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没法透过那张面具下，看清这人真实的想法，他低头看着纸上触目惊心的记载。
“不管是存活着的，还是死去的人，我会尽量查清此事，揭露克里特的腌臜事，让真相被公之于众。”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要特别冲，“你呢？你为什么来哥谭？你又有什么目的？”
博瑞雅·斯塔拉摊手，“我落脚哥谭只是偶然，无论你相不相信，我到哥谭来没有怀揣任何恶意，也不带有任何目的，只不过是命运般的巧合。”
她也说不上元宇宙是怎么出现的，经历了这么奇妙的事。
“哥谭不适合外地人停留，要是你没事还是趁早离开。”蝙蝠侠不置可否，冷淡道。
“……骑士，有没有可能，除去东方文明古国，没有哪个适宜居住的城市呢……”博瑞雅·斯塔拉十分真挚道。
蝙蝠侠忽然被(*⊙~⊙)噎住了。
这话他竟然接不住……
啊对，连日本都是遍地凶杀案和黑手党，神秘莫测的各种异能者……
博瑞雅也在想这个地球上，城市的多灾多难。
她面具下的脸微微一皱，“我看了霓虹也不太安静，然后韩国，不好意思我不太好感这个国家。”
“所以你居无定所？那你从前……”蝙蝠侠听出她的潜台词，这意思是短期内没有离开哥谭的打算。
他尝试着给她建立一个档案。
“流浪，我一直没有选择一个永久固定的住所。”博瑞雅用了以前幼时的成长，简略道。
蝙蝠侠张口欲言，想到什么又闭上嘴。
隔壁的大都会其实不错，但是这位来历不明身份不明，能力不明的人，贸然推荐他去太阳之子的城市，似乎也不太合适。
超人也不见得乐意他把超能人士往大都会推。
对方说的话，他全程秉持着质疑的立场，不轻信也不过度怀疑。
既然对方此时一举一动皆为守序，或者说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肯暴露真实，他也不能对待罪犯简单粗暴的行为处事了。
蝙蝠侠看完一张又一张的实验数据，黑袍人始终静立在那儿。
博瑞雅看他身子一直是绷着的，就摇头道：“等GCPD的人来，我会解除实验室里所有人的禁锢，那会儿我就走。”蝙蝠侠接管了这事，她也放心了，可不在这人的神经上蹦迪。
看得出蝙蝠侠不太欢迎她的存在，博瑞雅也不喜欢自讨没趣，没想到童年里的动画人物，是这么个性格啊……
蝙蝠侠头一次遇到三番两次堵到他的人，他略微头疼。
控制欲在告诉他，赶紧把这人调查清楚，按住她交代自己的一切。
另一面，他又知道，如果她真是无意中路过，为基地内的罪恶声张正义，他不能太过分，以审判者的角度，提前断定人有罪，当囚犯似的去审。
蝙蝠侠想到这里，扭头盯着黑袍人，“你怎么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博瑞雅·斯塔拉飘忽了一下，她总不能说一开始好奇跟着他，漫步到这儿才听到亡魂在哭泣吧。
“这涉及我的能力，必须要说吗？”
蝙蝠侠转过身，视线迫人。
博瑞雅避重就轻道：“我夜游哥谭，听到了有大片冤死的哭嚎声，顺着动静找来的，闯入后才看到他们在进行邪恶实验。”
蝙蝠侠噼里啪啦在脑子里记笔记，“所以你的能力果真和灵魂有关。”
他的雷达响得越来越厉害了，灵魂的话……巫师、法师、魔法师都有这个能力，她提到魔法师的口吻却又不那么肯定。
“B，戈登局长的消息，他还有二十五分钟左右到达实验室。”罗宾通知道。
蝙蝠侠也看完了大半的实验记录，“你能先单独把克里特父女两唤醒吗？我需要他们告诉我一些事。”
“可以。”博瑞雅点头，向外走。
蝙蝠侠跟在她身后，神情复杂，要是她此刻没有伪装的话，那她和超人还挺相像，性情平和，不随便发脾气。
他自己都知道自己说的一句话，会戳在别人心肺上，也经常冒犯到别人。
在一个陌生人用不善的态度，一再探究的情况下，有人不甩他一个耳光都是涵养好了。
当时超人都差点忍不住一拳打他脸上。
好吧，他们也的的确确彼此误会，打了惊天动地的一架。
蝙蝠侠也在尽力收敛自己的属性。
但很难，在哥谭，他不得不这么做。
罗宾知道两人下来了，也就跟着去到一层，他看了走在前面的黑袍人一眼，再看向安静的蝙蝠侠。
他一离开黑袍人后，内线里就听不到祂的声音了，只有蝙蝠侠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蝙蝠侠应该知道了吧，祂不被仪器捕捉。
三人走进办公室。
亚当斯·克里特的姿势不变，上半身躺沙发上，下半身贴地坐。
博瑞雅就想到自己上楼时，第一时间碰上了他和他女儿，怒气冲冲朝着手底下人发火怒骂。
她看着乌漆嘛黑的灵魂，没忍住，于是把所有人弄晕教训了一顿。
她俯身，伸手，收回留在克里特父女身上的死灵之火。
火焰离开了两人的灵魂，他们也就身体颤颤，有了动静。
蝙蝠侠蹙眉，她也没有开口念咒语一类的符号。
贝拉·克里特悠悠转醒，她打了个抖，还能记起自己刚才痛到撕扯头发的疼痛，她的眼底涌上一抹恐惧。
“贝拉·克里特！”
一道更恐怖的粗粝声在耳边炸响，那咽喉癌一听就不是正常人。
贝拉扶着头，寻声一看。
办公室一声尖叫。
