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埃尔和布鲁斯双双站在韦恩庄园大门口，目瞪口呆。
“……所以我们这是被赶出家门了？”安斯埃尔双目发直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没有管儿子而已……有什么问题吗？小崽子们就应该自由生长啊……”
布鲁斯默不作声地转移视线，他不敢说话，因为他知道管家先生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
阿尔弗雷德显然是觉得他和安斯埃尔必须尽到父亲与母亲的责任才可以，而他们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因为家里的三只小崽子——迪克、杰森和卢卡斯今天又双叒叕打架了。
主要参与斗殴的人物其实只有杰森和卢卡斯。这两个很有个性且脾气倔强的孩子一向不对付，平时吵吵闹闹已经成习惯了，偶尔打架互殴也会发生。
可是他们今天打翻了阿尔弗雷德最喜欢的那套茶具，并且还把厨房毁了一半。卢卡斯扔出的恶作剧魔法让韦恩庄园的厨房恐怕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见不得人。
安斯埃尔已经紧急补救了，只可惜这一幕依旧落入了老管家眼中。
最倒霉的是迪克，身为家里最成熟的长男，迪克大哥其实是来劝架的。结果却被打架上头了的弟弟们免费赠送了一对黑眼圈。
气得迪克马上冲进弟弟们的战争中，给了两个笨蛋弟弟一人一脚。
杰森和卢卡斯不甘示弱地还手。
于是本来只有两人参与的斗殴变成了三人混战。
怒气冲冲的阿尔弗雷德在要求孩子们为自己惹下的祸收拾残局后，直接把不管孩子的布鲁斯和安斯埃尔夫夫二人赶出了庄园，勒令他们认真反思，如果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就不许回家。
布鲁斯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自从安斯埃尔回想起过去他们所经历的一切，他们两人之间的隔阂就彻底消失了。一见钟情的灵魂伴侣之间的黏糊劲儿让所有人见了都直呼牙疼。
两人恨不得吃饭的时候都黏在一张椅子里变成连体婴。
以至于布鲁斯这两天的确有些疏忽了孩子的教育问题，至于安斯埃尔，那就更别提了。吸血鬼压根没有什么育儿理念，他只知道小孩犯了错就要打。
“我进去再当着阿福的面揍他们三个一顿，让阿福消消气。”安斯埃尔撸起袖子，“敢惹麻烦的小鬼们应该被我倒吊在房顶上，认真反思。”
“……如果你敢这么做，阿福一定会选择罢工。”布鲁斯叹了口气，“相信我，你不会想见到韦恩庄园失去阿福的。”
安斯埃尔想起刚刚阿尔弗雷德怒气冲冲的脸，顿时也有些怂。
伟大的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是公认的食物链顶端，无可争议的韦恩庄园老大，没有人或者非人类敢忤逆他的权威。
没看就连奥托和雷金现在都悄无声息地缩在庭院里，假装乖巧地准备把阿尔弗雷德要求的长颈鹿修剪出来了吗？
昨天还出现在庭院里的山毛榉版九头蛇和面目狰狞的海怪已经消失不见，奥托和雷金野心勃勃想要将整个庭院的树木修剪成怪物集结地的梦想也不可能实现——阿尔弗雷德说了，只要他们敢这样做，以后就再也别想上桌吃饭。
奥托和雷金马上改口说他们想修建的其实是可可爱爱的动物园，里面有温和的长颈鹿、可爱的小浣熊和憨态可掬的小老虎。
安斯埃尔看着装模作样修剪树木，假装完全没看见他和布鲁斯的两个哥哥，一怒之下打了个响指。
金红色的光芒穿过庭院，刚被奥托和雷金修剪好的长颈鹿顿时燃烧起来。
奥托和雷金眉眼一竖，差点冲过来和安斯埃尔进行一场兄友弟恭的肢体交流，结果刚冲了两步，两人又立刻退回原位。
他们一脸乖巧地扑灭了树上的火焰，露出无辜的表情。
安斯埃尔：？？
然后他一扭头。
窗边站着面无表情的阿尔弗雷德。
安斯埃尔：……
他仿佛看见了自己藏起来的所有口味的血液制剂全都长着翅膀飞出了韦恩庄园，或者流进了下水道，阿尔弗雷德特制小甜饼和美味的布朗尼也消失不见。
吸血鬼郁闷地回头去看自家爱人，结果发现布鲁斯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他。
“……算了，我们出去走走吧。”布鲁斯叹了口气，过来伸出手拉住安斯埃尔。
安斯埃尔愤愤地瞪了两眼哥哥们，然后顺着布鲁斯的力道，两人手拉着手离开了韦恩庄园。
“这样也不错。”吸血鬼看着人来人往的哥谭再度恢复神采奕奕，“今天我们去过个二人世界吧！好久没有约会了！”
……
说起约会，安斯埃尔勉强还能记起300年前他们在塞纳河畔的约会。
“要不然去回忆一下往昔？”安斯埃尔摸着下巴，兴致勃勃地问道。
此刻的两人早已褪去了平时的装扮。安斯埃尔扔掉了他那一身过分德古拉的黑色披风和黑色西装，布鲁斯也没有穿他那身高定。
两人穿着情侣T恤，下身是休闲的牛仔裤和运动鞋，除了布鲁斯身上过分发达的肌肉之外，他们看上去就像两个普通的大学生。
安斯埃尔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又给自己和布鲁斯施了一个让他人忽略自己的魔法，两人就这么施施然手牵着手行走在哥谭街头。
所有人都对他们视而不见，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两人中间有一个是媒体宠儿哥谭阔佬。
