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卡尔！”
AI阻挡在窗户前，预防病床上挣扎爬起来的卡尔再一次跳窗，“你还没恢复！不能再——”
双脚触地，卡尔扶住旁边的柜子缓慢站起身，打断小星说：“他需要帮助。”
之前施加在身上的惩罚还未痊愈，现在又要违背契约，腿部发力站起时卡尔可以清晰感受到双腿传来灼热的火烧感。
“你要做什么？”
通过双方间的连接，星球难以分别性别的空灵之声将祂得不满传递至契约者的脑海内，与氪星携带疯狂的呢喃呓语不同，地球意识的声音清醒且理智，带给卡尔如同泉水一般的凉意。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顶着地球不断施加的重力，卡尔举步艰难地走到窗前，把AI推到一边，一把拉开关着的玻璃。
“救人。”卡尔简单地说，一阵风从打开的窗户挤进病房，吹动着他身上过于宽大的病号服。
“因为他帮了你？”
“不。”
卡尔无视小星的阻拦，从窗口一跃而下，“因为他需要帮助。”
忽然变大的烈风托起卡尔的身体，他飞至半空，俯视着高楼林立的繁华城市，璀璨灯光映照进明亮的眼眸中，“我刚来到地球的时候听过很多声音，它们和各种各样的杂音一同涌入我的耳中……”
“那时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们教我地球上的语言——”
“我才知道，原来那是寻求帮助的呼唤。”
无论是爱丽丝·卡罗尔，还是飞翔的格雷森一家，卡尔·艾尔总是做不到对那些需帮助的人视而不见。
夜间的冷风将卡尔推向更高的地方，压在身上的重力从祂短暂的安静中慢慢消减，“跟着风走，它会带你找到你要找的人。”
……
「我没有选错。」
属于星球之间的共鸣让祂感觉得到祂们传达的——用人类来描述——名为欣喜的情绪。
祂们为祂的选择而高兴。
但是。
「他会是我的“神子”，而我的“神子”——」
祂们为他最后的结局而哀伤。
……
绑匪把布鲁斯·韦恩带到了一座废弃的化工厂。
他们中的头目派出两人死死盯住人质，然后跑到一边打开手机，张口就要五千万美金，顺带不忘威胁接到电话的卢修斯·福克斯还要给他们准备好一架直升机，整个过程不能报警。
“如果你敢报警，就找个墓地等着你老板的尸体！”一直围绕在绑匪头目的身后，跟他寸步不离的胖子插了一句。
头目瞪着胖子，挂掉电话，一巴掌拍上他的脑门，“等什么尸体！杀了布鲁斯·韦恩我们下次找谁要钱？懂不懂什么叫废物利用？”
听见两人的对话，明显被当成提款机的布鲁斯·韦恩脸上保持着惊恐害怕的样子，慌乱说道：“只要你们不杀我，我给你们多少钱都可以！”
韦恩懦弱的模样成功招来一群劫匪的笑声，这时犯罪团伙的头目慢悠悠地走到布鲁斯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放心，只要你的那位首席执行官好好配合，我们只要钱不杀人。”
领头的人朝那名胖子的方向抬起下巴，“你也看见了，我这个弟弟脑子有点问题，我只想借点钱带他去看病，只要我拿到钱，我们马上放了你，明白吗？”
“明白。”
枪口指向韦恩，劫匪头目无声的威胁下，电视里光鲜亮丽的哥谭首富只能缩着脖子畏畏缩缩的点头应答。
直到此刻，对自己真的绑到布鲁斯·韦恩有了实质感的头目还没来得及得意，众人只看见一道残影冲向头目，下一秒，韦恩面前的男人被撞飞，摔进化工厂堆积的铁桶中再无动静。
头顶的电灯忽然熄灭，所有人的视野陷入一片黑暗。
“蝙蝠侠！一定是蝙蝠侠！”
混乱中有人恐慌地喊道。
随着一声枪响，以此带来的连锁反应让害怕的众人不顾是否会伤到自己人，直接冲着黑暗一顿扫射。
适应昏暗的布鲁斯察觉有人靠近，全身绷紧的肌肉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松懈，“韦恩先生，是我。”
“卡尔？”
布鲁斯·韦恩压低的声音透露着惊讶，“你怎么在这？”
年轻人没有回答，他解开捆住布鲁斯双手的扎带，趁后者还没反应过来时抱住他，接着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化工厂。
布鲁斯感觉自己像坐在一个非常快的过山车上。前一秒他还在一个废弃的化工厂里和强盗们在一起，下一秒，他已经来到韦恩企业的楼顶的上空。
头一次体验超出常人所能承受的超级速度，玩过不少极限运动的布鲁斯·韦恩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晕车”。
两人落在楼顶，卡尔立刻放开布鲁斯后退半步。
