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玩笑。”
“我没有。”
“那你就是疯了，”朱迪说，“不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拒绝布鲁斯·韦恩的私人采访。”
露易丝干笑了两声，随后转手将文件夹丢回了桌面，随意地说：
“不管你信不信，明天下午是我的运动时间，我和我大学就认识的几个朋友准备去加州冲浪，今晚就开车出发。而且我们定的是一家价格三位数的豪华度假酒店，运动过还要在那里投屏看上一部最新的丧尸电影，还要配上冰好的啤酒和炸薯条。”
“听起来是像要提前过圣诞节的充足计划。”
“周末对我来说就跟圣诞节一样重要。”
朱迪瞪大了眼，又再次强调着说：“但那可是布鲁斯·韦恩！”
露易丝反问：“又不是蝙蝠侠，有什么好崇拜。”
朱迪还试图把好友的脑袋给敲醒，但露易丝飞快地瞟了眼闹钟时间，提起包挥了挥手：“下班了，我朋友正在下面等我，我们还得去超市买好旅行用的必需品呢。”
她踩着那双万年不变的坡跟皮鞋——只有她会在上班时不穿高跟鞋，露易丝两指并拢靠在唇边比了个飞吻，转身潇洒离开。
比起入职那天，露易丝把头发又剪短了些，只能勉强过耳垂了，她走在公司里，总有人觉得她是什么误入的明星模特，但光靠颜值可进不了星球日报，露易丝能做到主编的位置，很大原因是因为她能力非常过硬，且得到上司赏识。
她走到电梯前，叮咚一声，门后身材高大，戴着眼镜的男人穿着皱巴巴的格子衫，冲她微微一笑。
“下午好，露易丝。”
“下午好，克拉克，”露易丝说，“你还不下班吗，是有新采访？”
“不是。我回来拿下次工作要用的资料，想带回家整理。”
露易丝调侃道：“这么爱工作，难怪你空窗期到现在。”
克拉克故作忧伤地叹气：“没人喜欢我，所以我就只能把心思扑在工作上了。”
“瞧瞧你说的。前几天我的朋友们还说，克拉克·肯特是个名副其实的俊小伙，星球日报里大把的人对你芳心暗许，只是你总是温柔的拒绝，搞得大家都不敢再邀请你了。”
“我很抱歉，但我确实没什么心情恋爱。”克拉克愧疚地说。
就是因为对方是个非常善良的同事，所以即使关系最好的朱迪跟她吐槽这个男人有多么不解风情，露易丝也还是没能狠下心来说他。
她有些无奈：“你没必要道歉，什么样的生活是你的选择。总之，祝你周末愉快。”
克拉克眨着平静大海般的漂亮眼眸，说：“你也是，露易丝。”
两人分开后，克拉克拿完资料，决定回家之前先去找个餐馆解决晚饭。他前段时间刚拿到了奖金，目前一分钱还没花，虽然身为氪星人的他对食物**很低，但常年习惯做人类，克拉克还是不介意偶尔尝尝这些新奇玩意。
星球日报的公司坐落在大都会很繁华的地方，十分钟之内就能走到步行街。克拉克准备吃法餐，找个距离窗外很近的餐位吃饭，便边走路边看手机，想提前预定好餐厅。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今天会经历什么。
挑了个装修不错的餐馆，克拉克站在路边跟服务员预订时间，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高峰期，街上没什么人。
“请问您是一个人吗？”
“是的，一个人。还有，我想定剧里窗户比较近的位置，视线开阔可以看风景的那种，需要多加钱吗？”
“不需要的，但我们这边得检查位置有没有预订，所以您可以稍等一会儿吗？”
“没问题。”
克拉克握着电话发呆，对面的快餐店还是很火爆，从玻璃窗户往里可以看出，两层楼都坐满了客人。克拉克突然想起之前他有段时间老吃快餐，因为那时候他的男朋友总嘴馋要吃薯条，每次指使他买一大堆吃的回来，结果吃不完，多余的就全塞进了克拉克的肚子。
他男朋友是个眼睛大肚子小的人，吃个饭还能把自己累着。克拉克总是觉得他这点很可爱，每次吃饭放个狠话都像是将军出征，结果吃了没几口就举白旗投降，过两三个小时则又开始饿，像个神奇的小动物。
那时候克拉克还在实习，他男友也要上学，时间很紧，导致他们在周末之外的时间经常在快餐店约会。毕业后，男友搬进了克拉克的公寓，克拉克偶尔看到他穿的奢侈品，谷歌搜索后发现，对方一双袜子都要比自己半个衣柜的衣服更贵。
.....怎么又想起前男友了。
克拉克咽下口水，低头用手捏了捏鼻梁，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要再像个郁郁寡欢的苦命人整天念叨年前就分手的漂亮爱人。
结果当他睁开眼睛，看见米歇尔真的出现在街对面时，他差点以为自己是看见了幻觉。
身材修长的男生有张可以用惊艳来形容的精致面容，穿着条纹修身上衣，和像两个灯笼胀起来的深色牛仔裤，那头略长的黑发全塞进了包头帽里，使得整张脸轮廓更加清晰。
他戴着黑框眼镜，左耳的耳链在风中摇晃。一个中年男人正围在他身边焦急地说些什么，而他则摆了摆手，露出个很无奈的笑。
克拉克差点没忍住像飞过的子弹般直接冲到人身旁，电话里的服务生耐心地告诉他还有空位，问他是否要继续预订。
“不，不用了，”克拉克紧紧盯着对街的人，“我还有事，我是说，对不起，我需要先挂断了。”
“？等等，先生.......”
