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间酒吧门前停着几辆卡车。
酒吧里音乐相叠，后门打开后一男一女拖着一个牛仔外套的男人出来。细看他裂开的嘴，露出两只尖牙齿。
一道绿光将男人穿过。
“没用的。”
随着话音落下，受伤的男人只是在地上打滚两圈就要起来。
洛基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下一瞬坎蒂丝抬脚将他踢回地上，一刀将他头脑分家，拎到洛基的面前，“你看，最好再烧一烧。”
“……”
“你不看一下吗？”
洛基嫌弃的往旁边走，有种为今天招收小弟的行为而后悔。
好像太冲动了。
不顺从上帝不代表她聪明，但好在破坏力不错。
洛基忽略坎蒂丝对他的挑衅，“这就是你平时做的？”
“当然不是。”
“你是堕落天使？”
看他这么嫌弃自己的‘投诚’，坎蒂丝啧的把那脑袋往一后扔。她只是拿吸血鬼来应对一下，这人竟然连装一下都不愿意。
“你对这些好像不太熟悉，真的有成功测试吗？”
“中庭人太愚蠢，信奉上帝的只需要几句话，他们就会把那个人看作上帝。”
洛基把那个人念得很重，还拉长音，带着由心的鄙夷。
坎蒂丝也不生气，点着头认可道，“确实。”
“你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坎蒂丝不明白，看着刚刚还很自我的人，对着自己透露出关怀的眼神。
她垂下眼睑，“从生理关系而言，他是我的爷爷。”
“但他放弃了你的父亲！”
“……”
她把头都低了点，又抬头道，“这只是为了大家的选择而已！路西法是地狱之王，恶魔都由他掌握，上帝相信他！”
“Really？”
洛基眉头落下，关怀甚至带着不忍和心疼，“坎蒂丝，你真的这么想吗？”
“当然！”
“对不起，我不清楚这些事情，是我的错。你知道的，他们总是看到这些脆弱的中庭人，对于孩子们经常会忽略，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坎蒂丝偏过头，背对着他努力装作伤心模样，“没关系，我没有生气。”
“那就好。”
洛基好像把之前所有的高傲试探等抹去，像真的理解她后，变得平和起来。甚至主动用火帮忙将吸血鬼的尸体收拾干净，回去的路上两侧都是树林，但两人都不害怕这些，就和坎蒂丝离着一条手臂的距离。
安静的环境里，四周并没有特别的生物，是很适合对话的时候。
洛基显得很自在，踱步间还感叹，“怪不得你会来这种地方。”
“什么？”
“很安静。”
坎蒂丝把话题转到他的身上，“你呢？”
“我？”
“你是神王之子，又不喜欢地球人，为什么要来？还用上帝的名字。”
“噢，只是测试而已。”
“为什么要测试上帝？”
洛基侧目，“你不高兴？”
“不，不是，”坎蒂丝摇头，她为了不让朋友误会，急忙的解释着，“我只是不明白，你们一直都不在这里，为什么要出现？白天你撞我的时候，就是外星人来了。”
“地球总是有不一样的吸引力。”
白天清晰动人的眼眸，在夜色里像是墨绿深潭，洛基嘲讽后眼眸锁在她的身上，关怀的暖意诡谲般让人依顺回视。
他轻柔的唤她，“放心坎蒂丝，我并没有坏意。”
“就像你说的，神王奥丁不在地球上，人类也更相信上帝。”
“我只是想要做点什么，让他们看到我。”
噢。
原来在他眼里，我是这种少女。
坎蒂丝配合着眨巴眼睛，挤出一点同病相怜的表情。
她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看着。
洛基也许不需要多余的话，这样就是很好的捧场，他也开始说起自己那伟岸眼瞎的爸、美丽温柔的妈，无脑粗鲁的哥以及那群脑子只有石粒大小的手下，还有聪慧却不被看到的他……
“……如果我能在中庭人这里得到答案……”
“我明白的。”
坎蒂丝点头，“但上帝和你们不同，力量也不一样，这并不会帮助你。”
“是的，我发现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和我说。”
“谢谢你。”
“或许我也可以帮你。”
“帮我？”
“你去过天堂吗？”
没有。
她也不想。
坎蒂丝真心实意的闭嘴不说话，洛基很满意的笑了。
可怜的，被抛弃的，堕落天使。
……
不行了，她不能忍！
夜光照亮万物轻摆，树叶脱落枝杆时停滞空中，天使之刃的光色闪过。
坎蒂丝一脚踢过去。