拉开距离，年轻人这才注意男人的眉头微微蹙起，表情不太好，误以为自己的超级速度伤害了脆弱的地球人，卡尔赶忙问：“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很好，只是有点头晕，”布鲁斯摆摆手，一副不是很习惯，但休息一会就好的样子，他开玩笑说，“这可比我玩的那些极限运动还要刺激得多。”
卡尔还是不放心，他伸出手又要去抱住布鲁斯，“我带你去医院。”
疑似天外来客的年轻人缺少和人相处的距离感，不知道他抱着布鲁斯的姿势有多微妙，维持他身为花花公子和成年人最后体面，布鲁斯避开了卡尔再次伸过来的手，他可不想明天在报纸上看见自己被少年抱进医院的照片。
“我休息一下就好。”
布鲁斯·韦恩的视线落在自始至终从未触及过地面的脚上，“相比起那些，也许我们该重新认识？”
还记得卡尔可能一整天没吃东西，布鲁斯从衣服兜里翻出零钱，让卡尔去街的对面餐馆买了点吃的。
支开年轻人，守在蝙蝠洞，通过布鲁斯藏在衣领扣里的微型摄像头，安静观看了一场绑架是如何从开始到结束的阿尔弗雷德终于和自家老爷说上话：
“我已经通知了戈登警探和福克斯先生，警察很快会赶到那座化工厂，希望警探先生们能及时抓捕他们。”
布鲁斯看着卡尔离开的方向，低声说：“我在他们身上放了定位器。”
老管家微微点头，“那样的话，我就不用太担心了，不过真让人意外，艾尔先生居然宁愿暴露自己的不同，也要冒着危险去救您。”
想到布鲁斯针对卡尔·艾尔现今展现的能力，而暂先计划的一系列预备方案，先不提那些是否真的有用，阿尔弗雷德考虑到卡尔·艾尔这次救了布鲁斯，忍不住说：
“艾尔先生的心善我们有目共睹，老爷，或许你不该太过防备他。”
蝙蝠侠回避了这个话题，“……我和他接下的对话，全部录下来。”
十分钟后，卡尔和布鲁斯吃着买来的热狗，一同欣赏哥谭美丽的夜景。
“我来自氪星。”
年轻人抬手指向夜空，“那是个距离地球有50光年的星球。”
布鲁斯·韦恩上下打量卡尔，半晌，冲着卡尔和普通人并无不同，甚至称得上异常英俊的外表不确定地说出一句：“那你是外星人？”
卡尔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嘴角还沾着吃热狗时不小心沾上的番茄酱，“可以这么说。”
“如果不是亲眼见你飞了起来……那真看不出。”
“刚来地球时，我也很惊讶地球上的人看起来居然如此像我们。”
布鲁斯很快吃完了自己手里的食物，“氪星人都可以飞？”
卡尔略显迟疑，他其实对自己来到地球后为什么会拥有强大力量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感觉有受到太阳的影响，“如果来到地球，晒晒太阳的话……应该可以？”
“你不清楚？”
年轻人摇摇头，自己现在的情况卡尔也是一知半解，没法和面前的朋友解释清楚，“在氪星上，我没见他们展现过，而我也是到达地球之后，才拥有了这些力量。”
“你为什么会来地球？”
布鲁斯观察着外星来客的表情，“还有你的家人，他们真的……”
“我的星球出了问题。”卡尔说，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地球食物，低垂的眼帘下，瑰丽的蓝眼睛一流淌着再不掩饰的悲伤，“一切毁灭前，我的父母把我和小氪送来了地球。”
——“一场爆炸带走了他们，只有我活了下来。”
所谓的“爆炸”原来指星球的毁灭，卡尔·艾尔是来自外星的遗孤。
“为什么……你会告诉我这些？”
布鲁斯对卡尔突然全盘托出自己来历的举动持有疑惑，他原以为这次对话卡尔还会再对自己的真实来历遮掩一下，结果他直接承认了自己外星来客的身份。
这是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怎么都没想到的情况。
卡尔从布鲁斯的疑惑下牵住了他的手，眼睛深深地看着布鲁斯，认真道：“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此外，你也看到我的力量了，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
蝙蝠洞，倾听全部的阿尔弗雷德感叹：“艾尔先生真是出乎意料的……坦然。”
布鲁斯·一直在演戏·韦恩
酥皮缺乏的不仅是地球的常识，还有氪星的常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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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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