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有些耳熟。
被拽着在蝙蝠洞中听这些对话的达米安想，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这个熟悉感记下，他非常确定自己肯定可以找到熟悉感的源头。
“听上去，她其实还是一个很活泼的孩子。”阿尔弗雷德欣慰道，自家杰森少爷养的孩子呢，而且他们两个人相处也很愉快啊。
布鲁斯点点头，“而且这一次，她对迪克也没有那么抵触了。”比想象中好一点。
虽然说从照片中可以看出确实像迪克说的那般有些诡异感，但现在听着他们的对话，孩子依旧是天真可爱的。
“布鲁斯老爷，杰森少爷什么时候将小小姐带回来呢？”阿尔弗雷德问道，韦恩家没有一个普通的孩子没有错，但是可以开先例，韦恩家不至于养不好一个普通小孩。
况且，什么信息都查不到，怎么可能普通呢？
布鲁斯：“随时，只要杰森愿意。”
但是，杰森很少主动回韦恩庄园。
那边，蝙蝠洞大家的谈话当然没有被迪克漏掉，他迅速发问，“杰，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阿福和布鲁斯可等着呢。”
至于那些问题，就让杰森这个爸爸自己来吧！
杰森瞥向詹蒂斯，微微一笑，“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迪克简直不敢相信，杰森这一次竟然这么积极，这在之前都是不敢相信的事情。
他惊喜地看着詹蒂斯，“詹妮小宝贝，有你在杰森不回家都不可能！”
詹蒂斯：……谢谢，不想要做这样的殊荣。
…
什么叫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詹蒂斯和杰森都是典型的例子。
“你后悔吗。”詹蒂斯坐在机车后座，询问来到庄园门口就一直没动弹的杰森。
杰森咬牙切齿，“不，后，悔。”
“哦。”
“那你为什么停在这里，看风景吗。”
“不，是！”杰森甚至都想爆锤一顿詹蒂斯，这家伙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只不过想看她表情丰富的样子，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詹蒂斯又问：“你不喜欢这个家吗。”
杰森神色忽然有些复杂，“并不。”
“这里有你不想见到的人。”詹蒂斯肯定道。
杰森没回答，詹蒂斯无法确定自己有没有猜对。
“如果他们知道你的身份……”
詹蒂斯抬腿下车，不打算和他一样傻愣愣地坐在车上，“无所谓。”
知不知道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杰森知道了阻碍塔利亚给她发任务了吗？没有，反而给她很多便利。
杰森反手又把她拎上了车，“还有一段路你要自己走吗？”
“无所谓就行，他们可不是傻子。”詹蒂斯那么多不对劲的地方，只要有一个怀疑的方向，他们绝对不可能放过的。
当然，杰森想，要是布鲁斯能把詹蒂斯拉回正道，他发誓自己绝对会多回韦恩庄园看……阿福！
“欢迎回来，杰森少爷，以及詹妮小小姐。”阿尔弗雷德欣喜地说道。
杰森有些不自然，“阿福。”
这个家里他最抱歉的，就是阿福。
詹蒂斯看了看他们，她看的出来杰森十分尊敬这位老人，看在杰森的面子上，她开口道，“您好。”
更多的她不愿意再说了。
“詹妮小小姐比照片上更可爱呢。”阿尔弗雷德对怎么和问题少年相处，有一定的方式。
“阿福，叫她詹妮就好。”杰森对于那个小小姐的称呼，完全听不习惯，“我和她没关系。”
詹蒂斯没说话，表示默认。
但其他人不是这样想的，听到后面那句话，完全像看渣男一样看着杰森，仿佛他正在欺骗一个单纯无辜的女孩，一个把他当父亲的女孩。
迪克不赞同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杰森，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阿尔弗雷德也不赞同的看着杰森，杰森捂脸，这件事根本没办法解释，詹蒂斯也不是他们看上去的那个样子。
为了防止杰森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阿尔弗雷德用小甜饼将詹蒂斯带走。
这下，迪克以及客厅中的布鲁斯他们，放开了“指责”不负责任的杰森。
杰森面无表情，直到听布鲁斯说他可以让人将他的收养证明办下来，才破功，“等等！这个不急！”
“怎么不急？詹妮已经十岁了吧，她难道不用上学吗？你既然应了那一声父亲，就要负起责任。”布鲁斯严肃道。
杰森：“不是……布鲁斯……”
他当时为什么脑子一抽说今天回来的？！
“你竟然后悔了？！”迪克看着杰森那后悔的表情，一脸不可置信，从没想过自家弟弟竟然如此的不负责任。
“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杰森不想多说，但不妨碍他们多想，蝙蝠侠可是绝无仅有的侦探，更不要说还有一个靠自己找上门来成为罗宾现在是红罗宾的提姆·德雷克。