洛基没有预料对方的爆发力，直接飞了出去。他还没起来，就被锁在这片土地上。她跪在面前，举起匕首对着胸口就是一顿捅，捅到他明显几个窟窿，口角都是血才罢休。
“你TM才去天堂！”
所有痕迹抹除，他们又站回路边。
落叶打璇的跌到土上。
……
洛基笑着，“我有几个朋友，他们周末会有礼拜，你来吗？”
坎蒂丝也笑，“好，你到时候发给我。”
“一定。”
约好下次见面，两人各自离开。
因着她还没回去，克莱恩太太很早发消息给她，担心是否需要开车接她？
坎蒂丝回复快到了，她这里太偏僻，他们知道会担心的。
即便如此，第二天她出门的时候，就被克莱恩太太守株待兔。
“早安克莱恩太太。”
“早安亲爱的，昨天怎么样？”
“还不错，他们都很好。”
“噢，今天也见面吗？”
“不是，我去晒太阳。”
“我这里有千层饼，你可以带一些。”
晒太阳是她日常做的事情，找一家咖啡厅，或者是随便风景不错的地方，她可以拿着手机玩一天。
克莱恩太太知道，连盒子都准备好一起给她。
临别时，坎蒂丝亲了亲她，“再见克莱恩太太。”
“晚上见。”
北欧神话她确实了解不多，这几天正好可以翻一下。
坎蒂丝能看穿他的身份，所以昨天说的话里，除了这点之外的所有话都可能是假的。他还说的自己这么可怜，一股bitch的味道，肯定有假。
周末就在两天后，到时候她还要面对一堆上帝信徒！
God！
赞扬他的好这方面，她真的比不上，到时候和大家没有任何语言，她总不能全都用法术蒙混过去。
在人类世界里伪装上帝或是上帝使者的人有很多，她看起来觉得很愚蠢的行为，依旧有人为此深信疯狂。而现在，她还要拿这些学一下。
坎蒂丝找到图书馆，看了一点基督教的书本，又找了一点上帝的资料。
大片奇怪的句子，她完全看不进去，还是跑出来咖啡厅里刷视频。
“你的咖啡。”
坎蒂丝提前把小费拿出来，完全没有理身旁的员工路过时失望的目光。
“你看到她在看什么了吗？”
“什么？”
“我看见了上帝！我是上帝使者！”
店员模仿视频后咒骂，“又是一个疯子。”
坎蒂丝今天穿着衬衫裙，棕发披下来，还是那样的好看还乖巧。她看着手机时，脸上是平时没有的认真。
兼职店员此刻心碎无比。
该死的纽约！
该死的上帝！
坎蒂丝看到头都要炸裂了，手机电量告急的时候，她甚至不那么急迫的充电。喝下最后一口咖啡，还有带来的千层饼也吃完了。
日落时街上多了很多上班族，她忽然想到了那位朋友。
她那天时间太晚，不适合人类的拜访机会，但现在大概还可以？
用世界最快的话说，作为朋友也不能随便擅闯对方的私密空间。那么那片无人的精神领域，她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过去。
坎蒂丝按照那天送蛋糕的地址，她睁开眼来到贝克街221B的门口。
她按了门铃。
四周像是被什么惊醒，有几道目光陆续看过来。
坎蒂丝转头去看时，他们又好像无意间的走过。
门里有人来了，打开门的是一位年长女士，她和善的笑道，“你好，是来找夏洛克吗？”
夏洛克？
坎蒂丝点头，“是的。”
“噢那你要等一等，他刚刚出去了，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回来。”
“那我晚点再来。”
“有需要转达的吗？”
女士有格外的看她，坎蒂丝想了想，“你就说是新朋友。”
“噢！”
坎蒂丝没想到这位朋友是名人，她离开后搜了地址和名字，很快网络上大篇的新闻都出来了。
英国侦探？
各种奇怪夸张的称呼挂在标题上，坎蒂丝真的看不下大段文字，只是盯着图片看着。
夏洛克福尔摩斯。
坎蒂丝再来的时候，门是打开的。
“有人吗？”
“我进来了？”
“请进。”
楼上传来应答声。
是他。
她走上二楼环顾一周，转身看向另一边。
那是浴室。
夏洛克从那里出来，身上浴袍被水打湿，腰结打的随意松散。
他没有穿鞋，目光穿过湿透的卷发，比新闻里的图片还要尖锐。
“你好，夏洛克。”
“你好，坎蒂丝。”
她一脸惊喜，“你知道我名字？”
楼下的哈德森太太和华生失望叹气。
冷到没人看，一个人默默更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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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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