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
‘适当的谎言，是人类社交需要的技能。’
‘emm…’
杰克沉默的看着眼前三位家长，回忆他们的言行举止，喉咙里滚出既明白又羡慕的声音。他也很想独立，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更想确认，坎蒂丝是否安全和快乐？
‘那些吸血鬼怎么了？’
‘你说呢？’
‘没有下次。’
坎蒂丝想到那家人开门后的尖叫声，她满意的翘起嘴角，‘好的。’
双胞胎似乎都有独特的联系，像天使们有自己的交流频道，他们生来也有奇妙的方式了解对方。坎蒂丝并不讨厌杰克对自己的无所不知，只是有些少了些私密。
这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坏事。
杰克放下心，两兄妹在私频里交流初到纽约的日常，迪恩那边也决战结束，“甜心，我觉得你那里并不安全，或者和乔迪那群女孩一起？你们可以一起看电影做那种闪亮的指甲？当然你还小，谈恋爱还不适合。”
“我赞同。”
“我赞同。”
坎蒂丝轻笑，“我很想你们。”
“甜甜…”
三个大男人瞬间被融化，坎蒂丝撒尽蜜糖好话才算安抚了爸爸们的顾虑。
哎，这大概就是青春期的困扰。
黑暗生物都喜欢扎堆在乡村郊外，爸爸们多票决定让坎蒂丝抵达大都市过正常人的生活。出生不久就玩过离家出走，受到社会和家庭的双面吊打后得到心灵洗涤的杰克在她走前塞两张信用卡。
这是他短暂闯荡世界后的珍贵经验，人类生存最重要的是金钱。
坎蒂丝对杰克眨眼，没有问卡的来由欣然接受，开开心心的到大都市外租下一套小别墅。别墅一条街较安静，邻居的经济条件不错，开车不远处都有的超市等生活配套建筑。既在超级英雄的保护范围，又避开多数神奇动物，没有奇怪的反英雄伤害或者被战场波及，她能完美的融合在人类中平静生活。
温彻斯特家族这样祝福她。
回去时间不早不晚，坎蒂丝吹风走回家，隔壁的克莱恩先生对她招手，“孩子，过来。”
“克莱恩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
克莱恩先生笑着点头，又对着里面喊，“她回来了。”
“快让她进来！”
克莱恩夫妇是一对很恩爱慈爱的老夫妻，对年轻独居的坎蒂丝展示善意，还常邀请一起用晚饭。
“谢谢克莱恩先生，还有克莱恩太太。”坎蒂丝抬高音量说话，这种小别墅之间有点距离，她担心克莱恩太太听不见，“我放下东西就过来。”
“好的，等你！”
克莱恩先生笑着去帮忙准备晚餐布置，坎蒂丝提着提前准备的蛋糕过去，“这是我排队买的，我们可以饭后吃。”
“那真是太棒了！”克莱恩先生激动的搓手，眼神小心的望向落座的克莱恩太太。
克莱恩太太微扬下巴，姿态矜持，“一块。”
“耶！”
“耶！”
克莱恩先生和坎蒂丝一起举手庆祝，对爱吃甜又有糖尿病的老人来说，这简直就是过节！
“但只有这次，你这个月已经暗示坎蒂丝第三次买蛋糕！这样太不得体了！”
“克莱恩太太，我只是因为自己喜欢吃而已。”
眼看克莱恩先生的笑容变浅，坎蒂丝赶快解释，她喜欢吃然后也投其所好而已，克莱恩先生太可怜了！
“不用解释亲爱的，男人的招数我全都知道。”克莱恩太太对她眨眼，“看起来你今天过的不错。”
“是的，万圣节的衣服太多了，我还没确定好。”
“或许我可以帮你？”
坎蒂丝几乎就要答应，“我很想，但我明天要见几个朋友。”
“那更好了，年轻人就应该和同龄人出去玩，不然等到我这个年纪，你会不停怀疑自己的选择。”
克莱恩先生不高兴的咳嗽，可惜克莱恩太太丝毫不搭理，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拉着坎蒂丝说话。
坎蒂丝隔空叫了杰克。
‘听起来，很不错。’
‘是的，他们很好。’
说实话刚接触这样普通又不平凡的家庭，坎蒂丝除了懵懂和喜欢，还有些小心翼翼。但她还是不可避免的闹过一些笑话，对此他们都很宽容。就像此刻克莱恩先生耸肩做鬼脸，克莱恩太太的面上是温柔的笑容。
心里有被填补起来的柔软。
晚餐吃的是克莱恩太太最拿手的牛肉堡，吃饱之后还有红豆派。坎蒂丝吃饱喝足，走的时候被塞一个食盒，克莱恩太太说，“年轻人总是喜欢熬夜，这是宵夜。”
