
也许超级英雄们的兴趣社团并不需要军事化管理，但团队合作的灵魂是相通的。
少年泰坦们暂时还没认识到团队合作的重要性。但他们已经有了基础，只需要稍加修补。
“就只是，稍微推他们一把。”
之前提过，迪克扒晚香玉的行动风格时就有一个“特别节俭”。
兵团的小孩都这样。具体的逻辑……之后应该会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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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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