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后还是赶在安东尼来捶门之前走出卧室，自觉分担任务，一人端盘一人盛饭，他的脸色饶是再臭也挑不出毛病来指责。
“来，给你。”
你把瓷盘放在男孩面前，他看到你笑盈盈的模样，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转眼看见约翰已经把煎蛋咬下来一半，目不斜视消灭早餐。也许相比之下，你的态度在安东尼看来更顺眼一点，便宽宏大量选择不追究刚才你把他赶去做饭，仅仅以瘪嘴表达不悦，手很诚实地拿起刀叉开始享用食物。
早餐时间结束，你看完早间新闻的尾声才接过约翰的手写纸条，提笔在清单末尾补充需要购入的物品——经过短暂的讨论，你们发现各自的今日安排没有冲突，于是简单粗暴将上午划分给你，下午则给约翰。
当然，你们都知道商论还是杀人往往不需要太长的时间，自然而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几声敲门声吸引你的注意，抬起头看见被约翰拒之门外的安东尼气鼓鼓朝你走来，他已经换上合身的新衣服，和其他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无异，凑到亲近的大人面前就开始吐苦水：“约翰也把我赶出来了！”
可你没有育儿经验，也不是一个好大人。
闻言，你只是瞥了他一眼，实话实说：“因为你站在那里太碍事了。”
安东尼知道你的嘴里吐不出象牙，话音未落就垮着脸伸手掐住你的大腿肉，固执地站立在原地默默生闷气。
感受到大腿内侧的轻微疼痛，你诧异侧目，不知道是近日营养均衡，还是少年的成长期，他的手劲明显变大，回想几天前他打在你身上的力道如同挠痒痒一样，这让你产生莫名的成就感。
你腾出手在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揉搓，直到他完全被你磨没脾气，放弃抵抗似的垂下试图阻拦的双手，挫败地问：“你们要去哪？”
“先去图书馆。”手指从柔软的脸颊移到略微粗糙的纸条，唰的一声，你在男孩的视线中撕下它，“再去咖啡店，然后去商场吃午饭。”
安东尼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问：“下午呢？”
你确认清单无误，收入口袋，低头看向对方的蓝眼睛回答：“那你得问约翰了。”
“.…..好吧。”
吱嘎声呼应似的恰巧传来，刚走出门的约翰猝不及防对上两双眼睛，脚步不由停顿下来，疑惑地回望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男孩抢在你之前说，别扭地先错开视线看向你：“要出门了吗？”
你与他对视，没有去破坏他的自尊心，顺着话说下去：“嗯，我们准备好了。”
“那我们走吧！”
安东尼率先大步走朝玄关走去，你看到约翰的眼神询问，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了然回头看了男孩一眼，掀开深棕皮夹克，在没有日光照射的位置，黑色的手枪柄几乎和外套内衬融为一体。
足够吗？你停在他的身侧，笑着对他做口型，紧接笑容在约翰平静的注视下僵在脸上，你低头一看，手上多了一个弹夹。
有备无患。他以同样的微笑回敬你的调侃。
你当然知道约翰不需要第二个弹夹，他只是在报复罢了，而你是自作自受。
一个小小的弹夹而已。你这么想着，没有把手上的小物件还回去，随手塞进另一个口袋。
“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你们一齐看去，安东尼已经穿好鞋子，叉腰站在玄关，显然对你们的磨磨蹭蹭感到不满。
这次是约翰回答他：“来了。”
你们一起走出电梯的时候，门卫好奇地看过来，见到是熟面孔，这位友善的中年人开口打招呼：“早上好啊，马丁先生。”
“早上好，摩尔。”
你驻足回望，摩尔的视线很快跳跃到与你同行的另外两人，约翰和他只是拘谨地点头示意，俨然没有过太多的交流，安东尼更不用说了，现在虽没有初来驾到时那般胆怯，见到陌生人仍是下意识揪住你的衣角，紧绷着小脸，有样学样也对摩尔点点头。
“你好，小家伙。”摩尔对男孩摆了摆手，视线又回到你的身上，“你们是一起出去玩吗？”
“是，带他出去透透气。”
你把手按在安东尼头顶，而他难得沉默，你看了他一眼就继续说：“哥谭游乐园今天有活动，我们要去那里玩。”
“噢，哥谭游乐园。”摩尔了然点点头，忽的想起什么似的挑起眉头，从抽屉拿出三张蓝色的票根，“这里有几张游园票，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送给你们吧。”
你接过票根，目光扫过反面，随即露出微笑：“谢谢。”
“不客气，祝你们玩得愉快！”
说着，摩尔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安东尼：“来，小家伙。”
安东尼没有第一时间伸手，他抬头看了一眼你们，以眼神确认你们的态度，接过棒棒糖后，他小心翼翼看向和善的门卫，小声说：“谢谢……”
“不客气，小家伙。”
道别了门卫，你们坐上约翰的车，安东尼一副好奇又兴奋的样子，明显很少乘坐轿车，你帮他系好安全带，他像是被项圈限制动作的猫，立即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约翰从后视镜看到男孩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后者的脸肉眼可见红润，掩耳盗铃低头剥开糖纸，把棒棒糖塞在嘴里，别过头看向窗外，却没想到自己的情绪全从晃动的糖柄表达出来。
不过十几分钟，你们就到达哥谭图书馆，当前正是人流高峰期，满场座无虚席，却非常安静，每个人都专注于手上的书籍和资料，让各种细微的声音格外清晰。
“你好，我来还书。”
图书管理员推了推眼镜，拿过你摆放在柜台的书籍，录入编码后，这位老妇人对你说：“真险，马丁先生，还有一个小时就逾期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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