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蝙蝠侠，安全等级φ*，密码：GH-07-8-5345，事件名称：稻草人与小丑合作……”
“……在‘阿卡姆暴动’后，稻草人，本名为乔纳森·克莱恩，趁乱逃出阿卡姆疯人院……”
“……他有计划地隐匿行踪，流窜哥谭市多个地点作案……”
“……警用摄像头无法观测到稻草人头罩下的眼睛颜色……”
“……但多起案子中，受害者呈现‘恐惧毒气’与‘小丑笑气’两者混合性的症状……需要研制新型解药……”
“……初步推断，稻草人已经与小丑达成合作……”
-
‘亚当’脸上仍然带着那抹挥之不去的薄红，仿佛大病初愈，但声音意外地很平稳，一点都没抖。
“无论芭芭拉回答什么，这块板子只会显示错误。”
“你只是想加强她的愧疚感，让她误以为自己怕了。”
“让她误以为是自己的求死意志不够坚定。”
“本质上宣扬自己的善恶无异论。”
【喜剧演员】眯起眼睛，从容地踱步过来，一步又一步，仿佛第一次认识‘亚当’，方才还懦弱地哭着求饶，乞求小丑的恩赐降临。
他……究竟是谁？
‘亚当’仍然冷静地陈述着，声线平稳得像条一望无际的线，似乎半点没感受到逐渐收紧的绿藤蔓，翠绿的枝条蜿蜒爬上他的喉结。
在虚幻中，象征死亡的毒蛇缓缓收紧了艾伊洛思脆弱的脖颈。
但艾伊洛思还在继续。
“这块板子的工作原理在于心跳，当心跳超过某个界限值时，它会显示错误，否则会显示正确。”
“在问答的最开始，藤蔓仅作束缚作用，确保我们无法自行挣脱椅子。但随着问题的推进，你以一些特定的动作作为暗号，指挥藤蔓慢慢收紧，在强烈的挤压作用下，人为地将心跳变高。”
“这个时候，无论说真话还是说假话都毫无意义，真正决定是否诚实的主动权永远在你手上。”
“所谓事实，根本不重要。”
艾伊洛思没有说出口的是——由于脱口秀的开头，她企图查明周围的环境，青藤深深地扎进她的躯体内。换句话说，她在问答的最开始，心跳已经超过界定值。
无论她回答什么，电子屏只会显示“错误”。
“好极了（Bravo）!”
【喜剧演员】海豹式鼓掌,他细小的绿眼珠眨也不眨地紧咬着，仿佛能从‘亚当’脸上雕出一朵花来。
以一种奇异的语调询问道：
“你还看出什么？”
‘亚当’神色恹恹，看起来些许萎靡不振，但声线还算平稳有力。
“能劳烦你拿出红按钮吗？”
【喜剧演员】相当配合拿出了三个大红按钮，饶有兴趣地看他想玩什么花招。
‘亚当’有气无力地睨了一眼，瞥见红按钮底座下不起眼的数字暗纹：
“感谢你的配合。”
“红按钮的大致对应顺序为：亚当对应芭芭拉，布洛克对亚当，芭芭拉对应布洛克，但其实这些无所谓——”
“红按钮几乎长得大致不差，你随时可以调动顺序。”
“顺序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艾伊洛思努力抬起左手，企图去按按钮。
【喜剧演员】似乎察觉到了‘亚当’的意图，打了个响指，藤蔓如有生命般的蠕动。
虽然艾伊洛思现在全身仍然动不了，但她整个左臂可以随意移动了——
艾伊洛思毫不犹豫按了三个按钮！
霎时间，三人胸口上的电子屏都变成了10秒倒计时，冰冷的电子音开始倒数……
十！
九！
八！
……
【喜剧演员】神经质地喟叹，夸张地张大嘴巴，双手按住脑袋，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这只小老鼠想把你的同伴都害死吗？”
艾伊洛思淡定回复：“且看——”
三！
二！
一！
没有炸弹爆炸，只有一阵尖利的大笑声。
“嘎嘎嘎嘎！你被骗了！”
背景音乐是经典的“永远不要放弃你自己（Never gonna give you up）”。
‘亚当’嘴角微不可觉地上扬。
【任务三：成功躲避一次爆炸】完成。
道具【蝙蝠侠的特质除草剂】自动收入【背包】内。
【蝙蝠侠的特质除草剂】：为了阻止毒藤女绿化全哥谭，蝙蝠侠特意研发了压缩版强化特制除草剂。持有者使用该道具后，将极大弱化毒藤女植物的活性，对人体无毒性。该道具只能使用一次。
【使用说明】：粉碎该道具。
【补充说明】：让自然感受科学的伟力！
而此时的布洛克却惊疑不定地看向【喜剧演员】，奇怪传说中的小丑居然没有趁这个机会把他们一锅端了，全部变成漫空飞舞的血肉烟花。
下一秒那位明显不是亚当的‘亚当’马上解答了他的疑惑：
“好消息是——红按钮跟炸弹是否爆炸没有必然联系。”
“一个优秀的喜剧节目当然需要一些假的惊喜来提振观众的兴趣。”
“但坏消息是——”
“身上真的有炸弹，但是否爆炸由【喜剧演员】决定。”
‘亚当’仰头：“你以青藤为媒介来控制炸弹，对吗？”
“谁越想牺牲自己，越不让她先死；谁越想保护某个人，越让受保护者因他而死；谁越想自保，越让他生命如烟花般易逝。”