安斯埃尔好奇地舔着手里的冰淇淋球，向布鲁斯征求意见：“要不然我们现在去巴黎看看？还记得之前我们曾在塞纳河畔约会过吗？”
布鲁斯迟疑地摇了摇头。塞纳河大肠杆菌超标，他可不想去，虽说塞纳河曾经给他们留下过美好回忆。
安斯埃尔说的是巨龙法弗瑞和人类勇士齐格鲁德死亡之后，布鲁斯穿越时间线，出现在奥丁和洛基准备在人类世界掀起战争的时候。
彼时安斯埃尔已经带领着怪物联盟和人类达成合作，也幸好人类世界对北欧众神的信仰正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色不同的宗教信仰……文化与人口的变迁导致奥丁和洛基力量虚弱，他们只能化身为人类的模样，在人类世界里到处游走，试图通过花言巧语诱骗人类。
想到这里，安斯埃尔有些不屑地撇撇嘴，堂堂众神之主，沦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有点可怜。
他们没有认清楚的事实是，世界永远不断在变化，哪怕是神也不可能永存。奥丁和洛基不肯接受现实，而是妄图在时代洪流中拼命挣扎，换取薄弱的生机，这显然注定失败。
那时候的欧洲各国频繁爆发暴动和革命，奥丁和洛基借此获得了不少力量。
只可惜最后他们野心太大，竟然希望怪物联盟与人类发生战争——强大的怪物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更大规模的战争才能让奥丁和洛基恢复往日神格。
但这一切都被安斯埃尔识破了，他用强硬的姿态直接将当时怪物联盟的管理者赶下台，宣布停止对人类的战争。紧接着他又与人类世界的国王达成共识，争取人类与怪物的和平。
中间花费了无数努力，安斯埃尔那段时间几乎没有休息过。
再后来，那段时间的巴黎、伦敦等城市开始接受人类与怪物的混居，人们逐渐习惯了身边出现奇怪的事情，而怪物们也在怪物联盟的约束下避免伤害人类。
那是难得的和平。
只可惜后来，不甘心的奥丁和洛基又再度化身海妖引诱出海船只，在陆地上掀起飓风，使人们认为那是怪物的杰作。于是仇恨再度出现。
两相对立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不过奥丁和洛基最后也没得到好处，安斯埃尔和布鲁斯设下陷阱，差点让奥丁和洛基陷入时空裂缝，再也回不来。
“所以他们两个混蛋为什么现在还没死？”安斯埃尔又舔了一口冰淇淋。
布鲁斯看了安斯埃尔一眼。
他想起来当初在那场战争中，他被洛基所伤，安斯埃尔以为他死掉了，于是用矮人用来锻造武器的火焰包围奥丁和洛基所在的城市，意图逼他们出现。
那座城市其实已经没有人了，剩下的全部都是灵魂被奥丁和洛基带走的傀儡，他们是奥丁和洛基的祭品，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不管是什么原因，要警惕的是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布鲁斯拉着安斯埃尔的手，在冰淇淋球上咬了一口，“正义联盟正在监测，我猜你在怪物联盟那边也有帮手。”
安斯埃尔对着布鲁斯露出一个“你懂我”的眼神。
他在怪物联盟里当然有帮手，当初怪物联盟能够成立全仰赖他的帮忙，泰德的上司派克就是他的人，九头蛇海德拉夫人也和他关系匪浅。奥托化身为巴塞洛缪在怪物联盟里的多年经营也不是白费的。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安斯埃尔拉着布鲁斯，两人一起拐了个弯向哥谭河边走去。
波光粼粼的哥谭河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平静又温柔，工业化城市总是弥漫着的硝烟与浓雾也在这午后的光照下消散了几分。
哥谭最大的摩天轮就伫立在哥谭河边，作为全哥谭最受人欢迎的游乐场，这里当然有韦恩集团的注资。
不过安斯埃尔和布鲁斯没有选择走老板通道，而是老老实实地买票走了进去，就像任何一对出来约会的甜蜜情侣一样。
“300多年前可没有这么有趣的地方。”安斯埃尔说道，“所以我们去做旋转木马吧。”
布鲁斯瞟了一眼安斯埃尔，心想你认真的吗？
我们两个大男人去坐旋转木马？
安斯埃尔当然是认真的，他很认真地挑选了一匹粉色的小马，又指了指旁边一个鹅黄色的小马驹，让布鲁斯坐上去。
人高马大200多磅的蝙蝠侠坐在彩虹小马上，整个人局促得像是夜巡时候被扒光强行塞进了罗宾装。
布鲁斯看着旁边的安斯埃尔，安斯埃尔十分自然地拉住了他。
布鲁斯忍不住笑出声。
吸血鬼伯爵居然和粉色小马很般配，看上去可可爱爱。
欢快的音乐声响起，色彩斑斓的图案从两人眼前闪过。
再然后，布鲁斯眼睛一花。
他们突然出现在一片森林中。
身下的彩虹塑料小马变成了彩色真马，正唏律律地叫着，用后蹄子刨着地上的泥土，布鲁斯被颠了一下，急忙抓住缰绳。
他俯身摸了摸马鬃，扭头去看骑着马朝他走来的安斯埃尔。
“欢迎来到怪物集市，布鲁斯。”吸血鬼对着布鲁斯得意地笑了一下，“我们开始约会吧？”
阳光透过林间缝隙洒落在吸血鬼脸上，明明暗暗的光斑落在安斯埃尔眼睛里，血红色的瞳仁似乎变成深深浅浅的玫红。
布鲁斯伸手抓住安斯埃尔的衣领，深深地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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