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花费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向扎坦娜女士——或许还包括在场的所有男士，简单介绍了关于跑团的一些基础背景设定。
简单介绍，是的，事实上我也想更详细地说明一下，但没办法这玩意真的太长了，长得简直令人发指。
完整的规则书简直比俄国作家的文学作品还要像一块砖头。
抱歉，我承认我夸张了，其实还是俄国文学更甚一筹。
那是好几块砖，因为通常分个上中下。
总之我成功用我优秀的语言凝练技术深深折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我面前这位美丽的女士在我结束了车卡回合的介绍转而进行追逐战的科普时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我。
“好了，感谢你的介绍，我能体会到这是一项有趣的娱乐活动，不过出于时间问题，还是让我们把这些话语挪到闲暇时光吧。”
“现在，闭上眼睛，然后睡个好觉，醒来就是新的一天了。”
那作为一个全身心都沉浸在魔力波长中的普通人我当然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说真的，这感觉有点像微醺，不过比那舒服点。
闭上眼睛后，我知道接下来的短时间内大概没有什么我需要应付的部分了，于是我终于开始有心力思考一个刚刚就从脑海里冒出来的问题。
扎坦娜女士为什么会知道外神呢。
而从她的态度上来说，对于知晓那些相关知识的人来说有些，过于冷静了。
警惕与恐惧都存在于此，但前者占了绝大部分。
令人感到十分陌生的情绪分配。
但也透露出一种可能。
一种……我从来都没有敢想象过的，最好的可能性。
这个世界存在着可以应对那些伟大而隐秘的存在的方法和可能。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住自己不要因兴奋而颤抖。
平复呼吸，冷静，凯恩，你现在应该平静地闭上眼睛假装睡去，只有把眼下这一段混过去才能拥有在这个世界进行探索的资格。
我平静了下来，甚至于都有些恍惚。
真好啊，这个世界。
美好到令人胆怯。
-
在平静下来进入装死模式后我又狗狗祟祟地开启了偷听插件。
估计是在自己家里而我这唯一一个外人又“失去意识”的缘故，他们的状态还是挺放松的，简单可以概括为想说啥就说点啥。
难得有这种可以光明正大偷听还不用担心自己人身安全的机会。
和守序善打交道就是好啊。
-
扎坦娜收起了手上外放的魔力，有些无奈地转过身来，她看向布鲁斯，叹了口气，道：“起码这孩子确实对自己的兼职如数家珍。”她顿了顿，补充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不接着询问的解释，“时间确实不能更长了，虽然手段足够温和，但说到底还是用外力对这孩子的记忆进行挖掘，再久就可能伤害到他的大脑了。”
而且这个询问方式本质上还是通过降低被施法者的心理戒备来获取真心话的，所以打断话语这个行为本身就会导致效果结束，对方会因为这种思维的不连续性而从那种魔力迷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从而失去“询问”的效果。
最后那个催眠指令也是为了保护被施术者的大脑而存在的。
布鲁斯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抓住了先前那一番询问中的核心重点：“外神？”
“啊，这个啊……你就当是凯恩提到的桌游背景设定吧。”
“小扎。”
面对联盟顾问突然严肃起来的称呼，扎坦娜眨了眨眼，完全没有被吓住的意思，但她也深知自己这位友人的脾性，不把信息掌握全控制在自己手里对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而外神相关的信息本身就是具备一定危险性的东西，如果她不和对方解释明白，放任布鲁斯自己去查反而更加危险，但“知晓”本身也是一种危险。
所以说真的好麻烦。
扎坦娜在心下权衡了一番，到底还是拗不过布鲁斯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冲那几个刚刚就一副吃瓜群众模样团在一边窃窃私语的小辈招了招手，道：“你们也过来。”
听到这话，布鲁斯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稍微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并考虑了一番适合和他们说到什么程度后，扎坦娜敲了敲自己的帽檐，轻声道：“那是一种存在——一种我们人类远无法触及、无法抗衡的伟大存在，我们甚至无法直视神明，因为挤入脑海间我们无法理解的知识会以其独有的方式让我们坠入深渊。
“信息和知识本身就是最强大的污染，所以布鲁斯你这次真的得克制一下自己的控制欲，尤其你们这些和魔法侧不沾边的人。
“不要去接触，不要去了解，无知本身就是远离疯狂的方式，唯有保持清醒才是唯一的出路。”
