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是否该播放它而举棋不定。」
“当然，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处理了现场，用一些比较粗暴的方式。他们只知道我杀了小丑。”
「哥谭的深夜是阿卡姆罪犯的狂欢派对。」
“迪克与达米安带着夜巡的伤势，没来得及让阿尔弗雷德帮忙处理；杰森刚结束一场过家家的枪战游戏……橡胶子弹，他总愿意为我让步；提姆因我近期的异常表现而焦虑不已，没心情为自己续一杯咖啡；芭芭拉还沉浸在父亲死亡的痛苦里，史蒂芬妮甚至不说话，她可不是锯嘴葫芦的性格，更别提卡珊德拉……”
「布鲁斯打算交待遗言，重中之重的备用计划存在蝙蝠电脑里，需要多方验证才能启动的方案——针对蝙蝠侠的。」
“一秒？不不，也许过去了五秒？不知为何，我转变了念头，就像死死盖在桌面的纸牌被翻了过来，我看见了牌里面容滑稽的小丑。”
「有很多人在看他。
滚烫的视线凝聚在布鲁斯夜幕般静谧的披风。
他心神不定，只顾盯着牌面里骑单车的小丑瞧。」
“天呐！它是什么时候摊在桌面上的？！出乎意料！我又看到了蝙蝠张牙舞爪的可怖黑影、还有黯然无光的珍珠、吸满鲜血叫人目眩的暗红披风——我伸手去抓，但是空空如也！”
“真的空空如也吗？不！我分明紧握着一把上好膛的枪！”
「它就安静的躺在蝙蝠披风笼罩下的阴影里。」
“一开始，我是那样急迫的想告诉他们真相；到中间时，我又只想让他们快逃——离开我！离我远点！！”
“可最后，我又觉得他们对我的信任是那样具有价值！可贵到我该给他们如实的反馈！让我看看——惊恐的脸、不可置信的眼神、以及我最爱的痛苦！！这痛苦不来源于生命迎来终结，而来源于他们爱我！”
“我差点以为属于‘布鲁斯’的那部分因我的出手而重新鲜活了起来——我立刻体会到爱是多美妙滋味！和痛没两样！”
“提姆转身了，真敏锐，他是第一个发现蝙蝠侠不对劲的人，我着实该好好赞扬他！然后是杰森，他焦躁不安的视线从未离开，他为什么不为小丑之死而开怀呢？我也没机会再问他了。”
“红头罩甚至来得及开枪。可惜，迟疑了那么一点。唉，我教导过他，在他还是个不服管教的男孩的时候——战斗中绝不能走神。”
“迪克和达米安没有太多动作，他们竟然如此信任蝙蝠侠，从未想过有这样的‘惊喜’发生，达米安永远合上眼睛前只够时间喊出一声父亲，迪克在察觉到危险的瞬间朝芭芭拉的方向迈了一步。”
「迪克的血飞溅在芭芭拉的镜片上，顺着镜框边缘滴落，将她肩头散落的红发染得愈发明艳。
它怀揣的温度烫得神谕悲痛欲绝，这份极致的崩溃很快也随着史蒂芬妮一声短暂的尖叫一同摔落在地。」
“我给他留了时间，为了奖励杰森的开枪头彩，于是我决定让他先目睹兄弟们死亡，他实在不该扣不下扳机。”
「红头罩没能扣动扳机，任由活命的机会从指尖溜走。」
“我一定没来得及收回脸上的表情，杰森没准看见了‘他’——弥留之际的‘布鲁斯’？噢，那时我才刚刚占据主动权，我没那么熟练；斯里奥应该懂这种感觉，就像隔着玻璃看世界，突然有一天这扇玻璃碎了，于是我出现了。”
卡尔努竭力从错乱无序的思绪里挣开，尝试摆脱随着狂笑描述而历历在目的血腥场面，他想理清诸多残忍语句下埋藏的真实隐喻。
但卡尔无法做到独自从熟悉的刺骨荆棘里挣脱，原本是有人紧紧拉住他的手，可如今痛楚的源头也与之息息相关。
“对你来说只离开了几日，但是对我而言，我们许久未见。”狂笑没给时间超人缓冲，他轻巧的抛出惊天大雷，残忍却真实的‘现实’，他把直白的答案递给两位疲倦不堪到难以踏上归程的旅人，“你改变了我的命运轨迹，我在万千多元宇宙里寻找你，但是好在能衍生出斯里奥的蝙蝠侠只有一个，倒是很好识别。”
他粗暴攥紧超人肩边的披风，自顾自凑近卡尔·艾尔：“怎么露出这种表情？卡尔先生，你从头拯救了一个即将诞生狂笑的宇宙！那条时间线该感激你，你拯救了世界，一次又一次！人们该高呼超人，呼喊你的名讳，像高呼上帝那样！虔诚祈祷你对世界的付出！”
“你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想看看是谁，是谁试图从过去抹消我的存在！是谁想覆盖狂笑之蝠的诞生？”他在他超人耳畔轻声密语，“然后我找到了。”
狂笑依旧轻声唤他‘卡尔先生’，别有深意道：“你的养父母同你一样的善良和好心。”
小巷、墙壁、尸体、血字。
黑暗金属近在咫尺，他意识到眼前的画面是它引发的幻觉，却又心知肚明呈现出的事物都是真实的。
真实，多可怕的字眼，令钢铁之躯也怕到颤栗。
卡尔面前闪过迪克年幼的脸，罗宾犬的年龄很小，是尚未成为夜翼的迪克，狂笑……回过自己的起源宇宙！
手底的地面无声龟裂，裂痕以超人为圆心朝四周飞速扩散，卡尔低吼：“杀了托马斯和玛莎的人——”