短短的一句话，就已经够他们猜测出无数个版本。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达米安皱着眉来到了餐厅，那里詹蒂斯正面无表情的享用着管家侠制作的小甜饼和牛奶，阿尔弗雷德在一旁笑的十分和蔼。
“达米安少爷。”阿尔弗雷德慈祥道，他可不认为达米安是想对詹蒂斯做什么，在和布鲁斯学习的过程中他已经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傲慢嗜杀了。
他刚回家的时候和提姆打了一架，提姆从高处掉落卧床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阿尔弗雷德想，达米安少爷现在已经不会对有可能成为家人的孩子下手的。
他决定把剩下的小甜饼拿出来，两个小孩说不定会十分和谐地交流，但他也留了一些注意力在这边，毕竟达米安可不一定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看阿尔弗雷德离开，达米安直接坐在了詹蒂斯对面，摆着一张不高兴的脸就那么盯着她，似乎在思索什么。
詹蒂斯咬着小甜饼，和他对视，慢吞吞地眨眼，整个人显得异常呆滞。
白发黑瞳，这样明显的特征，达米安想自己见过了不可能忘记，而且这个人看上去就弱了吧唧的，苍白的肤色显得她一副病弱的模样，配上没有情绪的眼睛和没有变化的表情，诡异的仿佛不像人。
可是，这个人熟悉的嗓音让他不得不在意。
餐厅的情况没有阿尔弗雷德想象中和平，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针锋相对，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两个同龄的孩子没有任何交集，除了眼神。
他们仿佛在比试，看谁先挪开眼睛，十分幼稚，但又能明显感觉到气氛的凝滞。
阿尔弗雷德淡定地在达米安面前放下甜点，“达米安少爷请慢用。”
“多谢阿福。”
听到这一句道谢，詹蒂斯愣了一下，达米安在道谢？他竟然在道谢？！塔利亚知道吗？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子他在道谢？！
她的震惊并不明显，很显然另外两个人没有发现。
她将震惊化作食欲，加快了进食速度。
“詹妮！你今天吃了够多的甜点了！”然后就在她消灭掉一半的小甜饼时，伴随着杰森的声音，是他快步走来夺走她面前剩余小甜饼的动作。
眼见着他自己从中拿了一块，詹蒂斯面无表情地仰头看着他，“没有。”
“我说有就有。”杰森表示，她真的会蛀牙的，“过来的路上你吃了三颗糖，竟然以为我看不到。”
詹蒂斯表示，他在开车为什么能看见？
“呵呵，后视镜。”杰森嘲讽一笑，“还有在……家，你不要以为藏在房间的糖我就找不到了。”
詹蒂斯：……
他们的相处方式很奇特，但至少饱含关心。
布鲁斯他们没多说什么，毕竟杰森在孩子面前需要保持父亲的威严，不然以后怎么管教顽皮的小孩。
于是被没收了小甜饼，而且小甜饼已经被杰森和他兄弟父亲瓜分了，詹蒂斯只能呆滞地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达米安。
杰森过来这边似乎只是确认什么，然后又和身边的兄弟离开了，餐厅再次恢复了安静，就连阿尔弗雷德也去厨房忙活了。
被注视的达米安旁若无人的吃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旁边的牛奶是一点没动。
詹蒂斯抿着牛奶，注视着对面的达米安，忽然想起在刺客联盟当猫的那段日子，那个时候，詹蒂斯只把他当任务对象，对他没什么尊敬，因为他是塔利亚的儿子，长久的任务对象罢了。
他认不出她，她当然知道，因为除了刺客联盟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交集。
达米安对她有所怀疑，这是自然的，韦恩家的其他人也怀疑她，这是肯定的，只不过他们什么也查不到。
詹蒂斯起身，不再看着达米安，她想去洗个手，还是问下管家先生洗漱间在哪里吧。
达米安还是在看着她，仔细回忆着对于她声音的熟悉感，然后，他想起来了，那只白猫，他的猫。
“詹蒂斯。”达米安十分肯定地喊道，即便那个时候根本没有见过詹蒂斯的样貌，可是现在的她，只要加上兜帽、面具，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认出来了，她要不要回应呢？
詹蒂斯想，才不要呢，只要她不回答，她就不是。
今日份自欺欺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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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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