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樊夏在愚人节前夕出生,一出生就进保温箱里躺了大半年,期间还三天两头进ICU。
他们家祖传的心脏不好到她这里就直接变成先天性心脏病,吓得她爸妈这两个非常感性的人差点因此离婚,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好说歹说才给劝和。
爸爸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碰了一下好不容易回到家的小婴儿的脸蛋,妈妈注意到立马就把爸爸的手打走。
她有些生气地斥责爸爸,让他不要碰樊夏。
爸爸委屈巴巴地收回手。
妈妈见此有些无奈。
2.
樊夏印象里的父母都很忙,他们总是不在家。
但是有那么几个夜晚,她会感受到有人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的吻。
然后,在他们轻手轻脚地离去后,她睁开清明的棕黑色眼瞳。注视着紧闭的门,睡意很快席卷而来。
3.
后来,妈妈辞去了工作,爸爸也换了一个更加轻松的岗位。
他们想要补偿那错失的十年,却发现樊夏有哪里不对。
妈妈牵起走出医诊室的女孩的手,面上依旧在温柔地微笑,但她另一只手在颤抖。
怎么会呢?
上天怎么能这么对待她的孩子!
4.
妈妈又怀孕了,这次是个健康的宝宝。
“夏夏,快来摸摸,他在动!”
她笑着拉樊夏的手,让她来摸摸未出世的孩子。樊夏敷衍地摸了摸,却在即将抽离手的时候感受到了手下的蠕动。
她顿了顿,还是收回手。
爸爸并没有那么高兴。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高兴。
他们好像并不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
5.
“小冬冬,你要替爸爸保护好姐姐哦!”
妈妈坐在病床上温柔地接过爸爸怀里小小的一只,低头轻轻落下一个柔软的吻。
爸爸有些失落,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匆匆离开。
樊夏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在彻底看不见他后转头看向妈妈。她好像是高兴的,但又好像在哭。
只是自此之后,她再也没看见爸爸。
6.
樊冬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但妈妈被他折磨得憔悴了许多。
除了妈妈,他谁也不让抱。妈妈一放下来,他就会惊醒,然后哇哇大哭。
而且,他在夜晚会毫无理由地惊醒,然后大哭,将妈妈吵醒。
樊冬是个爱哭鬼,总是过于吵闹。
所以,樊夏选择了住校。
7.
爷爷奶奶总是会在别人聊到爸爸时突兀地转移话题,樊夏无法理解他们的感情,却也明白爸爸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直到樊冬四岁,他们也依旧对与爸爸相关的事保持缄默。
妈妈会在半夜突然惊醒,然后落泪。就算被夜半起夜的樊夏看见,也只会说是做噩梦了。
纵使他们是如此的悲伤,却还是在樊夏和樊冬目前强颜欢笑。
8.
“这也许就是爱吧。”
樊夏漫不经心地猜测,又一次熟练地忽悠樊冬到别处玩。
说实话,她对小孩子这种打不得骂不得的脆弱生物没有一点好印象,尤其是对这位小恶魔。
他很不省心,总是闹腾,惹人厌烦。
9.
小恶魔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坏习惯,一不顺心就撒泼打滚。
家里没人惯着他,就连一向温柔的妈妈也不会容忍他的无礼。
而樊夏,虽然她根本不在乎他,但为了图一时的清净,她会选择性地满足樊冬的期许。
也许,这也算是一种宠溺?
10.
高中时,樊夏在离家比较远的学校上学,因此只在节假日时回家,平常都在学校住宿。
为了方便,妈妈给她买了一部手机,将生活费都打在给她的副卡里。
她很少主动联系家里人,妈妈也很少主动联系她,倒是樊冬会在周末时给她打电话。
她知道妈妈的情绪出了问题。
11.
樊冬的话很多,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连幼儿园的饭好不好吃都和她讲。而且,每次通话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樊夏敷衍地附和着,刷题的手没有丝毫放慢。
到最后,小孩子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樊夏就在这轻浅的呼吸声中按照既定的计划刷完卷子。
12.
这样的一尘不变的日子在那一天改变了。
爸爸的死讯传来。
妈妈哭了很长时间,几近晕厥。
樊冬还不明白死亡,他只是抓住了身旁的姐姐的手,抬起头有些迷惑地问她。
“夏夏,妈妈为什么要哭啊?”
13.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爱吧。”
樊夏漠然垂眸,随口道。
“因为爱?”
樊冬显然无法理解樊夏的话,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茫然而不安。
14.
父亲的死亡就像瘟疫一样,到最后只剩下樊冬和樊夏了。
但在妈妈决定丢下两个孩子之前,他们被送往舅舅家,成为了舅舅的孩子。
虽然名字没有改,但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
15.
舅舅与妈妈并无血缘关系,甚至他在成年后就脱离了夏家。
但妈妈保留了他的联系方式,也会隔一段时间打个电话。因此,他们还算熟络,舅舅也比较了解樊家姐弟俩。
而舅妈无法生育,对他们的到来很是高兴,把他们当成亲生孩子对待。
16.
小孩子忘性大,樊冬很快就又像过去一样活泼。
但樊夏没有忘,她还在疑惑。
所有知情者都缄口不言,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她严防死守?
17.
坐在陌生的教室里,面对陌生的人群。同桌是个沉默寡言的家伙,非必要不主动与她交流。
樊夏在新环境里适应得很好,她也不是念旧的人,但她无法轻易地将过去抛之脑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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