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的队友都太糟糕了。”蝙蝠侠挂在滴水兽上笑,他的头罩已经破碎,露出属于卡尔·艾尔的面容。
“你说的没错,但那又如何?”夜枭抹掉淌出头套的鲜血,砸下红太阳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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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韦恩刚回到哥谭的第一年,韦恩集团尚未完全被其掌握在手。戈登局长也还不是警察局局长,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员,充其量是比一般的哥谭警察更有良心。
所有的故事仍是事故。
GCPD和蝙蝠侠闹得很凶,两方互不相让,那时候的GCPD与其说是维护哥谭秩序的执法机关,倒不如说是□□操控的触手。
那时候没人愿意相信GCPD能够主持所谓的正义,因此绝大多数人宁愿高喊蝙蝠侠祈求一个奇迹,也不愿意报警求助。
风评权威双双收到打击的GCPD曾不惜一切代价企图抓捕蝙蝠侠。
直到吉姆·戈登成为警察局局长,蝙蝠灯设立在警局的天台上。每晚打开他的时候,所有人都能看见。
在哥谭没什么人在乎市长是谁,没什么人在乎GCPD的局长是谁,哥谭市民在乎的是明天是否能安好度过。
哥谭以外也是一样的,普通人活着就已经很辛苦了。他们将超级英雄视作救赎时,便意味着对当权机关失去信心。
这并不是布鲁斯想要的。
假设这个世界真的完美,那就不需要超人的存在。
为什么超人还存在?
布鲁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完全没听进去哈维的说辞。也是,事实上这并非他第一次听这些陈词滥调了。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别的什么事带走了。
该如何帮助哈维·丹特,而非在几个月后面对一个精神分裂的双面人?这已经是没有意义的妄想。
谁在乎呢?布鲁斯·韦恩AKA蝙蝠侠是在乎的,可当他不再是蝙蝠侠呢?
世人将超人视作神明,他因而高高在上。卡尔·艾尔可以成为世人眼中的至高点,可布鲁斯并没有他的克拉克·肯特。
“你要拿着无罪者的信任豢养监狱里的烂泥吗。”布鲁斯轻声说道。
他打断了哈维越发激涌的演讲,平静的像一抹不会随着物理风浪波动的的电子火焰。
“那我该怎么做,杀了所有罪犯吗?”
哈维有些气急败坏。
“太多了。”哥谭有太多罪犯了。
“为什么蝙蝠侠不杀人了?韦恩先生,你!为什么不让蝙蝠侠干脆杀了罪犯!那就没那么多事情了。”
最开始蝙蝠侠是不抗拒杀人的,他根本不顾忌罪犯的生命,直到……
布鲁斯垂下眼睛,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任何一个人看到这双手都不会将他与蝙蝠侠联系到一起。
修长光洁的找不到一丁半点茧子的,总是将指甲修剪得完美的双手,它们属于养尊处优的布鲁斯·韦恩没有任何问题,但这么想都不该属于每晚游荡在哥谭夜空的暴力分子。
“你最痛恨哪种罪犯?”
他问哈维。
检察官先生回答:“所有。”
“我很抱歉,丹特。”布鲁斯依旧低着头,“你企图教唆蝙蝠侠杀人?”
哈维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根本是两码事。”
“没错,这是两码事。”布鲁斯轻笑了声,起身拍了拍哈维的肩侧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就像维护正义和扩张监狱一样。”
“不……”
“我不需要反驳,明天,我就能让市长宣布死刑重返哥谭。你有,哪怕一瞬间想到过这种可能?我可以这么做?”
我不知道。
“光明骑士”哈维·丹特可没有他表现的那么信任黑暗骑士,毕竟蝙蝠侠也不过是一个藏头露尾的罪犯。
布鲁斯·韦恩看着哈维·丹特露出一个仅仅勾起些许唇角的笑,牵强的礼貌让他看起来格外哀伤。
韦恩总裁提着衣领抖了抖,将西服纽扣扣上,他说:
“也许你可以在午餐时问问市长,丹特先生。”
哥谭媒体是怎么形容布鲁斯·韦恩的,哥谭王子,布鲁西宝贝?不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从他彻底掌握了韦恩集团开始,prince就成了king,当他公布了自己和蝙蝠侠的关系,他们又说布鲁斯·韦恩掌握了哥谭的耳目。
我们都知道,布鲁斯·韦恩才是哥谭真正的市长,谁在乎顶着市长头衔的人是谁。
“你不能这么操纵哥谭。”哈维·丹特恍惚地吐出这句话,他有些难以置信地说,“这是很多人的事,你不能。”
“当然,还需要一点时间。”布鲁斯微笑,“你的职责可不是如何处置罪犯,丹特检察官。然后,保护好你自己。”
如果哥谭有死刑……
我们都该死上成百上千次。
布鲁斯·韦恩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咽下哽在喉咙的这口气。
“我希望哈维·丹特可以活着维护哥谭的正义。”
我并不讨厌现在的市长,布鲁斯想。至少他会挣扎一下,而不是像一条死鱼一样安于现状。
他忽然很想见达米安。
于是他去了。
像失魂落魄的幽魂。
达米安难得的手足无措,刺客联盟并未教导过他此时此刻该做什么,他选择遵循本能回以一个抱抱。
蝙蝠团成了一团银灰色的布鲁西宝贝,情绪低落地可怕,像一只被雨淋湿了的缅因,重且长毛。
然后被万能的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整只带走了。
“我好想你,阿福。”湿漉漉的长毛猫猫言猫语。
“只不过是半日,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当然是全盘接受了。
“这半日于我已是半个世纪……更久。”并非刻意煽情的布鲁西猫猫心情低落,要是有耳朵早就是飞机耳的模样了。
但直白坦率的不像积威已久的蝙蝠侠的布鲁斯脸上并不是任何一种能让阿尔弗雷德安心的表情,混杂在悲伤中的喜悦微不可查宛如困兽之斗。
韦恩庄园富丽堂皇,承载着几代韦恩的庄园就如它被烧毁前那般,每一幅画,每一个艺术摆件,每一处家庭打闹留下的痕迹,墙壁上墙纸修补留下的隐隐不同,因为重新更换而与其他几扇产生微妙色差的彩窗玻璃,还是上个月才整个翻修而显得格外新的厨房。
这并非布鲁斯·韦恩记忆里的韦恩庄园。
年轻的家庭成员,尚未到来的故事,一个因错乱而修修补补的时空。
足以坐下一个八人大家庭的餐桌主位,布鲁斯·韦恩将双手放在桌上,视线穿过摆在桌面正中的装饰物直直落在另一端的托马斯·韦恩身上。
他穿着夜枭的制服,猫头鹰空洞的眼睛里只泛着护目片的白色荧光。
阿尔弗雷德对他视而不见,比记忆中年轻的管家先生正忙碌地在温水与蜂蜜之间徘徊。但布鲁斯·韦恩并不喜欢蜂蜜水,这种时候他更需要的是管家先生打开主厅的黄太阳灯。
我好像选的标签是轻松来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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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世界线的偏差(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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