咔哒。克拉克快步跑过去，趁中年男人要伸手抓住对方胳膊时，率先出声制止了对方的行动。
“嘿，先生，这样不够礼貌，他已经明确表达拒绝了。”
“我只是想问问他要不要做模特干副业，他这张脸肯定能火.....”
克拉克语气严肃：“他说过没兴趣了，你再纠缠下去，我就报警了。”
中年男人看了眼对面这个比他高壮不少的男人，顿了顿，还是灰溜溜道歉离开了。
等对方走后，克拉克紧张地清咳几声，他不敢转头看人，但米歇尔倒是像遇见多年未见的老友般亲热地开口：“好久不见，克拉克，谢谢你替我解围。”
“好久不见，米歇尔，”克拉克保持得体的笑容，转过身努力保持自然直视对方，“你怎么来大都会了？”
“我在纽约找了份新工作，大都会之前我办过会员卡，想趁机会把里面充的钱用完。”
大都会离纽约很近，米歇尔说的会员卡是之前他在克拉克工作地方不远处的咖啡店办的。前任相遇这件事本来很尴尬，可是米歇尔却没有半点不自然，只是温柔地看着对方，关心道：“你最近好吗？”
“还、不错，”克拉克咬到了舌头，他强装镇定说，“我挺喜欢工作的，你呢，怎么会来纽约？”
“托尼说他公司的宣发部门缺人，我正好在哥谭待得有些腻，想着换个工作换个心情。而且很多网友说在，纽约很经常能看到晨跑的美国队长，我想万一我也能碰到，还能要个签名。”
米歇尔开了个玩笑，克拉克看他的表情，心里有点发酸：“大都会还能见到超人。”
“是啊，所以你也很幸运，”米歇尔没懂他的意思，转身就要告别，“今天见到你很高兴，下次有时间再多联系吧。”
克拉克急忙说：“等等！额，你没有给我新的联系方式。”
米歇尔啊了声：“抱歉，我忘记了，你等等我。”
他拿出手机，克拉克看见他纤长的手指涂了绿色的指甲油，正灵活地敲击键盘，垂头时本就宽大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白脂般的一小块肩膀。
克拉克轻轻嗅了口对方身上的味道。
......他还是喜欢用他们还在交往时就用的那种香水。
米歇尔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用屏幕展示给人看了电话号码后，又要离开。这时候克拉克下意识拉住对方的手腕，米歇尔愣愣转头，克拉克耳朵一红，又立刻把他的腕子放开了。
“别急着走，米歇尔。今天没事的话，我能请你吃饭吗？我想跟你多叙叙旧。”
克拉克带着恳求说道，他的蓝眼睛在日光下波光粼粼，实在惹人怜爱。
这招很有用。米歇尔立马踌躇起来，他为难地说：“我今天已经有约了....”
“那明天呢？后天？下个星期？”
“我过段时间需要去外地出趟外勤，所以这段时间都会很忙。”
米歇尔婉言拒绝。克拉克垂头丧气地低声说：“噢，是这样啊。”
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眼立刻暗淡无光，连午睡没来得及整理而微微翘起的头发都因打击而下塌，仿佛一只被打击过头的大型犬。
米歇尔纠结半天，最后还是败给了对方，叹口气道：“等我出差回来，我会主动约你的。”
克拉克眼睛一亮，不敢置信：“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但你得跟你的对象说清楚，不然我们单独出去吃饭，我怕造成误会。”
“我没有.....”
克拉克还没来得及解释，突然响起滴滴喇叭声。
两人往旁边一看，红色的阿斯顿马丁停靠在路旁，金发俊美男人靠着副驾驶位窗边探出头，冲米歇尔说：“走吧，预约的时间快到了。”
“好，”米歇尔冲克拉克摆手，拉开车门后一只脚踏进去，“再见，克拉克，我该走了。”
克拉克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克制着情绪，晃了晃手机礼貌地告别：“再见，记得聊天。”
车窗拉上，跑车飞驰而过。击倒迫不及待地八卦：“看我知道了什么，那个人一定是你的前男友，对不对？”
“是我最喜欢的一任。怎么样，是不是既帅气，身材也很好？”米歇尔说，“而且他性格也很温柔，工作又负责。”
“既然这么好，你们还有什么原因能分手的？”
“我不喜欢异地恋，他条件这么好，估计现在也早就找到新伴侣了。”
亚瑟握着方向盘淡淡插话：“那可不一定。我刚刚看他的眼神，似乎还对您念念不忘。”
米歇尔“唔”了一声，假装无奈道：“那也没办法，毕竟我是他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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