杀了乔纳森和玛莎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是我干的。”狂笑卖弄着展开双臂，对卡尔示意这副怪物般的躯壳也拥有血肉心脏：“他们清楚你在做错事，却还有奢望，奢望你的朋友能引你重回正途，因而在他们于孤独堡垒外捡到一个身受重伤的蝙蝠侠时，甘愿冒着风险救下他！”
“我很感激——很感激乔纳森和玛莎愿意对我施以援手。看见他们，我似乎立即重回你离开的那天，克拉克还是个男孩，我与他谈论你对我的偏爱，麻雀停在我帽檐边，午间的阳光洒在他肩背……像一副笔触温柔的油画。”
“住嘴。”卡尔嘴角呛咳出血沫，隐含热视线的眼眶愈发红艳，“住——嘴——”
“你想听我如何设计让一群平民虐杀你的父母？又如何留下只有蝙蝠侠才能察觉的线索，然后他果不其然在你疯狂将愤怒倾斜于神秘测时执着的追寻真相……因而找到了我的影子？”狂笑把过去细细数来，他有说不尽的话想与卡尔·艾尔聊。
氪石与红太阳能对一个拥有抗体的氪星人造成多少伤害？
它们哪有语言和爱带来的痛彻心扉持久而绵长呢？
“我知道你本质上不在意他人死活。”狂笑之蝠凝视超人淡漠暴戾的血红双目，抬手轻拍抑住自己脖颈的手背，吸入的氧气愈发稀少，颈椎的骨骼发出难以承受的脆响，狂笑没有还手的意图，他混着嘴里的血发出断断续续的低笑，善意的提醒卡尔：“——他看得到。”
卡尔再一次为之退步。
“你要抹消我，我就永远绽放在你挚爱的事物上。”
不论是你的城市、你的宇宙，还是你深爱的人。
【理一下逻辑线，以下大量作话分析】
假设卡尔养大布鲁斯和克拉克的平行宇宙为A3，A3宇宙是狂笑宇宙。按照正常发展，布鲁斯会在这个宇宙里变成狂笑，卡尔的到来改变了‘狂笑起源’，他插手了韦恩夫妇的死亡。
前面提过平行宇宙的时间线是混乱的，斯里奥在义警小丑宇宙（A2宇宙）待了几个月，卡尔在A3过了十几年。
卡尔来到的是A3宇宙的早期，在正常时间线里狂笑已经诞生了。卡尔去过不止一个平行宇宙却只在A3宇宙被排斥，是因为其他宇宙都在发展中，只有A3宇宙是完整的，它是已经走到了终点的时间线，是既定事实，而有人出现在开头，搅乱了一切。
狂笑察觉到自己的命运轨迹被人为更改了，导致他的存在即将被抹消，于是回到自己的宇宙，发现‘过去的自己’与记忆里的不同，新的（布鲁斯）会覆盖旧的（狂笑），他杀了韦恩夫妇，试图将过去的自己重新导回成为狂笑的路上，做完这些之后‘布鲁斯’和‘狂笑’的存在更加接近，两者互相联接，他因此获得了部分布鲁斯的记忆以及感情（所以本章里他讲述自己的起源却是布鲁斯经历的角度）。狂笑由此知道了卡尔，他找人找到了不义宇宙，冒充不义蝙蝠被乔纳森和玛莎救下。狂笑报复卡尔，以相同方式杀了卡尔父母，他用这个局吊出了斯里奥，那是他和斯里奥第一次见面。
所以时间线是这样：
卡尔改变A3宇宙时间线——狂笑发现不对回到A3——狂笑跟着线索找到不义宇宙（这是他第一次来不义宇宙）——狂笑抵达不义宇宙，杀了卡尔父母，发现不义蝙蝠中了自己的毒素，他明白自己会在过去的某个时间再来（第二次来不义宇宙，为不义小丑提供了帮助）
不停call back，时间是个环状，在史蒂夫和巴基二十八次轮转时间的情节有暗示过。
不义宇宙堕落的开端源于小丑设计让卡尔杀了露易丝，原本受泰坦毒素影响的不义小丑瘫在床上，狂笑给他提供了主意和小丑毒素，让他能活蹦乱跳的去大都会闹事；
但是不义宇宙之所以能在茫茫平行宇宙里吸引到狂笑的注意力，是因为卡尔在挽回不义宇宙错误的路途上试图去拯救一个布鲁斯·韦恩、想要寻回曾经的自己。
他想这样做又是因为想要坚守斯里奥的底线，斯里奥之所以差到这种地步是因为他中了小丑毒素多年，而卡尔杀了不义小丑，他没办法解毒，卡尔杀了不义小丑是因为对方设计让他杀死了露易丝，而这个主意是狂笑提给不义小丑的，他是为了报复改变狂笑宇宙时间线的卡尔……
卡尔做了好事，这件好事是他一切灾难的源头。
Ps：A3宇宙的韦恩夫妇引用了电影小丑设定，是坏人，布鲁斯没有办法去做一个像托马斯和玛莎一样的哥谭人，他选择不成为这样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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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卡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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