她摘下礼帽，随意地在手上抛接了几下，“回头我把能被你知道的部分整理成资料发给你吧，但在那之外的东西，你这次真的得听我的，保持闭耳塞听，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被逐渐侵蚀掉理智，那可真是太灾难了。”
“简单来说就是，‘去了解’这个行为本身就是有风险的？”迪克想了想，试着总结了一下。
“没错。”
布鲁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刚想提出反对意见，就被扎坦娜轻飘飘的一句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给堵了回去。
最终，他按了按眉心，妥协道：“我会根据相应的具体情况做出自己的判断，如果牵涉其中我肯定会调查到底，但我能答应你不会主动追寻。”
扎坦娜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如果真的有这方面的事件发生在你身边，你还是会忍不住追上去的，那么，如果祂们的信徒真的开始出现在你周围，你可以去桌游店，肯定会有发现的。”
“桌游店？”不等布鲁斯开口，杰森就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凯恩，“所以凯恩……？”
“他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原本以为他和外神有什么关系，毕竟……但既然他是在桌游店兼职，那就说得通了。”说到这儿，扎坦娜颇有些无语地也向凯恩扫了一眼，“这孩子估计是倒霉碰上玩真的了，特定的桌游店一般是专业人士的交接地，哥谭的话大概刚好是他工作的那一家，但具体发生在他身上的异常和为什么查不到他的来历我也不清楚，这种比较诡异的方面其实比较适合找康斯坦丁，我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他吧。”
“当然，这也只是我目前的判断，我并不能向你保证凯恩只是被卷入的普通人，他也存在着和事件本身有着更深层次关联的可能，但从我刚刚接触到的来看，他应该是个好孩子，就算牵扯其中，也不会是什么坏人。”
“因为那个询问的部分？”
“嗯，但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的回答，更多的是魔力告诉我的。”
“魔法侧的感知？”
“嗯。”
无论是不是魔法师，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独特的波长。
抛却术法，单纯用魔力这一存在形式接触到最本质的东西来说，她刚刚对凯恩进行问询的时候，除去那些杂乱混浊的外扰因素，在最深的深处，她感知到一片蔚蓝色的空境。
澄澈而空明。
是她会喜欢的色彩。
布鲁斯点了点头，算是姑且认可了扎坦娜的说法。
-
不过还有一个很迷惑的问题。
那就是——
“桌游店？”
“啊，这个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不过和这方面调查有关的专业人士就是在桌游店主要进行交接，可能比较好打掩护吧。”
提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端着喝了一口，无视掉一旁又开始闹起来的兄弟，灵活躲过达米安劈来的一刀，平静地说：“这方面还有专业人士？不是说知道都是风险吗。”
“你们不也是义无反顾地走上了一条充满危险的道路？”扎坦娜突然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有些挪揄地扫了眼布鲁斯，“是榜样太吸引人了吗？”
一群鸟团子突然被按下静止键一样卡了一秒，然后就继续都假装没听见一样继续着手下的动作，杰森控制不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但还没等他的五官扭曲到位，就被迪克一把捂住脸拖到了一边，达米安翻了个白眼，一刀鞘杵在了杰森的后腰上，沉闷的声响不难让人想象到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提姆则是又喝了一口咖啡。
-
把这些怪动静都听了个遍的我：……
我非常平静地睁开了眼，直楞楞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行为非常猖狂，但我觉得没关系，我现在有那个自信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
听完扎坦娜女士和布鲁斯之间关于外神的交流和关于对调查员的了解以及一些猝不及防被爆出来的信息甚至包括对我本人的一些评价——当然我对此表示一万分的感激和受宠若惊。
听完这一切之后。
现在盘旋在我脑中最清晰的念头是。
比起最开始我担心自己有没有足够的探索空间我现在是不是该担心一下自己的回家任务？
这群人真的可以完整举办一次温馨的圣诞聚会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第 10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