她惊恐道：“蝙蝠侠！”
“嗨，小姐，还有我！”罗宾蹲在茶水桌上挥挥手，他左边站着黑压压的导师。
“你和你父亲为了利益，手染鲜血，害死多少条人命！”蝙蝠侠厉声道。
“你胡说什么？！这是诽谤！你不经授权闯入实验室才是犯法！”贝拉·克里特面色一变，色厉荏苒道。
“这个，是从车库地下的那座基地翻出来的。”罗宾挥挥手里的一沓文件。
他指着首页上签字的地方，“这儿，是你的签名没错吧？”
贝拉·克里特猛然失去了力气，她不可置信，整个人沉了下去，“不……这东西怎么会在你们手里！不不……这不可能的！！”
基地……基地里的东西也暴露了！
蝙蝠侠往前一步，气息压得更低，“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进行的人体实验？是谁在帮你们研究AT33药剂？它的副作用到底是什么？！”
“坦白告诉我！你不会想知道我的审讯手段的！”
贝拉崩溃了，“你究竟查我们多久了？”为什么这私密事他全都得知了？
“回答我！”蝙蝠侠低吼道。
他人也再往前逼近。
地上的影子庞大沉重。
博瑞雅·斯塔拉看着那两只尖尖的角恍神，思绪飘飞。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沙发那头传来，博瑞雅转头看去。
“亚当斯·克里特醒了！”她低声道。
蝙蝠侠和罗宾立刻回身。
亚当斯·克里特低咒一声，撑着发麻的身子起身，“**，这是怎么回事？”
“亚当斯·克里特！”
亚当斯浑身一震，缓缓抬头……这一看顿时僵硬了身子。
哥谭的恐怖传说离他三步远，阴沉沉地看着他。
贝拉在旁边慌张道：“爸爸！他知道我们干的事了！”
博瑞雅·斯塔拉看到了一场暴力审讯，她挑挑眉，这才是他对待罪犯的措施？
动画片可没把这种血腥暴力的场景拍出来，它更灵动趣味。
……
戈登局长在深夜中点了根烟，蝙蝠侠站在他身旁，“卡利夫·斯宾塞不见了。”
一整栋楼的人，他们全都检查了一遍，到处都看不到博士的人影。
黑袍人是去的地下实验室，解救了被抓的人们，没让他们被转移走。
而她回到地面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
戈登局长舒口气，“看来事情还没结束啊！”
他看向身边，还要询问……身边的家伙又转眼不见了。
“这么久了，还是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
“B，我们接下来往哪里入手？”罗宾系上安全带，询问道。
蝙蝠侠操纵着战机起飞，他们还有晚上的例常夜巡。
“亚当斯·克里特不承认那只爬虫实验体是他们放出去的。”
“我也倾向于不是克里特做的，他们没理由。”
引火烧身，这道理浅显易见。
“斯宾塞博士不见了，有人在暗中浑水摸鱼。”罗宾沉思。
蝙蝠侠准备回去就整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
*
清晨一早，韦恩庄园新的一天。
阿福推开门，看到空荡荡的卧室，叹口气，他下楼去厨房准备早食。
十五分钟后，他端着早饭进入蝙蝠洞。
一大一小闷头做事。
“老爷，吃完早饭再继续吧。”阿福放下餐盘。
“先放一下，我等会儿吃。”布鲁斯思维还沉浸在事务上，转不过弯儿。
“已经熬了一天一夜了，本来睡眠就没有了，营养总得补充吧。”阿福意味深长道。
提姆抬起熬了个大夜，黑眼圈严重的脸，他推推布鲁斯，管家侠话语里带着明晃晃的警告。
布鲁斯被推动，神情一滞，终于回神了，他擦了擦手，听话地吃早饭。
提姆也拿着刀叉开动。
两人灌下满满一杯的牛奶，齐齐露出痛苦脸。
“阿福，今天的牛奶怎么加量了……”布鲁斯望着比平时大了一倍的杯子。
“因为您也不年轻了，一个晚上流失的营养一杯牛奶可不够。”阿福沉静道。
所以换成了两杯是嘛……
布鲁斯抗议，“三十几岁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我还不老吧。”
阿福微笑，“奔四的男人都没成家，的确不老。”
来咯来咯，管家侠的言下之意，催婚。
“韦恩家族足够壮大了。”布鲁斯小声嘟囔。
“要是再加入一位家庭成员，您此刻应该也不会彻夜不回您的卧室。”阿福端起餐盘，优雅地上楼了。
“你听得出他很不满，对吧。”提姆喝了一口冰凉的咖啡。
布鲁斯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半了。他揉揉眉心，“算了，先到这里吧。”
他站起身打个哈欠，聚精会神时不觉得，心身放松后，瞬间感到了疲惫和劳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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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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