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哥谭的地底世界还是震惊到迪克格雷森的。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座城市下面，还有一个庞大的居住地，这里居住着哥谭容纳不了的人。就例如说，畸形的异变者，相貌丑陋凸变的人，以及某些弱小却模样怪异的超能力者……
小托马斯和他的打扮在这里不值得一提，完全混入他们当中。
迪克跟着他左拐右拐，最终他们与一个邋遢的流浪汉对上话。
肮脏的胡子几乎把他的面貌全部遮挡住，只剩下一双绿色浑浊的眼睛，如阴暗的恶豺把迪克扫了一遍。他的嗓音哑得不像话，目光也带着**的审视。
男孩注意到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他，零零散散地聚集在旁边，偷摸地用余光假装无意偷窥他们。
“布莱克，这是你儿子？”
流浪汉对小托马斯说，侧了侧身偏头说：“你多了个儿子，怎么，带出来见见世面？我相信这儿会让他映像深刻的。”
他身上有枪。
迪克注意到他衣服里若隐若现的东西，下意识往父亲身后躲了躲，引来流浪汉的嘲笑。
“你儿子真胆小，跟我出来练练胆量呗……”他吹了声口哨，“喂，小子。你是个需要人疼爱的三岁宝宝吗。躲在爸爸身……后当个软蛋？跟叔叔去猎蜥蜴人怎么样？”
小托马斯面无表情，他灰色的眼睛在流浪汉身上瞧了几眼，却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不要说话。迪克听他们两人交谈，安静乖巧地度过整个过程，没说话，仿佛个雕像。
谈话内容很简单，就是最近地下世界发生的事情。而小托马斯对这些游刃有余，他甚至能够说出某个地方交易场所的情人姓什么。
“西蒙斯那个蠢蛋你不要管他了，要我说，他什么价值都没有。整天唯唯若若地守着他一亩三分地，说什么有人会来杀他，呵，要我说，所以他才明明是个能力者还混得这么狼狈。”
“……别去管他？”男人说着有点亢奋，“去他妈的，要是我是个能力者，早就折断他的手臂捅他□□了，便宜他这个死基佬。”
……
小托马斯耐心地沟通片刻，才问出他来到这里的目的，“萨皮尔，前几天露面的超能力者在哪儿？”
“超能力者？”
萨皮尔一副茫然的模样，他失笑起来：“喂，布莱克，我这儿可没有超能力者。如果你说一条失魂落魄的狗，我倒是见过——你总是对他们感兴趣，真没有办法。要不是你帮我挺多的，我还真不会透露给你。”
他指了方向，“往东城区方向的第三条通道，接近韦恩大厦，那里有一条死路，据说是废弃的通道，之前本来是直通韦恩大厦，后来那个阔佬把这个计划废除了——那条苟延残喘的狗就藏在那里。”
萨皮尔嬉皮笑脸：“你还是老样子，喜欢一些奇怪的人。不客气，就是……”
小托马斯塞给他一个东西，他顿时更加愉悦，补充道：“哦，对了，如果你找他有点事情，最后这几天动作快点。”
“那条狗的血还溅在我的地盘上呢，过些日子你就逮不住他了。”
男人开口：“我需要那些血样。”
流浪汉得意洋洋：“我就知道你感兴趣，给你留着了。”
迪克跟着小托马斯离开时，他发现那个萨皮尔边挥手，便对他笑，还朝他飞吻。在远离那个人的地盘后，小托马斯才低声说：
“萨皮尔是哥谭地底下消息比较灵通的人，他的手下遍布很多地方，只是缺点是性格过于猖狂，仗着势力做过不少事。我之前跟他有过几次交易，其实那些人拥有的东西东西可不少，刚刚给他的是哥谭居民的临时身份，证明他并非外来人口或者黑户。”
“地底畅销这些，顶端的人不缺枪，不缺钱，缺的就是一个正经的身份。”
迪克思考片刻：“所以他才会把消息告诉你——不过他的眼神盯着我很奇怪，有股厌恶加嫌弃的感觉，可他又朝我笑……听他的话——他讨厌同性恋？”
小托马斯灰眼扫过迪克格雷森的脸蛋，轻描淡写地说：“哦，他以为我们是同性恋。你知道的，某些人喜欢草幼童，他们觉得这是带感刺激的事。我之前没把你带来过，这次他就觉得你是我的小情人而已。”
迪克觉得自己听得好像不是人话，明明父亲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懂，组合在一起却不那么明了。他的妈妈玛丽好像之前也有这个意思，尽管较为隐晦，但现在回忆起来，她似乎就是有那个含义。
男孩仰头，看向小托马斯。
男人显然没把这放在心上，也好似没注意到他紧张起来的眼神。而他说的话，一语击中迪克格雷森的小心思。
“亲爱的，如果我想，我大可以在你踏入韦恩庄园的时候便把你压在身下弓虽女干了，不至于等到现在。要是真的有，你早就成为我专属的小情人，不至于等到现在。”
“萨皮尔在底下待久了，他的脑子也腐朽到无药可救的程度。”
“哦，好的，父亲。”
小托马斯说，他轻笑，仿佛在笑话迪克的想法，“而且，就算我想让你跟我□□——你也毫无办法，不是么？”
他们跳出地底，把前往哥谭的通道合上。阻绝所有的窥探，站在原来的巷子里。
韦恩的话直白又明确。迪克想，如果小托马斯真想这么做，他的确只能乖乖就范，可他并非这样想的。
“父亲，我不是在怀疑你。只是那个萨皮尔……”
“他？他不用你操心，其实你该为他感到惋惜，知道吗？”
“惋惜什么？”
“因为他活不久了，这是你见到他的最后一面。在明天他就会死亡。”
“啊？为什么？”
迪克不觉得有人可以把他杀死，毕竟他不是说什么威胁力很大，他不过是个稍有势力的普通人，而且他在地底下占据一定的地位，很少会有人能够得逞的。按照萨皮尔的状态，距离死亡还遥远得很。
他想不通，故而问：
“父亲——那谁会杀死他？”
小托马斯：“夜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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