坎蒂丝亲亲她的脸颊，“Love you。”
克莱恩太太回吻，“Love you，honey。”
睡觉对拿非利人而言并不重要，与其闭着眼睛浪费时间，不如做点她想做的。
游览网络里通宵打游戏等等，混在人类大众年轻人群终。只是她不明白白天就比晚上更光亮而已，人类就偏爱在夜晚释放罪恶。
坦白说，不止是人类。
就像她的爷爷恰克，和姑婆阿玛拉。
白天和黑夜被随意定义，上帝与黑暗又怎么对错分明？
杰克要忙，她今晚可以出去玩。
食盒里的布朗尼蛋糕，一看就是镇上蛋糕店的。
坎蒂丝拿起一块。有点甜。
客厅的钟铛铛响起。
晚上九点。
白天热闹的乡镇大街上，此刻只有间断几盏路灯照着。
坎蒂丝站在坏掉的路灯下站着，清晰看到远处是兼职早上送牛奶的年轻人和他的父亲。他们背对着，往此刻街上最热闹的酒吧里去。
年轻人正分享他的苦恼，“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记得我？”
“她记得你，你的金发是我们家里最浅色的，你还很喜欢笑。相信我孩子，没有人会讨厌早上敲门的帅哥！”
“……”
噢，是少年的青春爱情故事。
坎蒂丝的脚跟轻点地。
港湾城市拥着明灯，与海岸夜色晦暗对映，船鸣声响起，灯塔的光正好旋照一周离去。她目光不自觉随灯远去时，只听一道桀桀大笑，武器砸出的光火与枪声此起彼伏。
视界明亮起来。
坎蒂丝站在原地没动，对面的人却转身回首。
想起家里的老父亲们，她跳跃至远方安静的地方。
‘汪汪’
有狗在叫，伴着地板上被踩踏的声响。
坎蒂丝闻声走近，穿过两条走廊，狗的声音却消失了，入目右上边一弯旋转楼梯。她伸手抚向楼梯扶手，踏步上去。
原来规整房屋的一楼延上，只有一道门。
四周虚无。
门没锁，她触碰时就自己打开了。
映入眼中一片雾白。
乍一下，像是她第一次睁开眼时的空无。
这可不是普通人类能有的，她不会这么不巧撞上父系长辈的空间了吧？
坎蒂丝的警惕拔高，环顾虚无边界渐渐有了清晰的划分线，白芒芒的尽头也有了形状。仿佛异空间的世界里，一块块的砖墙在眼前葺起，添上与一楼时相似的颜色装饰。
她往前进一步，身后的门合上。
门锁落下。
坎蒂丝动作打破宁静，一层层书架从地下拔地而起，屋顶也在随着高不可攀，开始位置转移排序。
书架间移动速度有快有慢，她的发丝拂过飞扬。在飞速扑来书架靠近前，坎蒂丝将手掌向右伸展，提醒它别撞过来。
她并没触碰到，房间瞬间恢复平静。
坎蒂丝的蛋糕吃完，离开前她顺手抽出一本来翻阅。
很快。
安静的空间里，主人顶着一头刚洗澡的湿卷发，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穿上睡衣，赤脚轻而准确的来到书架戛然而止的地方。那双常被人躲避厌恶的眼眸锐利的蹲下身，在光洁地面上的碎渣伸出手指，粘住一看。
他带着嫌弃的口吻，“蛋糕。”
……
这本书，坎蒂丝没看懂。
文字她能逐一排开，合起来就很有趣了。
网络俗称外星文。
这或许会是她认识的新朋友。
坎蒂丝一手书一手蛋糕盒，带着对新地方的探索精神和对新朋友的友好态度离开时，听到电脑传来消息声。
是她的游戏搭档。
世界最快：人呢？
撒旦之女：我发现了新地方，等下回来。
世界最快：额，恶魔？
撒旦之女：不，一栋移动城堡。
世界最快：……等你。
坎蒂丝还是想去看看，生长在热血温彻斯特家族，和温馨的克莱恩家人为邻，奇葩的天使恶魔故事听了不少，也没听过这样的异空间。
难怪都爱往人类世界跑。
再环视四周，前后离开几分钟时间，回来后只是一间普通书房模样。
陈设平凡，大概也不是。
坎蒂丝沿着书架旁走过，顺着屋中的灯光，在书本间唯一存留缝隙前停步。
她没有把书放回，目光落在光中。
光侧一张深色皮质沙发，靠背不高，以至于窝在上面的人伸展而坐时露出上背。
正好是看不清脸的角度。
他的双腿叠着，手指轻抵嘴唇，身姿修长随意。隐约的蝴蝶骨衬得他后背薄瘦斯文，流畅漂亮的肌肉可以想象穿上衣服后的英俊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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