【喜剧演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啊哈，节目难道不需要一点戏剧性吗？内皮尔脱口秀立志于把欢乐带给每一个——哥谭人。”
“生命如此的无常，如此的易逝，而理性又如此的脆弱，难道你们没有一刻——哪怕一秒钟——想要发笑吗？”
在尾音刚落的瞬间，一阵气波从背后传来，包括‘亚当’在内的三个人，背部被炸得焦黑，木屑乱飞。幸运的是人没死，但内脏出了点问题。
伤势看起来最严重的是芭芭拉，当场口鼻喷出一口血，一声不吭地晕厥过去。
伤势最轻的是布洛克，还有力气挣扎，试图把背部炸断半截的青藤挣脱开。
遗憾地是，他失败了，焦黑发亮的青藤如有魔力般在重生。
‘亚当’的椅子同样被炸烂了，他半死不活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道具【双面人的假面】破碎度95%。
这张假脸维持不了多久了……
【喜剧演员】呢？
不知什么戳中了他的笑点，他一边捧肚狂笑，一边唇角溢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喜剧演员】走过来，踢了踢面朝地、生死不知的‘亚当’。
他蹲下，一把揪起‘亚当’的头发，也不嫌弃‘亚当’后脑勺的血污弄脏了他的手套，笑容满面地问：“你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居然是真的！”
“嗯？为什么不说话？”
“你不是亚当，你是谁？”
摄像头的焦点正好对着【喜剧演员】瘦削下巴上血红的大笑。
恐怖地让人顿生噩梦。
这个疯子果然还开着直播……
近距离直面炸弹的艾伊洛思脑袋嗡嗡地耳鸣，勉强压制住咳血的欲/望，面色苍白如纸，看着火箭般向上飚的【声望值】，第一次有了想狂笑的冲动。
目前事情发展还在她的计划内。
【任务四：成功活过三轮问答】的难点在于需要引导【喜剧演员】在奖励环节内不伤害致命部位，成功回答三个问题。
“一只耳”、“不想被废手”都是心理暗示。
在完成【任务四】后，艾伊洛思收到了奖励道具。
【魔法师们的共享生命】：部分觊觎生命秘密的魔法师们联合研发出了这一强力的魔法。持有者使用该道具后，将会与指定对象共享当前生命状态。该道具只能使用3次，每次使用不得超过半个小时。超过使用期限将会随机招致厄运。
【使用说明】：在心中勾勒出使用目标的形象，默念10遍名字。真名效果最佳。
【补充说明】：真名是一种有效媒介。
艾伊洛思以【喜剧演员】为目标，与他共享生命状态。
【目前效果为60%的共享一切生命状态】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喜剧演员】要在蝙蝠侠来之前，想方设法让他们三个失去最基本的行动能力，变成暂时的残废。
但艾伊洛思自然不能如他所愿。
通过道具，艾伊洛思相当于分摊了一部分爆炸伤害于小丑身上，伤势看起来严重，其实尚有行动能力。
倒在地上的‘亚当’假装气若游丝地回答：
“……背后……”
“……看你背后……”
这点她确实没骗人。据小地图显示，一个红点正在以相当快的速度靠近。
红点无疑是蝙蝠侠。
在【喜剧演员】的视线死角，艾伊洛思悄悄捏碎了手心道具【蝙蝠侠的特质除草剂】。
一股无色无味的粉末状物质悄然消失在空气中。
【喜剧演员】没有站起来：“哦～那个穿披风的傻子（caped coconut）？”
“啊哈！”【喜剧演员】笑嘻嘻地开玩笑，“处理‘披风椰子’，我只需要敲掉它的外壳，鲜美的果肉自然显露出来——”
他绿眼珠子直盯着‘亚当’：“这种声东击西的小技巧对我没用，先告诉我，你是谁——”
他抽出玫瑰刀，刀尖直戳进了‘亚当’带有雀斑的脸颊。
【双面人的假面】破损度100%。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亚当’低笑。
青藤慢慢从他身上的剥落，如同死物一样掉了下来。
最令人恐惧的是他的头上，一片片细小的陶瓷般的碎片摔落在地，露出那如出一撤的，如古老森林里深潭般的绿眸。
‘亚当’右手一把揪住【喜剧演员】的衣领，手背上血线蜿蜒流下，似笑非笑：
“你说——我是谁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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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小丑之夜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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